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來訪
回到坊市小院,向錢便癱倒在了床上。胸腹疼痛欲死,何詩媛教了他幾句口訣,讓他先行療傷。只不知是向錢體質特殊,還是何詩媛的療傷口訣靈驗,運了一會功,傷勢到是穩定了許多。
“是我想簡單了。若不是今日那人后來留了手,勝負還未可知。”
床前,何詩媛輕聲說著。
“這幾日就先安心養傷吧。我這有副方子。明日好些,就去抓藥。待傷勢養的差不多了。我們再繼續練武”
見何詩媛已經安排的明明白白,向錢只能稱是。
中藥這玩意是真心不好喝,即使加了霜糖,也難以下咽。難得幾日修養無事,向錢也就開始繼續鼓搗他的那些小玩意了。何詩媛見了也不阻攔,反倒是也有些興致的看著,一邊看還一邊問,這是這般為何,那般有因何如此,見何詩媛有興致,向錢也難得裝回大先生,只是越是解釋,何詩媛的疑問就越多,向錢就要講的越多,越基礎。最后竟講的向錢幾欲抓狂,他只是個云玩家,曾經的知識差不多都已經還給了老師,何詩媛越問越專業,向錢是越被問就越無奈。
“果然是仙界,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令人神往”何詩媛感嘆了一番。神情也越發堅毅。
隨后她望向天邊“你說我們生活在一個大球之上,若是能飛,千百丈外便是浩瀚星宇?”
“我不知道,你們這里跟我們那里是否一樣,我們那兒是這樣的。我看這個世界跟我們那里差不多,應也是如此。”這個世界除了武功這種不明所以的玩意,顯然和向錢那個世界的古代差不多,若把武功當成一種生物科技,就更好理解了。
見何詩媛再度對著天邊發呆,向錢松了一口氣,雖然被美女崇拜的感覺很爽,但若是翻車了,就絕對很尷尬了。為了保住他的面子,他可是絞盡了腦汁。見何詩媛沉思,向錢就繼續鼓搗他的發財大計。
臨近午時,院門響了。向錢驚訝,他來到這里跟人交集不多。就是鄰居也因為他們裝束舉止怪異也很少交往。
開了院門,向錢更是驚訝,來者竟是那日跟何詩媛下棋的老者,他帶著那日的小童,提著一個魚簍,婁里有一條大魚,小童更是提了一些禮物。見向錢驚訝,老者微澀,“叨擾了,老夫安正賢,那日一奕,回味至今。我這人所好不多,對弈之道便是最愛。那日回家。日思夜想全是當天棋譜,食之無味,夜不能眠。心頭不甘,遂攜孫兒今日前來叨擾。”
“小子安若然,見過向大哥”。那小孩十分懂禮,見爺爺說完。便躬身拜見。一副小大人模樣。
”哦哦,請進請進。“向錢一臉懵,但還是知道了老頭的來意,居然是因為不甘心下棋輸了。對著這傲嬌老頭到來,向錢倒是并未多想什么。請了進去,便安排在那自家院子里新建的那個小涼亭了。本來向錢是打算建立葡萄架的。既能納涼,又有收獲,不過葡萄移植這個季節是不成了,只能建個亭子對付,向錢沒學過園林設計,何詩媛又不在意這些,也就隨著他折騰,原本空曠的小院,現在已經被他折騰的面目全非,這建一塊,那布一景的,倒也精致了起來。不過看在那老頭眼里怕是只能得一個”不知所謂,匠氣太重“得評價了。
進屋問了何詩媛,向錢便把何詩媛推了出來,在家的何詩媛是不帶斗笠面紗的。一副天人模樣把老頭和小孩驚的夠嗆,見了何詩媛樣貌,又見她不能動,老頭以為何詩媛是天生癱的,連連道”天妒英才,可惜了。可惜了。“并對向錢吹胡子瞪眼睛的讓向錢一定不能負了何詩媛,對她要好。倒弄的向錢有些尷尬,不禁感嘆,外貌協會的,不僅今古相通,就連異世界也沒逃過去。
那小孩也紅了臉,顯然對于美丑,他也是有認識的。這又讓向錢心中臥槽一下。感嘆這異世界小孩原來真早熟。
寒暄一番,向錢收了禮物,老頭說明來意,想要與何詩媛再奕一局。何詩媛倒是無所謂的,向錢也樂得何詩媛有些事消遣。但可嘆的是他家竟沒有圍棋。是的,向錢不懂棋,無事的時候就鼓搗他那些發明,何詩媛又總發呆,所以他家是沒有準備圍棋的。老頭有些哭笑不得,他以為的棋道大家,家里竟然連棋都沒有,這讓他有種說不出的莫名感。他連忙囑咐小童去買,卻被向錢攔住了。在他認知中,讓個10歲左右的小孩獨自出門去買,怕是有些危險,但讓他推著何詩媛去買又不太現實,不過這也為難不住他這個新進發明家。回屋拿了巫山魔的那把名刀“如水”,他起初是不知道這刀名字的,這是何詩媛看他用這刀砍柴沒忍住才說的。至于這名字有什么含義,何詩媛沒說,只說取至一首詩中。拿了刀,又找了幾塊布景時留下的青石,漢玉。便回了涼亭。
