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后,林驍然、袁恩勛如期舉行婚禮。
婚禮現場布置得浪漫唯美,算是符合了林驍然對婚禮的期待。婚禮很盛大,雙方家長、親人及以前的老友悉數到場。
很多人剛收到他倆的請柬簡直都不敢相信,反應都是:“哈?他倆又在一起了?”轉念又一想:“他倆要是不在一起還能和誰在一起呢?”
當初兩人愛得轟轟烈烈,袁恩勛走后,林驍然差點還尋死覓活。
白秦坐在會場里,看著這熱鬧的光景有些恍惚,她是不是忘記了什么事?好像是誰也要辦婚禮來著?她快速轉動腦子想。突然想到是靖楓!她居然忘記要參加!
白秦心里一陣發慌,不知靖楓會不會怪她?現在補上份子錢來得及嗎?
她戰戰兢兢去問林驍然:“然然,靖楓婚禮你參加了嗎?”
林驍然正儀態端莊地招呼著來客,要不是這么多人看著,她真想翻白秦一個白眼,這小姑娘信息閉塞成啥樣,人靖楓早就取消婚禮、和那姑娘翻了篇,白秦現在才想起關心人。
白秦聽聞靖楓悔婚,想再多問兩句,但場合不對,還是讓然然開開心心結婚吧。
“待會兒靖楓可能會來,你離他遠點,別讓他發瘋。”林驍然不安地囑咐了白秦。
不管怎樣,今天是然然的主場,一定要一切都美美滿滿、順順利利。“然然,新婚快樂啊。”白秦忍不住狠狠地抱了林驍然一下。
“別光顧著我啊,你和南施也要抓緊,早點把事情辦了。”白秦聽了怪不好意思,紅著臉跑進會場去陪南施。
她進去的時候看到南施似乎在發短信,可他從來不愛發短信的,白秦不忍心中小小疑惑一下。她徑直走到南施身邊坐下,南施順勢收起手機,似乎不愿讓白秦看到。
“哥,你看驍然今天真是漂亮極了。”
“是啊。”
“袁恩勛也帥得一塌糊涂。”白秦花癡得眼睛里冒出星星眼。
“有我帥嗎?”
白秦好無語,要自戀也不能在別人家婚禮上啊。
南施看著她癟嘴的樣子好可愛,忍不住摸摸她的頭。側面似乎有股殺氣傳來,似乎有人一直不懷好意地看著他們。南施望過去,原來是那晚在火鍋店抓著白秦手的男人。
白秦順著南施的視線一看,原來是靖楓正盯著他們。白秦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但靖楓依舊目無表情,一臉冷漠。
南施把白秦的頭掰過來,“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大帥哥。”
婚宴在隆重熱烈的氛圍中開始,菜一上齊,大家熱火朝天地開吃起來。新郎新娘換上輕便的婚服,在席間走動、敬酒;白秦跟在后面,要遇上想多喝兩杯的,她就替然然喝。
靖楓今天果然不想讓人清靜,非找理由一杯又一杯向林驍然敬酒,白秦一一都替她喝了下來。袁恩勛真是看不下去,有什么恩怨情仇都別在他婚禮上鬧啊,可他又不想開口得罪客人。
靖楓酒量本就比不過白秦,胃又不好,完全不能多喝;但為了白秦能多陪他一會兒,他一直強忍著不適。
白秦見靖楓喝得臉色不對,開口制止他:“你敬了這么多杯酒,驍然已經深切地感受到你對她的祝福。今天不僅要喝好,還要吃好。慢慢吃啊,諸位。”說完拿著酒杯頭也不轉地離開。
靖楓落寞地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同桌的朋友都不敢開口安慰他,這么多年他們都習慣他這樣,都是一根筋怎么勸。
一圈酒巡下來,再牛的人也要喝趴下,白秦暈乎乎地睡在南施懷里,南施一刻不停給她撫摸背部,想讓她舒服點。
靖楓醋意大發,氣得“噌”一下站起來,但他現在又有什么資格,只能隱忍坐下。
酒飯過后,大家轉移到大禮廳繼續玩樂。
新人在臺上表演了唱歌和魔術,氣氛烘托得很熱烈。袁恩勛不愧是拿外科手術刀的,表演魔術時手特別快,看得大家一陣驚嘆。
司儀還安排了許多有意思的小游戲,贏了能拿獎金,大家參與的積極性很高。
正當游戲進行得正熱鬧,高門突然被推開,走進一個身形挺拔的男人,眼神冷峻、氣度不凡。
林驍然看到他時瞳孔驟縮、心冷不已,仿佛看到一個大怪物。袁恩勛雖然不認識這個男人,但他感覺來者不善。
這個男人的到來讓全場安靜下來,大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突然的安靜,讓白秦一下子驚醒,睜眼一瞧,原來是林驍然以前的那個變態上司,她想沖上前把他拉出去,可渾身都使不上勁兒。
那個男人走到驍然面前,只是輕輕說了句:“驍然,新婚快樂。”隨即從口袋里摸出一個小盒子,打開,是一枚閃閃發光的大鉆戒。
