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你和她說了嗎?”
“她走了……”
洛書站在窗前看著下面的小個背影,神色落寞。
“害,兄弟,我說句實在的。那姑娘真的不喜歡你,以我在酒吧閱人無數的經驗打賭。她來找你的時候,她眼神里就沒有任何東西,也沒有你,我想她就只出于對同學的幫助而已。相信我,別自欺欺人了好吧。”吧臺小哥無奈的勸導。
“我知道……”他看著那個小身影進了一輛的士后逐漸遠去。聲音有些沙啞,是剛才喝了太多酒的緣故。
其實,他早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但他還是想試一試。他不敢當面說,于是決定假借酒瘋說出,這樣就算被拒絕不被原諒,那他至少可以在第二天假裝一切都沒發生過。或許,這樣的自欺欺人會讓自己好受一點。
這是一場輸得很徹底的試探。
“洛書,我勸你還是算了吧。這個姑娘是很好,但不是你的。除了她有的是好姑娘,沒必要非糾結在一個人身上……”電話那邊是朋友絮絮叨叨的勸導。但對他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那個在課本畫小圖案逗他開心,午休悄悄側過頭偷看他的小女孩已經被他丟在很多年前,再也回不來了。
他望著樓下空蕩蕩的路燈,心里酸澀無比。
蘇季白怎么也想不到丫頭上次逃跑之后會直接躲著他。雖然他做好了丫頭可能不會接受他這樣的的自作主張,但是他沒料想到她會躲著自己。他也說服著自己,丫頭需要時間來接受,不可以逼的太緊了。這段時間里,他一直期待著對面的房門還會打開,就像他剛來時的樣子,每天可以看到她拘謹害羞的打招呼,還有偶爾去蹭她家的飯。
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就只是一段時間沒看住自家丫頭,就被人拐了?!
他看著車窗外的三個人,臉色十分難看。那旁邊那個小個子隔著老遠他也能認出來是自家丫頭,他旁邊的酒鬼是怎么回事?居然都跑來酒吧了?丫頭竟然還和服務員一起扶那酒鬼?
蘇季白忍不住握緊了手,像是下一秒就要沖出去了。
翟一秋饒有興趣的看著旁邊蘇季白,看旁邊這位醋壇子到底會不會沖出去。蘇季白被氣到臉色發白,這還是他長大以后第一次見。那女孩子果然就是他的弱點。
可是,等了半天,直到那兩人上了的士離開蘇季白還是保持一個端坐姿勢,并未下車。
“他們走了,你不追嗎?”翟一秋疑惑道。
蘇季白盯著那輛車消失的轉角,眸色沉了沉,并未理會兄弟的疑問,吩咐司機:“回我公寓。”
“誒?不對啊,你怎么不去追啊?這里人又不多,沒人能認出你來……”翟一秋不死心地追問道。
這家伙,追個女孩子咋這么讓人操心呢?真活該單身一輩子……翟一秋心底默默吐槽。
“等會我們到立交橋那,你下車自己回去吧,我一個人回我公寓住。”蘇季白向后仰去頭枕著座椅,閉眼說道。
“為啥啊?誒誒誒,你怎么能把我扔路邊呢?蘇季白,你這就就分了啊,好歹親兄弟,你失戀不能拿我出氣啊,我啥也沒干啊?拐走你家媳婦的又不是我。我太慘了……”
“你呼吸影響到我了。”
“我……擦……”
“等會讓閔見來接你,回你自己家去。”
“哦……”
從酒店出來后,我就會自己家了。只是,這回趟家,整的跟做賊似的。
從上電梯,我就隱隱有些不安。盡管猜測他工作應該很忙不會有時間長期呆在我們這種“貧民窟”里,但是我還是怕真有萬一。
如果有這個萬一,又恰好碰上他了,我該怎么辦?和他說,“嗨!上次宴會真不好意思,我臨時有事走了……”還是“我因為放你鴿子不好意思,所以這幾天不在家……”都是什么跟什么?我暈!
現在的問題是,我放了他鴿子,是因為他說他喜歡我。可是,一個就見過幾次面,并且只是幫忙養過寵物而已的人,怎么會這么輕易就動心呢?何況,他還是頂流明星。我何德何能得到人家的喜歡,又不是王子和灰姑娘。
“叮——”
想的太投入,電梯到達的提示音突然嚇我一跳。
我捂了捂嚇壞了的心臟,做賊似的悄悄從電梯里探出,在確定走廊沒有人以后才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
我站定在走廊中間,在看到另一邊緊閉的房門后長長舒了口氣,他果然不在家。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會有種失落的感覺。
我走到家門前,掏出鑰匙正想開門,但身后突然傳來了開門聲,
“砰——”
我當場嚇楞。
這個時候……后面的開門聲……應該,不是鬼吧……
我不敢回頭,害怕我一回頭就有一張血盆大口把我吞了。嗚嗚嗚,什么鬼?為什么我要大半夜去管那個人的事?好好活著不好嗎?不會真的有鬼吧?可是我還沒活夠呢,嗚嗚嗚嗚嗚靠,別收我啊!
“回來了?”身后響起男人沙啞的聲音。
咦?這聲音聽著好熟悉。
我疑惑地轉過頭,正好對上蘇季白那雙充滿血絲的眼睛。他低頭看著我,朝我走來。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他此時氣場有點過于強大,不是,準確說有種陌生的,憤怒的氣場。
我愣愣的看著他,直到他距離我不到五厘米。我鼻尖縈繞著的都是他身上的奶香味,微微仰起頭就能看到他浴袍下的優越鎖骨。他俯身低頭,只要稍稍一動,那浴袍的寬大領子就會被扯開,一股沐浴露的奶香飄散出來。我整個人被這個男人身上的香味包裹著,一時之間腦門一股熱血往上沖。
“這么晚嗎?身上還有酒味,喝酒了?”他一只手撐在我身后的房門上,低頭俯視著我。
看著他那雙充血的眼睛,我竟然有種心虛的感覺。他今天真的太反常了,以前見到的他要么是熒幕上的清冷模樣,要么是作為鄰居時的溫柔親和,而這樣子的情緒失控,我還是第一次見。
“我……我,我去了酒吧接一個同學送他,去,去了酒店住……”我磕磕巴巴的解釋道。
不對!我為啥要這么心虛地怕他,他又不是我誰。
“去了酒店,你倆?”他眉頭一皺,突然俯身下來,頭埋在我脖間。說話間的熱氣噴在我脖子間,讓我忍不住一顫。話說,真的好癢。
這樣的姿勢有點過分曖昧,但我根本一動不敢動。我感覺我脆弱的脖子就被他扼住,稍有讓他不滿,就要被咬了。
“額……我送他去了酒店,然后我回來了。”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好低頭盯著自己的鞋。
“嗯?你一個人把他帶去酒店?”他突然一只手捏起我下巴,死死的盯著我的眼睛。
不知道為什么,這樣子的蘇季白讓我特別害怕。他那雙眼睛里冷得沒有感情,他在盛怒里,我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仿佛下一秒他就會把氣撒在我身上,讓我難堪。就和,當年高中的那個夏天一樣。
“我,我就送他去酒店,然,然后就,就讓,讓服務員送,送他上去了。我什么也沒干啊!”說著說著,鼻子突然就酸了。眼淚開始不爭氣的流下來,心里堆積的委屈一下子爆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