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亞新南威爾士州悉尼歌劇院音樂大廳。
寬廣而華麗的大廳中,幾百名觀眾正在翹首以待。他們膚色不同、種族不同、國家不同。
他們共同的特點就是言談舉止中所散發出的的強烈自信,展現出那令人高看一眼的獨特氣質。
看他們的裝束,男的無一不是西裝革履,氣度不凡;女的則個個華裝麗服,各具風情的晚禮服將她們的身材凸顯的更加玲瓏。
大廳里柔和的燈光將這些人的佩飾照的光彩奪目,反射出一片片令人迷醉絢爛的珠光寶氣。
顯然,在場各位的身份和地位都不簡單。他們舉手投足間無形中透出的禮儀修養,并不是暴發戶能做到的,而是一種日積月累才能形成的習慣!
他們是真正的上流貴族,婆羅門一樣的存在。
那么,是誰能讓身價不菲的他們心甘情愿的在此等候呢?
過了不知多久,悉尼歌劇院音樂大廳中的燈光忽然熄滅,僅剩的一束燈光射向舞臺。
空曠的舞臺上,一架工藝精美和聲學效果皆是絕佳的貝森朵夫鋼琴靜靜地佇立在燈光下,閃耀著黑色的流光,仿佛一個暗夜的精靈,顯得優雅而神秘。
這時,從后臺緩步走上來了一個大約二十幾歲的青年男子,身著燕尾服,步履沉穩,氣度優雅,面含微笑,俊秀的臉上寫滿了朝氣,顧盼之間,神采飛揚。
只見他走到舞臺中央站定,環視全場,緩緩開口,溫潤平和的聲音傳遍全場。
“今天,很榮幸各位能于百忙之中抽出些許的閑暇,賞臉光臨舍弟的告別演出。各位可能已經知曉,此次演奏會過后,舍弟葉輝將會退出音樂界與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二小姐成婚,并親手接掌致公黨中我葉家的生意。”
“所以,請各位一定要珍惜此次機會,要知道,下次如果再想欣賞被稱為‘中國莫扎特’的天才鋼琴演奏家的表演,說不定就要等到下個世紀了哦!”
一點善意的玩笑使全場的氣氛熱烈起來。
只是臺下鼓掌的眾人并沒有注意到,他們中的一人眼神里那一閃而沒的殺意。
后臺。
“你真的不后悔嗎?”
身為羅斯柴爾德家族的二小姐吉婭還是頭一次這么關心一個男人,擁有一頭火紅長發的她看起來就給人一種熱辣的感覺,不過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一向是生人勿近的。
而她眼前的這位,劍眉星目,漆黑的雙眸好似寶石一般褶褶生輝,深邃得仿佛一潭幽水,有著一種令人說不清道不明的魅力,令人總是在不知覺中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他原本手上正把玩著一枚玉佩,與一般雕龍紋鳳的玉佩不一樣的是這是一枚茅山玉佩,相傳是東晉南宗上清靈寶茅山祖師葛洪傳下來的。
這玉佩一面圖形為雕刻有茅山道士天命的斬妖治邪字體和陰陽太極,一面為道家符咒敕令的雙面玉佩。以葉輝的身家,手里的這枚玉佩當然是正品,是真正的古物。
聽到女人的問話,他抬起頭,寶石一般的眸子映著燈光流光溢彩。
他望著眼前的少女,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和手里的玉佩,眼神游離地望向窗外,有些答非所問地道:“命運……還真是不公啊”
吉婭聞言眼神一黯,丹唇輕啟:“你明明知道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有我們兩家的財力,請來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至少還能讓你的生命再延續一段日子。”
葉輝揮揮手,打斷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吉婭,你也明白我的情況,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想不到我葉輝這一生焚膏繼晷,卻終究還是逃不過命運的捉弄。可笑我以前一直以為人的命運可以用自己的雙手去把握,果然還是我太天真了么?”
“阿輝……”
“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意思。現在這樣最好,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躺在病床上茍延殘喘,倒還不如用我的性命做餌來把那些宵小之輩都釣出來。”
“可是……”
“好了,我說過我沒事了,不要擔心。”葉輝站起身向外走去。
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葉輝原本堅定的身形一頓。
帶有悲意的聲音縈繞在女生的耳畔,“吉婭,對不起……如果有來生……”
葉輝沉默半晌后又說,“不要犯傻,忘了我吧……”說完,葉輝不等她反應,便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只留給吉婭一個孤單的背影。
這個傻丫頭,我怎么可能不懂她的心思?可是我如今的身體……葉輝心里默默地想著。
“吧嗒……”
是眼淚落地的聲音?
她哭了?
唉……
向來緣淺,奈何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