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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的王樸

第兩百零五章 學越王勾踐,茍起來

明末的王樸 云上朱雀1 755 2025-06-12 16:17:02

  “多爾袞?”王樸立刻就冒出這個名字,不知為何,他神色有點古怪的瞧著皇太極,直把皇太極瞧的不自在,因他突然想起后世野史里有多爾袞與嫂子大玉兒不清不楚的段子,今天自己有望成為現(xiàn)場怪,親證歷史疑案。

  “過幾天,等你病稍好一些,我?guī)闳ヒ娝憬o他賠禮道歉,或者,他能放你一馬吧。”皇太極頗為體貼的輕輕拍王樸的胸口,說道。

  聽說要給多爾袞賠禮道歉,王樸本能的心生抗拒,臉色微變,但他牢牢記住了學越王勾踐,及時把心中不快掩飾了下來。

  皇太極似乎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又添油加醋道:“你去給他磕幾個頭,我再替你求情,以后將你留在他身邊作個包衣奴才,這樣安排,你就可活命。”

  盡管皇太極的表情顯得仁至義盡,但王樸心里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著,差點當場暴走,幾乎壓不住掄起拳頭蓋皇太極臉上的沖動。冷靜,冷靜,越王勾踐也一度成為夫差的馬夫,還給夫差嘗大便呢,我這點委屈不算啥。

  這番對話把王樸的心態(tài)攪動的傷了,他又氣又急,大病在身格外經(jīng)不起心氣起伏,便萎靡的倒退數(shù)步,靠墻腳直喘粗氣。他腦子格外清醒,但眼前似有一團黑霧在扭曲空間,只感到頭重腳輕,憑最后一點本能的倔強才沒有倒下。

  皇太極十分關心王樸,便命人把王樸送下去休息,還特別叮囑給熬一副傷寒藥。

  待王樸踉踉蹌蹌給扶出去,皇太極問身邊的親隨道:“你看,他有幾成把握能為我所用。”

  這位親隨卻不是普通的親兵,而是奇人冷僧機,這時他摘下頭上的氈帽,漏出油光的頭皮,朝門外王樸的方向冷笑道:“大同總兵王樸,聞名不如見面,是個浮躁的毛頭小子,但是,我又覺得奇怪,這樣的小兒,怎么會給我們帶來如此為難。”

  “我是問,他能不能為我所用。”

  “不成,此子沒有奴才相,面對大汗,也沒有半點下賤胚子該有的本分,卻心思刁鉆,藏拙隱忍,其心可誅。”

  “果然如此,他是想學越王勾踐,這人留不得了。”皇太極終于下定決心,將王樸殺了。

  綏遠府黃河附近,山溝的深處,林昌興已經(jīng)帶著他的軍馬,在這里轉了一圈又一圈,隔三差五就被山上的箭雨射死幾人,漸漸的,全軍的士氣崩掉大半,困于山中又苦尋不到賊軍叛將劉雄的蹤跡,實在是憋屈。

  林昌興的脾氣也越來越惡劣了,今日一早就看見值守的兵卒倚靠在土堆旁,就下令處死這個倒霉蛋。臨近行刑,團級書記官鄒正萬卻硬挺著脖子不肯執(zhí)法。

  “你敢抗命,好大膽子。”林昌興在軍前就對書記官鄒正萬咆哮道。

  “我不是抗命,這是我的職責所在。”書記官鄒正萬不急不慌的說道。

  眾多軍卒看著兩位長官在行刑臺前爭吵,都是一臉錯愕,隨后望向書記官鄒正萬卻是一臉欽佩,這段日子,書記官鄒正萬從林昌興的屠刀下救了不少兄弟的性命。

  “我是領兵正官,你是,輔佐我的副官,你要聽我的。”

  “書記官守則里,你看過了沒,沒有我要聽你,這條規(guī)矩。”

  “廢話,守則是我寫的,我寫的,規(guī)矩是我立的,我說改就改。”

  “是你寫的,不一定是你立的,我們守的是王總兵的規(guī)矩,你改不了。”