林驍然并不想要,“吳總,這太貴重,不適合送給我。”
但這位吳總非常堅持,大家聚精會神地盯著他倆的一舉一動,看看會發展成什么樣的好戲。
林驍然真想讓他滾出去,不知道他心里又在打什么壞主意,但現在這個場合不適合跟他撕破臉皮,她只得佯裝收下。等婚禮過后再給他寄回去。“謝謝吳總,現在你可以走了吧。”
“你還是那么不歡迎我啊。不管過去怎么樣,還是希望你將來要幸福。”
林驍然冷漠地說了一聲謝謝。這位吳總悻悻地離開了會場。
這位吳總的出現真是讓林驍然和白秦倒胃口,幸虧他不鬧事,不然這兩個女人一定跟他拼了。
袁恩勛雖然對這個男人很好奇,但現在問驍然這些顯然不合時宜,當務之急還是要把婚禮美美滿滿地辦下去。
突如其來的小插曲沒有破壞現場幸福融洽的氣氛,賓客們依舊吃得開心玩得開心。白秦為林驍然擋了太多酒,頭實在暈得不行,林驍然和南施都勸她早點回去休息。
白秦死要面子硬撐到下午三點多,無奈確實熬不住,不甘心地提前離場走了。
白秦沒走多久,靖楓也被人抬走,他又喝酒喝到胃痛復發。靖楓的朋友劉智和都見怪不怪,一麻溜地把他帶到醫院,招呼醫生護士來整這個“常客”。自從靖楓和白秦分手,劉智和就不知道他陪著靖楓來這醫院是多少次了。勸也勸過,罵也罵過,就是死不悔改。
劉智和守在病床邊,忍了許久還是忍不住要開口勸勸他:“兄弟,我說你值嗎?你看你為了這個女人,出過車禍、摔斷過腿、喝酒喝到胃出血。好不容易你要結婚了,結果見了她一面,這婚禮是說取消就取消。你為她做了這么多,受這么多苦,她心疼過你嗎?來看過你嗎?”
靖楓躺在床上一言不發,他習慣了,習慣了身邊人把他當瘋子看,習慣了她把他當空氣看。他試過隨波逐流,試過花天酒地,可他不喜歡,他只想要和所愛之人過簡簡單單的小日子,要簡簡單單的小幸福。
劉智和也習慣靖楓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他只自顧自說著:“楓哥,今天你也看到了,白秦已經得償所愿和那個男人在一起。你也別跟自個兒較勁,還是忘記她過自己的日子吧。這漂亮的女人滿大街都是,咱也不缺她那一個呀。”
聽了這個靖楓更郁悶,索性背過身去,懶得聽劉智和叨叨。
白秦和南施一回到家,白秦就忍不住沖進衛生間吐得個稀里嘩啦。吐過之后,漱漱口喝點熱牛奶,這股子醉意也就緩過去,沒什么大礙。
她和南施兩人相擁在沙發上,看看電視說說話,覺得這個冬日的下午真美好啊。
南施很好奇吳總今天怎么會出現在林驍然的婚禮上,感覺這兩人八竿子打不著啊。
“哎,快別提這個變態男了。他死命地追驍然,驍然不愿意,他就對她各種趕盡殺絕,驍然一個像樣的工作也找不到,驍然實在沒辦法,才和我搬來一塊住的。”
中間一些細節自然是被白秦省去。雖然跟南施無話不說,但有的東西不說才能更好地保護朋友。
“這個吳總兩年前來找過我。”南施也想起些莫名其妙的事。
“哈?他來找你干嘛?”
“他讓我開除你。”
白秦聽了嗤之以鼻,這個吳總果然是個瘋子。“然后呢?”
“我肯定不同意啊。”說著南施順勢往白秦臉上吧唧了一口。“當時他給我拿來一個很好的項目,唯一的條件就是開除你。當時我就感覺他莫名其妙。我還私下找人調查你和他到底是有什么瓜葛,你兩人根本沒什么交集。所以看得出這個吳總不是個什么善茬,做事不按常理、全憑喜好,幸虧他家大業大,不然要不了兩年就敗光。我還聽別的老板講,他好像是有什么偏執癥的,我也不懂,反正就是說他腦子不正常。”
白秦深深地同意,她也覺得這個吳總腦子有病。
“白寶兒,剛才那個非要一直和你喝酒的男人是誰啊?就是那天晚上在火鍋店的那個。”南施小心翼翼地開口。白秦好像聞到了一股醋味兒,她心中還有點小竊喜,原來他也會在意這些事情。
“我前男友。”
“哈?”這次輪到南施震驚了。“看不出來啊,你一臉未經人事的樣子居然還談過戀愛!”
“瞧你這話說的,這年頭誰還沒點故事啊。”
“那把你的故事拿出來嗑嗑唄。”
“從哪兒嗑啊?”
“想嗑哪兒嗑哪兒唄?”
“我們在大學里的登山協會認識的,他想跟我處處,我覺得處朋友不是壞事,處了幾個月,和他實在不來電,就分了手。”
“就這樣?”
“嗯,就這樣,全劇終。”
“看他那樣還不想和你全劇終啊。”
“怎么?你有想法?要撮合我跟他?”
“想得美吧,你是我的。”南施說著又對白秦一頓亂親亂啃,白秦羞得小臉紅撲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