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冷冷淡淡地將游戲幣清零的白昱生打發(fā)走,凌一一原本以為他就會偃旗息鼓,老死不相往來。
誰知還好,這白昱生還像要賴上她一樣,每日比上班打卡還準(zhǔn)時,來娃娃機(jī)前等著和凌一一說上兩句話。
凌一一開始還隨便敷衍他幾句,可后來被他煩得太折磨,就改了來調(diào)整機(jī)子補(bǔ)娃娃的時間。
誰知第三天,白昱生還是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只見白昱生發(fā)了瘋一樣,上前就抓住她手臂在猛力搖晃。
“你為什么不出現(xiàn)?你是不是躲著我?你為什么不喜歡我?”
周圍的人看上去,仿佛就是一對情侶在鬧別扭,然后男的在質(zhì)問“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人”。
凌一一驚慌地把他推開。
“這位先生,你沒事吧?我們連認(rèn)識都說不上,我為什么要喜歡你?”
凌一一情急之下,大實話沖口而出,白昱生像整個人被點了穴一樣呆在原地。
好一會兒他才把手垂下,嘴里低低說了聲:
“打擾了。”
然后,也沒有理會周圍人奇異的目光,白昱生就推開擋道的人們,倉皇離去。
真是個恐怖的怪人,凌一一壓抑著內(nèi)心的恐懼,手忙腳亂地整理機(jī)子,好早點離開。
日出日落,天天擔(dān)驚受怕的凌一一,每回只好繼續(xù)更無規(guī)律地選擇不同的時間段來整理,以免又被白昱生找到她。
果然有段時間沒見到那個怪人,凌一一警戒的心好歹放松了一點。
這天,凌一一恰巧在中午的時間去到商場,還沒走到娃娃機(jī)店,就見到娃娃機(jī)前圍著密密麻麻的人。
今天竟火爆成這樣?
見過排隊吃飯的,還沒見過排隊夾娃娃的,凌一一心里有點小激動擠進(jìn)了人群中。
突然人潮中央,竟是那個多日不見的白昱生。
只見他拿著一把小刀,就擱在自己手腕處,口里還大喊著:
“凌一爾,你給我出來!你不愛我,我就要死給你看!”
這怪人演的是偶像劇還是奇幻劇?怎么就莫名其妙愛和自己扯上關(guān)系?
凌一一扔下手中的大袋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靠近著白昱生。
“你有話好好說,先把刀放下!”
白昱生見女主角終于出現(xiàn),情緒愈發(fā)激動,更把小刀指向自己脖子。
“你終于肯來見我了!你為什么要這么狠心拋下我一個人!我有什么不好,你要這樣對我!”
凌一一聽得頭都大了,敢情自己成了大家眼中的女版陳世美,生生撇下愛人自己在外尋歡作樂。
不過現(xiàn)在和一個在崩潰邊緣的人講道理實非明智之舉,萬一他真的在自己攤位這里做出什么血濺四野的恐怖事情,自己的店還有自己就真的玩完了。
凌一一不由不放柔聲線,還對白昱生露出甜甜的笑容。
“我怎么會拋下你呢?我這不就在這里了嗎?你先把刀給我,我把手給你牽,好嗎?”
聽到凌一一竟然肯給自己牽手,白昱生突然心中一陣狂喜。
“是你說的啊,不能騙我!不能反悔!”
被逼上梁山的凌一一,這下只能點頭什么都說好。
周邊的人都像在看戲一樣,也沒有人幫忙在白昱生后面找機(jī)會把刀奪下。
就在凌一一快用手觸碰到白昱生的刀的時候,白昱生突然又躁狂了起來。
“你說和我牽手,其實只是想拿我的刀!你這個賤女人!”
白昱生陡地轉(zhuǎn)過刀鋒,眼看就要刺到凌一一的頸部大動脈。
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凌一一身后突然有人一把將她抱住往后一拖,刀尖就和凌一一的脖子一擦而過,凌一一還可以嗅到刀鋒冰冷的嗜血味道。
驚魂未定的凌一一往后一看,抱住自己的不是別人,竟是終于出差歸來的莫天晨!
