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可以稍微打擾一下嗎？”
姜永生停下手中的活躍的鋼筆，抬起眼睛看著眼前之人。
“請問《XXX 》在哪個位置？”
詢問的是名女學生穿著類似那種漫畫里才有的水手制服，戴著一副圓框眼鏡，從校服胸針上看應該是高三年級學生沒錯。
“稍等。”
姜永生翻開柜臺上圖書匯集目錄開始查找，經歷了時間磨練的書頁在手指下翻動，直至停在某一頁。
“啊，找到了。在文學類十六號書架3排，稍微找找的話應該可以看到。”
“謝謝，不過，老師為什么還在用這種傳統笨拙的書面目錄呢？選擇用電子目錄的話，查找起來應該會節約很多時間的吧？”
“冷冰冰的電腦屏幕哪有填滿文字的紙頁來的有趣。”
姜永生用紙條記錄下書籍位置遞給了這名學生，
“沒想到老師看這么年輕，字卻是寫的相當好看呢！”
頗有藝術感的字跡印在學生眼里，一手好看的字始終是吸引人的。
“當你無聊得寫了兩千年以后也能寫得像我這樣。”
“呵呵呵，老師真愛開玩笑。”
學生收下姜永生的字條，輕輕得折了起來。姜永生合上目錄，繼續他的文筆之旅。
很快，學生抱著一本褐色書籍回到柜臺。
“不過啊，我也是能寫出這么棒的字哦，喏！”
原本準備在柜臺上的一只備用鋼筆被一雙芊芊玉手輕輕握起。鋼筆與紙張輕微的摩擦聲伴隨著筆桿的晃動。
「《XXX》借書人:
時間4月12號」
很娟秀的字呢，姜永生有些驚訝。
回過神時，學生已經離開剩下的就只有放在柜臺上的借書單和鋼筆。
“學校現在還有人穿這種制服的么？”
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打算繼續書寫，躊躇半天，卻是如何也寫不下去了。
“果然，還是很在意啊。”
麥基卡學院，一所聽起來不像華夏學府的國人私立中學校。據說這所學校背后關系非常硬，堪比金剛石結構級別，小小一座學府硬是在寸土寸金的S市占了夸張的足足一萬多畝地。
“但是這個學校名字實在是太快餐了吧？”
姜永生指了指路邊的快餐店。
“麥當勞，肯德基，你確定這些不是學校的贊助商嗎？”
“咳咳，姜老師還是這么不著調啊。。。”和姜永生走在一起的是個戴著黑色細框眼鏡，穿著一身緊身衣服的瘦弱青年。
平時弱不經風，但在女友面前卻也相當逞能。這是姜永生這些年來對他的評價。
“誒？這話就不對了啊，小鄧子，你說說看我哪里不著調了？”
姜永生瞇起雙眼露出個自認為還是相當友好燦爛的笑容。
“當年要不是我的撮合，你和周筠能成這樁好事？”
危險！鄧高感受到了這笑容后的潛藏危機，這是時隔3年的熟悉感覺。
“誒嘿嘿，姜老師到了！”鄧高急忙指向前方一間建筑。“陳校長就在里面。”
“貝爾特音樂咖啡？”
音樂咖啡館？老陳什么時候喜歡這個了？
“是的姜老師，那我就先回去了？”
“這次先放過你。”
“好嘞！”
咖啡館整個外墻刷上了各種音樂符號活動在五線譜上，大門采用的西部電影里才有酒館門扇設計。靠近門口就能聽到里邊優美的鋼琴聲。
“您好先生，請問有預約嗎？”
柜臺前是個齊肩短發美女，看到姜永生進來便露出標準的職業微笑，既不親近也不疏遠，距離感把握得相當好。
“有的，是陳景華。”
“原來是校長大人的貴客，先生請進，校長大人在二樓C座等候多時了。”
“謝謝。”
“職責所在，祝您愉快。”
咖啡館二樓只有回型走廊，中間沒有任何遮擋物可以直接看到樓下中央位置的鋼琴臺，還有個美麗女子在彈著讓人輕松的曲子。
但是整個格局還是像極了那些年的青樓設置啊，姜永生心里吐槽道。
“所以這個地方到底是咖啡館還是音樂餐廳？”
兩張椅子對放靠著欄桿，兩人中間放著80厘米見方的小桌，上面擺放著簡單的餐具。
“都是。”
陳校長切下一小塊服務員呈上來的牛排放進嘴里。
“一把年紀了牙口不錯啊。”
姜永生拿著刀叉對著盤子里的牛排左右比劃，硬是不知怎樣下手，正犯難時正巧一名員工路過被姜永生攔了下來。
“幫我換雙筷子，刀叉用起來不怎么方便。”
“先生這個。。。”
“沒有筷子嗎？”
“有倒是有，只是。。。”
“有的話就拿過來唄。”
“。。。好吧。”
員工手腳很快，不大一會兒就幫姜永生換了一副餐具——一雙精心雕刻的竹筷。
“總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地方用上心思了。”
看著姜永生用著筷子夾起牛排一頓啃，陳校長嘴角直抽抽。
“這么多年都沒讓你學會如何用西餐嗎？看來圖書館要進一批飲食禮儀方面的書籍了。”
“啊嗚……一雙筷子就能解決的事……咕嚕……干嘛還要學那么復雜的東西，又不好用。”
“哎，把地點定在這個地方看來是我最大的失誤。”
微微搖了搖頭，陳校長從側包里翻出幾張文件紙攤在桌上。
“徘徊的學生？”
姜永生拿起文件翻了翻。
“有學生老師反應，最進總是在宿舍陽臺看到一名學生徘徊在教學樓里，目擊者反應看到學生的時間大多數在夜晚。”
“所有目擊者的話都證實過嗎？”
“有8成以上都證實了。”
“另外的？”
“任何時候都不缺乏一些想要趁機出風頭的家伙。”
“營銷號公知一類的猴子么。。。”
“差不多。”
“會不會是惡作劇？最近喜歡惡作劇擺拍的學生可不少。”
“真是這樣倒是好辦了。”
“有發現？”
“你看這個。”陳校長指了指只有照片的那張紙。照片里只有亮著燈空無一人的走廊和教室。
“再看下這個。”陳校長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
是監控錄像，
剛開始漆黑的教學樓什么都沒有，不一會兒第一樓的走廊燈突然亮起來，接著是第二層，第三層…教學樓的自動燈光設置的是亮起30秒后自動熄滅除非有人走動發出聲音，所以30秒過去，第一層的燈光就開始熄滅了。直到第六層依舊亮著，不一會兒其中一間教室燈也亮了一來，再接著就是走廊的燈光都熄滅了。
“這是。。。”盯著錄像視頻里亮堂堂的教室，姜永生也嚴肅了起來。
錄像看起來就是學生上樓然后走進教室，但是疑惑的是整個錄像里沒有看到一個人影。是的，就像是燈光自己亮了又熄滅了。
“靈異事件？”
“我是這樣認為的，畢竟有你這么個先例，我不得不相信鬼怪的存在。”
“在你看來，我是鬼怪那樣的存在？”
“這只是個比喻。”
“這個比喻不恰當。”
“但是它很容易理解，你可以提一個條件。”陳校長微微俯身，“你知道嗎？你每次動小心思的時候都會瞇眼。”
“。。。。。。”
姜永生坐直身子，“一個周末，這個事情解決以后我要休息一個周末。”
“可以，我會找人頂你的班。”
“有結果了我會給你答復。”
“那我就靜候佳音了，姜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