  這個倒霉的值守兵卒看到活命有望,大大舒了口氣,看向書記官鄒正萬的眼神別提有多么清澈。

  林昌興正惡狠狠盯著鄒正萬,怒火熾然,眼角瞥見周圍兵卒對他的眼神有些玩味,似有怨懟,又似有輕蔑之意,心里莫名的心虛,他領兵出來,連小小賊寇的衣角都沒摸到,卻多日里損兵折將過百人,夜里軍帳睡下后,獨自心中其實也不免陷入迷惘,從前跟著王樸出征,為何王樸就能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看起來是如此的輕而易舉,可輪到他卻是一地雞毛,這不應該的,他自問比王樸更才德出色,王樸從前連官場應酬都不會,鬧了無數(shù)笑話,甚至無知的將知府和巡撫大小不分,要他手把手去教,這個小兒遠不如我甚也。

  一定是,對了,是這些書記官暗中抱團,對他百般使壞,拆臺掣肘,他們是妒忌我了,不肯看我權勢和威望無人可比,始終壓著他們一頭,越想越覺得是這個理,否則,這個莫名其妙的小書記官為何敢當面頂撞抗命。

  想到頂撞抗命,他就怒不可遏,自古以來,將命不可違背,幾千年來都是這個規(guī)矩,可笑王樸卻立什么新規(guī)矩,哪里有書記這種官,分將權,使軍令不得上下貫通,豈非取亡之道。這是王樸一個小兒的過家家玩意兒。我,我憑什么要聽這亂命。

  這又是身為領兵主將的他被書記官當眾羞辱的一天,林昌興悻悻的回到營帳,越想越氣,就有了一個念頭,把這些書記官都弄死了,豈不是好。

  但是弄死了他們,回頭王雁必不饒他,這卻是個煩人的娘們。

  正在書案前權衡利弊著,門外一陣喧嘩,林昌興大怒,罵道:“哪來的賊廝,軍中還敢喧嘩,想死嗎。”他提著一把短銃就要出來殺人,這一次他準備自己親自動手,當場來個殺人立威。

  可是出來一看,便嚇了一跳,從前面那幾人的衣袖花色看,居然是王雁的派來的信使到了,她怎么找到這里來了,林昌興暗叫不對勁,因為他是沒有請示王雁,就帶兵來清剿賊寇劉雄。王雁此刻本該懵然不知情才是,能派人到這里,只能是軍中有人向王雁通風報信了,他懷疑就是那個書記官鄒正萬在搞鬼,因為此地極為偏遠,周圍層層疊疊的山溝懸壁,中間還有各種賊寇亂兵,攔路襲殺過往的官兵。這條兇險以極的路,派人出去送信,人數(shù)不可能少于二十人,只有他和鄒正萬兩人有權調(diào)用這么多人去送信。

  等等,他把身邊的親兵都派出去送信,豈不是這段日子以來,身邊就沒有多少親兵,若是這幾日,他出手殺了這些書記官,那該有多好啊,林昌興這一刻,異常的悔恨,真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我怎么就不能下手果然一點呢。

  信使一到,周圍的人都圍了上來,林昌興還留意到那些書記官的親兵都跟在信使的屁股后面,探頭探腦,一副想看好戲,又怕惹禍上身的嘴臉。林昌興一臉的鐵青色,這更做實了書記官們在聯(lián)手對付他的猜測,不過,王雁好歹給他留了情面,沒有讓信使當眾宣讀信件,只是把包裹交給了他的親兵。

  林昌興拿過包裹,返回營帳,拆開來一看,信件是幾不客氣的幾段話,寫著:劉雄剿與不剿,又有何干系,你太糊涂,輕重緩急不分,必須防備北方偷襲大同城,命你立刻返回大同,不得有誤,否則,不必等主子回來,我就將你革職。

  看了這信,林昌興心里大怒,劉雄和他有殺父滅門之仇,當年就是劉雄的手下屠村,害死了他的家人,整整十五口。這是王樸都知道的,這樣不共戴天之仇,王樸卻不肯替他報仇,說什么劉雄是個雞肋,剿之無用。所謂士為知己者死,王樸對他如此怠慢,那他與王樸不講恩情也罷。王雁又是什么東西,不過原是王樸身邊一個下賤的奴仆,也來教訓他。

  按規(guī)矩,這份信的回持該與書記官鄒正萬一同簽字,再交給信使送返雁門。所以不一會兒,鄒正萬果然就到了,他也想看一遍書信,雖然心里早已經(jīng)猜到信中的大致,但他想從信中的語氣來判斷王雁對林昌興喜惡幾分,問罪與否。

