茶館里,燕山盯著眼前黑黢黢,不修邊幅假小子,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是小福子?怎么磋磨成這般模樣?”
“被暗查院折磨的唄!”
福子沒心沒肺的夾著飯菜吃,見其他人還不動筷子,便不解的問道:“你們不餓嗎?”
楊逍和燕山不住的搖頭,一旁的花晨等人倒已然習慣了福子的不修邊幅。
“福子常年裝乞丐暗查信息,時間久了,習慣了,主辦和提司不要驚訝。”紀李在一旁解釋著。
“對了花晨,怎么沒有看到花楊。”燕山好奇的追問道:“他回北周了?”
花晨搖搖頭,“二哥去見的探子了。”
花晨所說的探子,便是楚楚。因為楚楚東梁人的身份,花晨選擇隱瞞出楚楚的名字。
“看來花楊遠比我們想象的可怕。”楊逍淡淡道:“保不齊那一天,咱們都落入他的監查范圍。”
“提司,這羽林衛是什么組織?”花晨疑惑道:“我見著,怎么都是女的?”
“女的?”
福子遲疑道:“我看著是男的呀?”
“女的。”花晨肯定到,“聲音妝容衣著可以喬裝,唯獨這天生的習慣,是藏不掉的。”
“習慣還有天生的?”
見福子不解,花晨便把她喊到身邊,在她耳邊低聲道:“她葵水來了。”
一句話,福子頓時明白了。
“唉,女人啊,真不容易!”
紀李在一旁好奇他們說了什么,便湊到福子旁邊,低聲詢問是啥秘密。
福子一腳跺在紀李腳上,“沒事兒少打聽女人的秘密。”
“哎呦,就你,也算女人?”紀李揉著腳,沖燕山和楊逍告狀道:“兩位大人這回算是看見了吧,我這一路受了多少委屈不。你在這般刁蠻,小心英誠這小子也跑了。”
“嘿,別以為喊你一聲師兄就為所欲為哈,來,咋倆過過招……”
“來呀,誰不敢來,誰是個娘們兒。”
“我來了也是個娘們兒啊,這算什么比武,我光吃虧了。”
兩人就在一旁打嘴仗,硬是沒一個跑到外面空地,開始擺招式的。
“習慣就好,來,兩位大人喝茶。”
如意微笑著給燕山和楊逍倒茶,提醒兩人不必在乎福子和紀李,繼續談論正事。
“這羽林衛是明珠長公主所設,原來是為了保護公主府的安全,但后來開始代傳皇帝旨義了。”
楊逍嘆息道:“陛下也是不勝其擾,這長公主原是陪太妃娘娘在武功山修佛,去年太妃仙逝,陛下這便把長公主迎回來。”
“原來如此。”花晨無意這朝中的爭斗,但她很是好奇,“這禹城不過邊陲小城,這長公主為何把手伸的這么長?”
“因為愛唄!”
突然插進來一個清越的男子聲音,引的幾人側目觀瞧。
“花楊!”燕山激動道:“你都這么高了?”
“提司說笑了,八年前我們見過的,我當時就這么高,沒在竄。”
花楊一臉溫和的笑,讓人看著很舒服。
花晨在一旁看著,不由得又想起大哥來。其實在兄妹三人中,長得最好的,性格最好的,文韜武略最好的,一直都是大哥。
可惜,如果八年前沒有那場陰謀,一切都不會是這個樣子。
“打聽到消息了?”花晨淡淡的問道:“計劃是不是落空了。”
“倒也不算吧,這文家三父子,也算是父子情深了。”花楊道:“文若禮因才學和容貌出眾,樹大招風,被咱們長公主看上了,但是我朝有規定,駙馬爺不得參政,這文若禮自是不愿,所以便躲起來。”
“躲起來?”花晨思索著,似乎猜到了什么,“他的雙生兄弟,是不是有問題?”
“還是小妹聰明。”花楊笑著端起一杯茶水,飲了后繼續敘述來龍去脈。
“那文若卿先天智力不足,一直被文老爺藏在密室里,對外只說孩子五歲時夭折了。”
“文若禮藏起來之后,原是打算頂替文家遠方親戚的身份,參加春闈。留下這個文若卿,原來想著在街上行走時,讓百姓發現他變成傻子了,斷了公主的念想,哪知遇到了意外。”
“所以文忠沒有殺自己的兒子。”花楊做了最后的結案陳詞。
一旁的燕山和楊逍點點頭,“嗯,和暗查院查的差不多。”
“那文忠完全可以不認罪啊!”紀李不解道:“他又沒殺自己的兒子。”
“但是他確實賣了消息給北周。”楊逍補充道:“叛國也是死罪,先前文忠也曾不肯認罪,但證據面前,他不得不認。同時也認下了殺死文若禮的罪,只有這樣,就可以讓真的文若禮,再無后顧之憂。”
“所以你們設法場,是要逼文若禮現身?”花晨猜測道。
“對啊,文若禮是出了名的孝順,他自然不會不顧父親死活的。”燕山嘆息道:“可惜他選擇了屈服于長公主,可惜了。”
“那倒也不是,這或許是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好的結果。”花晨若有所思道:“畢竟沒有什么比家人安全,更重要了。”
說到此處,花晨抬頭看了一眼花楊,花楊伸手拍了拍花晨的肩膀,欣慰道:“我們花晨,才是真的長大了。”
“唉,本來還打算帶著文家父子一塊進京,如今有了羽林衛,咱們倒是清閑了。”
楊逍靠在椅子上,突然想起什么來。
“對了,那個喬大人是怎么知道暗查院部署的呢?提司,是你安排的?”
燕山搖搖頭,“我原以為是你安排的呢。”
“也許是不謀而合?”花楊在一旁,眨巴眨巴眼睛,笑著解釋。
燕山和楊逍對視一下,也笑著回應道:“還真是不謀而合呢。”
文忠被羽林衛接回了文府,一進院子,便看到了立在門口,等候他的兒子文若禮。
“若禮?若禮!”文忠看到是兒子,先是不敢認,后來是痛心,他奔到孩子懷里,垂著自己的胸口,自責道:“都怪父親沒用,害了若卿性命,誤了你的前程。”
“父親大人勿要這樣說,這書我心甘情愿的。”文若禮安撫著自己的父親,微笑道:“陛下已特許,只要明年春闈我拔得頭籌,則不僅賜婚公主殿下,還可以入朝為官的。”
“真的?”
“真的。”
文若禮說的是真的,但他沒有告訴自己的父親,長公主不允許他拔那個頭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