白昱生見一個男的半路殺出,壞了他的好事,頓時“啊啊”叫著要提刀刺向凌一一和莫天晨兩人。
莫天晨被后面的人擋住無處可退,一下將背部轉(zhuǎn)過來對著白昱生,而將凌一一整個擋在自己懷內(nèi)。
人群看著這“三角戀”即將釀成血案,盡都驚呼了起來。
幸好,娃娃機(jī)這里的躁動,驚動了商場的保安,他們及時趕來,齊齊制服了近乎癲狂的白昱生。
凌一一在莫天晨溫暖的懷抱中,一抬頭看到莫天晨緊閉雙眼死死護(hù)住自己的神情。
Thank god!感謝主讓這個男人及時來到她的身邊!
凌一一心里蕩漾著無邊的感激之情。
等確認(rèn)了身后的警報已經(jīng)解除,莫天晨才慢慢放開凌一一,還一個勁兒在她身上左看右看,確認(rèn)她有沒有受傷。
凌一一一聲不吭,只是靜靜看著他焦急地忙碌著。
保安正要報警讓警察帶走白昱生,凌一一卻出人意料地阻止了他們打這個電話。
“各位大哥,我想這位先生也只是一時情緒失控,請大家高抬貴手,就饒過他放他走吧,相信這次之后,他不會再騷擾我的。”
凌一一才沒有理會旁人是不是覺得她結(jié)識新歡于心有愧而放走前男友。
總之,她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這個白昱生除了今天過于激動之外,也沒有對她實質(zhì)性造成什么傷害。
見事主都不再追究,保安們提著仍對凌一一和莫天晨怒目的白昱生,將他扔出商場外,并狠狠警告他不要再在他們的地盤鬧事。
這時,白昱生全然沒有了所謂的詩人氣質(zhì),憤憤在地上啐了幾口,才悻悻離去。
經(jīng)此一事,娃娃機(jī)前也沒人敢逗留,盡都一哄而散。
等人潮退盡,莫天晨才狠狠質(zhì)問著凌一一。
“我說凌大小姐,怎么我才離開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你這里就捅了這么大的婁子!如果今天不是我恰巧趕來,我是不是要到靈堂去拜你?”
換作平時,莫天晨說些這么難聽的話,早被凌一一揍得摸不著東南西北。
可這一次,凌一一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忽閃著大眼睛,靜靜看著他兇狠地教訓(xùn)自己。
罵了幾句,見凌一一沒有反駁,莫天晨倒說不下去了,自覺閉了嘴。
安靜在兩人之間蔓延開,卻勝過千言萬語。
良久,凌一一也沒提起自己的事情,反而問起莫天晨:
“你怎么這么快回來了?不是說要去一個月嗎?”
“我不就是去了一個月嗎?不然你覺得我去了多久?”
“26天。”
凌一一不經(jīng)大腦地沖口而出,莫天晨聽著一直吃吃笑著。
“笑什么?”
凌一一說完也有點后悔,把日子數(shù)得這么清楚,不在告訴他自己盼著他回來?
而莫天晨腦子更簡單——
你在想我!
其實,這次莫天晨本來確實要去一個多月,不過他答應(yīng)了凌一一要給她一個驚喜,就火急火燎地完成任務(wù),剛下飛機(jī)就直往這里趕。
誰想,一來到就見到這么大的場面。
看來,這個驚喜還真不是時候,只能延后了。
“哎,你不是說回來有驚喜要給我嗎?驚喜呢?”
莫天晨不想提起,可凌一一卻牢牢記住。
“這……我提前回來不就是驚喜嗎?Surprise!”
“就這樣?你一定在騙我!快給我拿出來!”
……
兩人在娃娃機(jī)前打打鬧鬧,仿佛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