  林昌興卻想到了,這份信的回持也需要很多人護送去雁門,這卻是個機會。他陰著臉等鄒正萬把信件看完,就說道:“你既然已經(jīng)看了,就簽下回持,我們立刻動身回大同。”

  聽到要回大同,正是求之不得,鄒正萬也沒有多想,就立刻提筆簽字,心里卻琢磨這份信中,王雁似乎對林昌興很是不滿,還說出要將他革職這種重話,那么,以后大伙兒就可以不必再看他臉色了。念及此,心情轉好了許多。

  林昌興乘機說道:“回持就交給你,你派人送往雁門。”

  “這,這不符合規(guī)矩吧。”鄒正萬不解道。

  “哼,規(guī)矩也沒有說,信使需要我派人去護送。”林昌興冷笑道。確實王樸編寫的行軍操作指南里,也沒有細致到這種地步。平時信使都是三五成群上路,他們騎的是快馬,還一人三馬,還有大量的短銃防身,路上的小賊哪敢去截這些渾身火器的精銳軍漢,因此從來不需要別人護送。但是這個地方太邪門了,山重疊嶂,一條條的山谷深溝,密密麻麻如漁網(wǎng)排布,這種地形,只要高處有人往山溝子里放箭,下面的人就只能生受著,十分兇險。而且山溝里只有一個出口和一個入口,必須多帶一點人防備敵軍前后堵路,那人數(shù)少了,就被人困死在里面了。

  “這個,我沒有多余人手。”

  “事不妨二主,信使是你派人去招來的,當然該由你送回去。”

  “那,好。”鄒正萬沒有多想,只是以為林昌興剛剛受了訓斥,心中不忿,借題發(fā)揮而已。便也不愿和他起無謂的爭持,遂作了讓步。心里想了一下,這段日子他們這些書記官們把親兵都派出去,沒有在身邊,大伙兒只好老實呆在軍中,不敢擅離職守,反倒使軍紀更嚴明了。

  而且軍隊馬上要回大同了,路上也沒有強敵,不會遇險的。

  與此同時,關外遼東,天依舊灰蒙蒙,王樸被送去盛京,他的病稍好,就被安排去了城外的一間瓦房,等待他的卻是一群朝鮮人。

  “王總兵,你好。”為首的這個朝鮮人留著一臉絡腮胡子,操著一口十分別扭的漢話,說道:“我是朝鮮國藩臣,大提學崔中秀,我們都是不肯降于虜寇,被,被扣下來的,忠義之士。”

  “你被扣這里幾年了。”王樸問道。

  “十,十年,整整十年。”崔中秀說這話,臉色黯然不少。

  想到他也要在這鬼地方待上十年,甚至一生,王樸心里就一陣想死的沖動。

  “他們,他們說,你兵敗,敢問,死亡了多少人,還有,上國如今還剩下多少軍馬能來遼東平亂。”崔中秀左右瞧瞧沒外人,小聲又問,這話使周圍的朝鮮人都不禁靠攏過來,他們實在是太絕望了,十年來沒有聽見一個好消息。

  王樸面有難色,這話怎么說呢,難道說,大明十幾年后就完蛋了,東虜?shù)昧颂煜隆?p>  “我的神甲營并沒有敗,是被朝中的奸臣暗算,你們放心,只要神甲營還在,東虜成不了氣候,早晚被我的人滅掉。”

  朝鮮人面面相覷,顯然不太相信王樸的話,確實,王樸都被人俘虜了,神甲營沒了主將,不該是被朝廷拆散,分流入其他軍中嗎。哪里還談得上攻滅虜寇。

  王樸想一五一十的跟他們說道一番,此番出關迎戰(zhàn)東虜,他自問在戰(zhàn)場上的表現(xiàn)可圈可點,連勝兩場,斬級千人,可是,敗在了智計上了,從頭到尾,這都是一個陷阱。戰(zhàn)術上的勝利,難以彌補戰(zhàn)略上被人家吊打的悲劇。

  但是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皇太極為什么把他安排在這些被俘掠的朝鮮官員當中。顯然是借王樸這個俘虜給東虜立威,使朝鮮人屈服的手段。他不能壞皇太極的好事啊,畢竟現(xiàn)在是學越王勾踐,要茍起來。

  “哎,敗了就是敗了,我的借口,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為了取信皇太極,王樸只好承認吃敗戰(zhàn)。

  聽了實錘的話,大伙兒反而松了口氣。

  很快王樸就知道了,為什么他們不是被安排在城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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