老頭跟小孩不明所以,皆是疑惑的看著向錢,倒是何詩媛猜出了幾分。抽刀出鞘,刀光錚亮,寒氣逼人。“好刀”老者贊了一聲。隨后向錢便一刀斬落,老頭面不改色。小孩倒是嚇了一跳,矮身欲躲。卻被老者訓斥教導了一番。
圍棋縱橫19道,相交361。不一會向錢就劃完了。刀路筆直,深淺寬窄皆同,大袖一揮,內氣卷著石桌上的塵土就飛到了花圃里。
“好刀法”老頭又贊了一下。小孩也看的目瞪口呆。一臉向往。
隨后向錢又把漢玉青石切了一指見方的石塊。雙手一撮,內氣運轉,便是一球,切了兩半便做成了棋子。這次連老者也驚了。小孩更是目不轉睛。
青石為黑,漢玉沙白。這棋總算是能下了。黑子181,白子180個。足夠向錢搓一陣子。他一邊搓,那邊一直下。時間過的倒也快了。
下了不到三局,天色便以晚了。老頭一次沒贏,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失落。反倒是興致更濃,不過向錢也能理解,就跟他以前打游戲PK一般,虐菜雖然一時爽。但跟高手打才更有樂趣,不過向老頭這般找虐的。他就不敢茍同了。就連他這個外行人都看得出來,他差何詩媛太多了。
隨后幾日,老頭倒是來得勤了,向錢也樂的他賠何詩媛消遣。何況沒事的時候逗逗那小大人。倒也是個樂趣。廝混的久了,也就漸漸熟悉了。
今日棋畢,老頭依舊沒贏。倒也不氣餒。起了身便要告辭。向錢想著,既已相熟,何況人家每次來都帶東西。他也怪不好意識的,就想著留他們吃飯。聽到向錢相留,老頭道也不矯情。
”正好今日我拿來那黑鯛,可以佐酒,你刀法好,切的薄些。入口即化最好。”老頭高聲道
”啊,切的太薄,不燉散了么?“向錢不明所以。
“燉?暴殄天物!暴殄天物!此魚鮮美,做成魚膾才是美味。”老頭咆哮,老頭本性如此,又跟向錢混的熟了。倒也沒有什么顧忌。
“魚膾?不就是生魚片么,也不怕得寄生蟲。”向錢嘟囔著。隨便炒幾個小菜,切了蘿卜魚膾,可惜他不會寒冰內力,要不然倒可以讓魚更鮮美。
臨上桌前,何詩媛囑咐了向錢幾句,向錢詫異,還是照辦了,并嘟囔著“大戶人家就是規矩多”以他平民老百姓的家庭環境。他從未想過,吃頓飯還有這些啰嗦麻煩。他倒是有些后悔留老頭吃飯了。
有菜無酒至是不行,向錢無奈只得掏出他那剛剛蒸餾出來正在窖藏的高度酒。老頭品了大為驚訝,一直追問這酒從何何來。向錢說是自家釀的。老頭突然眼前一亮。隨后便問了向錢一句
“可有興趣合伙賣酒?”
好好的家宴變成了大型談判現場。何詩媛和安若然面面相覷。
原來老頭安正賢原是大乾戶部主官,因與現今宰府意見不合,官做的窩囊,所幸就告老還鄉辭官不做了。但官做的久了,他也是個閑不住的。在家無事,一面安享天年一面管了家的營生。他一生為官清廉,貪是沒貪過的。但他管著天下錢財,對錢的嗅覺那絕對是頂尖的。諾大個安家,吃穿用度,人情往來。何況他還是宗族之長。管了安氏一族幾千人口。那花費,海了去了。若不是有安家商號撐著,他現在也不能吃著魚膾每日來向錢小院下棋了。今日喝了向錢的酒,以他嗅覺,這酒,大有可為啊。
以棋觀品,下棋時,他以品出了何詩媛是何等樣人。向錢能得何詩媛青睞,品行定也是不差的。何況近來交往,向錢是個什么人。以他多年經驗,也約莫看出個大概了。雖然有些地方看不透,但也與這生意無關。
所以他直接了當的就提了出來。只是沒想到,向錢這小子,看著簡單。但也有油滑的時候,談來談去,竟讓他有些扎手。所幸最后終是談妥了。老頭拿出一筆銀子買了向錢技術,再加上,日后半層分潤。向錢開心,敬了老頭安正賢一杯,卻換回了老頭一句怒罵
”你小子,輕輕松松就把錢賺了。倒是要我老家伙,忙里忙外的”雖然嘴上罵著,但還是跟向錢喝了一杯。想是還氣不過,他狠狠的夾起一堆魚片,狠狠的沾了下醬料。
臨吃前還嘟囔著“我都吃光,不給你小子留。讓你干饞”卻是想在這里彌補一下損失。這番做派,讓小孩安若然,捂頭覺得丟臉。倒是向錢和何詩媛覺得此時老頭可愛。
魚膾入口,老頭又愣住了,也不管什么食不言寢不語。張口就又問了一句
“小子,我們在來談談這合伙賣醬油的買賣吧。”

我就叫張三
并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錦幄初溫,獸煙不斷,相對坐調笙。 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