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lán)星,眼瞅沒兩天要過年了。
是夜,古天痕床上突然驚醒,長吁了一口氣,怔了一會,自言自語:“剛才做的啥夢來著,好像是一個好長的夢,就最后這一刀記得清楚,跟那啥屋的大片一樣,比我上次做夢跳樓都真。”
又在床上發(fā)了一會呆就躺下了,畢竟冬天挺冷的,但怎么也睡不著,古天痕失眠了。直到天擦亮才將將睡去。
早上八九點鐘的時候,門外有人喊:“起床了,吃飯。”
接著又說:“天痕啊,哪有大小伙子跟你一樣天天不起,你不是說今天有事要早起嗎?”
古天痕突然有一種熟悉的陌生感,怔了一會才在床上爬起來,一步一挪的從睡覺的地走到另一個屋。
他媽看見了,贊賞了古天痕一下:“嗯——,今天都沒去喊你第二遍。”
古天痕嬉皮笑臉:“哪有,你沒喊我的時候我就醒了,就是沒下床。”
他媽也習(xí)慣了,答了一句:“你每天都這么說。”
說完,古天痕去洗了把臉,看著水盆忽然低語了一句:“哪有什么執(zhí)念,不過是想再看他倆一眼。”
天痕媽耳朵尖,“你說啥?”
“啊,那個沒啥,我就是想上午不去理發(fā)了,下午去。”
“奧,那你可別忘了,眼瞅過年了。”
“知道了,媽。”
“行了,去叫你爸去,馬上吃飯了。”
“好嘞。”
古天痕拿雙筷子吃完了飯,爸爸又去地里忙了,古天痕也不知道忙啥,反正爸爸總有那么多事。
吃完飯,他媽媽問,中午想吃點兒啥。
“吃個餃子吧。”古天痕說完回屋了。
回屋后他罕見的沒玩兒手機(jī),反而在屋里走來走去,看上去心神不定。忽然狼嚎了一句,“夢一場,反正有大把時光。”
時間很快,中午一家人我吃了個飯,吃的水餃。
吃完飯,過了一會,都收拾完了,古天痕找到他媽,拉她出來,怔怔看著她。
古媽有些疑惑,看著他說:“天痕,你怎么了,上午就有點古怪,生病了?”
“沒有,就是想讓你叫一聲兒子。”
“啊——?”
“別啊呀,你叫就完了。”
“奧,兒子。”
“哎!————那,那什么,我那個理頭去了,你進(jìn)去吧。”
古天痕轉(zhuǎn)身往外走,推開門出去,不覺眼眶有點濕潤,自嘲到:“年紀(jì)這么大了還多愁善感。”
突然食指沖天,罵罵咧咧:“你**個**,真是讓人難選啊。”
結(jié)果等了一會也沒動靜,古天痕又說:“哎,怎么不讓我回去了。”
古天痕又走了幾步,突然一道驚雷劈在頭上,人兀的消失,但誰也看不到這道驚雷。
過一會門突然打開,古媽追出來,邊走邊喊:“你騎車去啊,拿錢了嗎?”
追到路上兩邊一看也沒人了,也就往回走,嘴里嘟囔:“走的真快。”
而這邊古天痕正處在一個灰蒙蒙的空間里,有不可探知的存在傳出聲響:“你為何如此選擇?”
“接受失去,放棄虛妄真是件很難的事,有時候明知是虛妄卻仍是難以選擇,不是嗎?”古天痕聲音沉沉。
“噢,你當(dāng)真認(rèn)為這是假的,你們有句話說的好,莊周夢蝶或許是蝶夢莊周。”
“那只是你的真實,卻不是我的。佛說,世上有兩朵相似的花,但一枝于我如珍寶,一枝棄之如敝履。”
“你當(dāng)真如此堅信你所認(rèn)為的?”
