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蘇父和蘇洵兩個人面色都不太好,書房里仿佛是冬天的冰窖,冷得刺骨。
“爹,紀家這次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動蘇家,想來也沒有把咱們放在眼里,關于結盟這一事,依孩兒看還是再緩緩吧!”蘇洵對于紀類非禮蘇葉的事還耿耿于懷。
“你說的沒錯,這事兒紀家得給蘇家一個交待,但結盟一事,還須再議。”
“紀家是四年前調來念京城的,早些年在江南柳州一帶,后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莫名其妙的被調來了京城,更奇怪的是官做的一年比一年大,如今直接做到了刑部尚書一職,我查了許久都沒查出端倪。”蘇洵說道。既然是要結盟,必然要好好查查這個紀家。
蘇父面色微沉,站在桌案前負手而立,“你說的沒錯,這紀家,怕是有后臺啊!”
“爹的意思是指,紀家后面有皇室支持?”蘇洵大腦快速分析,沒錯,只有皇家的人才有本事把人調到京城,當今皇上有七個兒子,六皇子和七皇子尚且年幼,四皇子和五皇子又無心政事,二皇子常年在外,目前只有太子龍承業和三皇子龍承青!
“爹!我們根本不知道紀家是太子的人還是三皇子的人,若我們行差踏錯,可就萬劫不復了。”
“哼!你以為只是他們兩個人嗎?這朝堂上的水啊,深的很!既然澈兒把人給打了,我們就看他后面的人動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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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蘇葉在暖玉閣內侍弄侍弄花草、看看書,日子過得倒也愜意,莫小天下了學堂后還會來這院子里玩玩,院子里有個爬上爬下的孩子倒也有趣,只是可惜了院里的花草被他糟蹋的不成樣子,蘇葉也不惱,任他胡鬧。
蘇葉這邊樂得自在,紀家可就沒這么好過了。現在外面流言滿天飛,外面都在傳:紀家曾在江南任職時,為了一己私利出賣了自己多年好友,害的那好友家一夜被滅門。
人的唾沫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都是能淹死人的。京里有些人就聯想到了江南柳州的裴家,想當年裴家也是柳州大戶,裴家與紀家也一直交好,但不知道為何,裴家一夜之間被滅門,皇上派人查了許久,都查不出兇手,這也成了江南的一門懸案。而這紀家卻偏偏一點兒事都沒有,而且還不斷升官,這就讓人不得不起疑了,況且為了一己私利,這“利”該當如何就耐人尋味了,一時間,紀家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蘇葉聽莫小羽說外面這些消息時,一點都不驚訝,仿佛早就料到了似的,而且,還,還很高興。只是她手里的一盆盆栽,“咔嚓—”一聲,就這樣“謝了頂”,成為一個禿子。
事實上,這一切都是蘇葉安排的,早就聽聞這紀家大公子生性風流,常年流返于青樓花船,又喜歡聽戲文,又知他在城門口附近的別院里藏了一個小妾,于是她就上演了這么一出戲,至于莫小羽,城門口處多是從外地逃進來的難民乞丐,隨便給點錢說什么都行,再推波助瀾一下,鬧的人盡皆知也不難。至于那難民乞丐,哼,只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
莫小羽在旁邊瞧著她幸災樂禍的模樣就生氣,他莫小羽還沒干過這種陷害人的壞事!可偏偏答應了她,弟弟又在她的照拂下進了學堂,而她,確實對小天挺好的,無奈,只得恨自己,氣自己!
“你很生氣?”蘇葉一邊繼續“虐待”著那盆盆栽,一邊說了這句話。
莫小羽一愣,她竟看出來了。“不敢。”聲音生疏而冷漠。
“不敢?那就是說對我有怨氣了?”蘇葉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就像是在說平常的事一樣,可沒由來的給人一種壓迫感。“你以為,我讓你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壞事?我讓你干了什么,說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蒼蠅不叮無縫蛋,他若是心里沒有鬼,清清白白也不會成現在這個樣子!不管什么流言都不是空穴來風,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再找我!”蘇葉語氣里含著威嚴,有一種雍容華貴的氣度。
“是。”莫小羽仔細想了想,確實她并沒有讓他說些什么,而這流言是別人說出來的,他可能是真的誤會小姐了。莫非紀家真的害死了人?可這一直是懸案,她一個閨閣女子又怎會知道?所有事情就像蒙上了一層水霧,讓人看不清楚。
“小姐!”夫人身邊的木青來了。
“小姐,老爺,夫人請您去前廳一趟。”木青恭敬的說道。
“好,勞煩您告訴娘一聲,剛剛侍弄花草,沾了些泥漬,我換件衣服馬上就來。”蘇葉溫和的說道。
“好,那奴婢先告訴夫人一聲。”說完,木青就回去了。
“小姐!”莫小天攔住了她,“屬下知錯,是屬下誤會小姐了,還請小姐原諒!”
“可我這個人最討厭不忠,你懷疑了我,所以我罰你也是應該的吧?”蘇葉淡淡說道。
“是,屬下甘愿受罰。”
“到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樹下站兩個時辰,不能動,你可怨我?”
“屬下應得的,不怨小姐!”
當蘇葉換好衣服從院里離開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畫面,一個大男人筆直的現在桂花樹下一動不動,倒也滑稽。
到了前廳,果然是紀家來道歉了。紀類裹著白布在下人的攙扶下顫顫巍巍走到蘇葉面前,撲通一聲跪下了。
“蘇二小姐,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二小姐,還請二小姐原諒!”接著“砰砰”磕了幾個響頭。
“紀少爺道歉也不用給我給我行這么大的禮啊?”蘇葉故做一臉驚訝的說。此刻的紀類心里恨死這個蘇葉了,早晚有一天他要讓她付出代價。
紀老爺賣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此事過去就過去吧,我也不想追究了。”蘇葉說道。
紀老爺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蘇兄,那”
“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今天廚房也沒做多余的飯,就不多留了。”蘇父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紀老爺面色有些尷尬,只好帶上紀類離開了,臨了紀類還回頭瞪了蘇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