“只不過是我的道罷了。”
“難不成你舍不得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那聲音調(diào)笑道。
“十余萬年,時光真的會磨滅一切,曾經(jīng)我也在無數(shù)個夜晚輾轉(zhuǎn)反側(cè),我從不輕易許下承諾,但到如今仍有很多還未兌現(xiàn)。”古天痕答的似是而非,最后才悠悠一嘆:
“時間真不是東西,我從未感覺他們?nèi)绱四吧髞砦也虐l(fā)現(xiàn)其實我也只是想要再看他們一眼。”頓了好一會才接著說道:“謝謝你,陌生人,雖然終究有些遺憾,但還是謝謝你。”
然后猛一跺腳,像是很氣惱,“我可是個年輕人,怎么能這么多愁善感呢!”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虛空中的聲音又響起。
“也沒什么可說的,但能在這一吐為快也是少有的舒爽,我很多話從沒有說出過口,今日也算了了心愿。”
“再見。”說罷便是永久的黑暗。
“真的能再見嗎?”古天痕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問自己,只不過問的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古天痕這邊悠悠轉(zhuǎn)醒,身形已經(jīng)逸散的不成樣子,猶如漂蕩的水母。
剛一睜眼,面前便站著天道化身,看著古天痕,神情莫名。不張口卻有聲音傳出:“你終究度過了這一劫。”
“這又不是死劫,只是一次考驗罷了。”古天痕答道。
“你如何選擇,想來你也明白,世間沒有免費的午餐,境界晉升從來不是一方獲利,你不可能毫無代價的把這些能量拿走。”
“那我把散修之法給你,還有這支金色長箭。”說著從空處一掏,拿出他不久前才封印的長箭。“還有這個封印了我大半能量的手,也可以給你。”
“不夠。”那冥冥之音響起。
“我嚴(yán)重懷疑你是在騙我,當(dāng)初你說我如果突破會分走你大半本源,但我看浩渺大天中很多宗門想從小世界中帶走個把人,只需要支付給小世界本源一點代價就行,那些所謂的氣運之子,正兒八經(jīng)的境界突破的都不需要有什么代價,怎么到這就不行了,就因為我不是這片宇宙的人。”古天痕不解。
古天痕真的不解,他的積累還是太薄弱了,十幾萬年的光景對于這世界的了解還是太少了。但他不相信上次天道所說,雖然他有著別的想法,但仍是想得到真正的答案。
“是靈魂,不屬于這片世界的靈魂在此成道,相當(dāng)于一個家里有了兩個主人。”天道還是一樣的答案。
“其實就算是加上你在浩渺大天邊緣那些年的積攢的界外能量也是不夠,但你不是沒有機(jī)會,就看那家伙救不救救你了。”天道緊接著說道。
然后天道沉默了,過了一會才說道:“他答應(yīng)了給你做擔(dān)保,你如果取走我這一半本源,他自會幫我補上,不過.....”
還沒說完,古天痕一口打斷,“不必多言,大丈夫頂天立地,這一半本源待我突破自會還你,替我謝過那位前輩。”然后扔出一個令牌,“替我轉(zhuǎn)交給那位前輩,只要我還活著,拿此令牌,以命相報。”
古天痕剛才一直沒說話,就是在等,他相信他的穿越不會沒有理由,他思考過很多,只有一個猜測合理,那就是有人在幫他,那么此刻他絕難坐視不管,古天痕嘗試過很多,明白穿越的難度,這不是你有多強能做到的事情,必須要得到此方天道的同意,代價絕對不小,所以他相信那人一定有所圖謀,自然做出了承諾。
無需什么信譽,此刻,古天痕的話就是信譽。
無需什么擔(dān)保,此刻,古天痕的話就是擔(dān)保。
至于跟那位前輩,古天痕跟他也有仇怨,但相信那位前輩做事,應(yīng)當(dāng)自由安排,不會令古天痕失望。
此間事了。
天上有道道金光落下,將古天痕保護(hù)起來,這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能量結(jié)構(gòu),但心里卻感覺哪怕再強的攻擊也無法傷害他,甚是奇特。
古天痕閉眼感悟,金光中有著一些信息,不一會古天痕睜開雙眸,神情古怪,一揮手前方多了半碗金光閃閃的液體,散發(fā)著壓塌諸天的氣息,似乎這就是萬物的起始,世界的開端,幸虧氣息全部被鎖在這金光里,不然怕是要毀了這混沌星海。
天道在外面看到這液體瞬間有磅礴的氣勢傳出,也就一個呼吸的功夫,虧的天道克制住了,但能感覺得到他的雙眼在直盯著這半碗液體,似乎這東西對天道有著本能的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