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黑臉官差這樣講,馬臉臉上頓時也露出不悅的神色,一旁的云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估計是心虛,馬臉沒有再給他爭吵,從腰里掏出一串鑰匙,打開那厚重的牢門。
“進去吧,趕緊把那囚服換上,說不定一會兒牢頭就會來審問了!”
云翳站在一旁,正準備往里面打量一眼。
“還磨蹭什么呀!趕緊進去。”
馬臉拽著何必的胳膊,猛的一拉,將何天撕扯了進去,由于他腳下帶著腳鐐,毫無意外地摔了個狗啃泥。
“碰!”
猛地一聲牢門關閉了。
飄在半空中的何天看不下去了,大聲呼喊道“哎!暴力執法,這絕對是暴力執法......”
開始的一句還有點聲音,看到少年直勾勾的望著自己后,聲音突降,到了最后只剩下如蚊子般的“嘶鳴聲”了。
心虛地看了一眼云翳“算了,小破孩不要給他們一般見識,大人不記小人過,不給他們這些未開化的野人計較。”
“我落這般怪誰?”
“怪我,怪我,放心我會救你出去的。”
云翳不置可否,拍拍身上土,站了起來,下一秒整個人愣住了,剛才沒發現,他在死牢竟還有個獄友。
看那人蜷縮一團,頭發散亂,面色慘白,囚衣被抽打的破破爛爛,不用看也知道他身上定是傷痕累累,原本發灰的囚衣變成了暗黑色,腿上也有一條纏傷口的破布。
“咦~,你還有個伙伴吶!不過這也太慘了,這不會是被刑訊了吧!”
云翳呆呆地看著,心里閃過那張絡腮胡子臉,身上頓時打個冷顫。
“我進你身體里面看看你的伙伴身上的傷,你別反抗啊!”
少年看了何天一眼,憤懣地點點頭,瞬間何天進入他的身體。
“哥們,哥們,你還好嗎?”
喊了幾句,根本沒有任何回應,何天躡手躡腳走近“哥們,哥們,你還好嗎?”看到他仍然沒有回應,何天伸手摸摸他的頸動脈。
“還活著。”
出于醫生的本能,何天又摸摸他的額頭,用右手翻開眼瞼,隨后掀開他的囚衣看了看傷口。
“體溫上升,眼瞼泛白,傷口潰膿,明顯是嚴重感染了,哎!你這伙伴在這里十死無生。”
“你能救他嗎?”
“可以試試,反正我魂魄感覺很是充盈,誰讓我是救苦救難、大慈大悲的鬼吶!”
何天進入藥庫,拿了一盒消炎藥、半小瓶雙氧水及兩片安眠藥。
何天從藥庫出來,感覺魂力瞬減,看著手中的藥,忍不住搖搖頭。
這獄中也沒水,只能讓他干吞這些退燒的膠囊,何天揭開他的血衣,只見他的身上血痕磊磊,何天一個執刀醫生都忍不下去看了。
“兄弟,忍一下呀!”
用雙氧水給他的傷口消毒后,將消炎藥涂抹傷口,在這個條件下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剛處理好何天就被逼出體外,這次取的藥品有些多,不過還好,只消失了一只腳。
“這樣就好了?”
“只要燒退了就不會出現什么大問題。”
何天看看躺在角落了的獄友,心里盤算著,這次也是舍己救人了,不過救他一命,搭了一只腳,看來出獄以后得去藍田轉轉。
他可以一天飄到藍田,但是那小破孩就不行了,這一路走過去至少一個月,買玉得要錢,路上還得吃喝,藥庫里的東西也不能賣,缺錢呀!
而且這小破孩還不一定跟他這個鬼風餐露宿,這事想想都頭疼,得想個辦法留住這小破孩。
突然何天一臉慘淡地看著云翳,讓云翳不由得一陣寒意。
“哎!可憐我學貫古今,藥術生死人肉白骨,算術算無遺漏,遺世詩文數百首,無論是移山填海的火藥術,還是生財之術,怕是再難面世了,不知云翳小兄弟可愿跟著我學?”
“不愿意!”云翳連思考都沒有直接拒絕。
何天面露尷尬之色“那個小兄弟再考慮考慮!”
云翳不再看他,拖著沉重的腳鐐,走到死牢的另一個角落里,將自己身上這身衣服脫掉,換上了囚服。
“我要是再跟著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還是好好活十天吧!”
何天連忙飄到他身邊,一臉討好的說道“這次是個意外,也不能怪我吧!要怪只能怪這破世道,全是貪官污吏。你放心,我肯定會讓你安安穩穩地出獄!”
云翳不置可否地回了一句“還是等你救我出去再說吧!”
少年認命地在監牢里收拾一下,將干草堆積在一塊,慢慢躺下,等待著暴風雨地到來。
何天見他不想再談,也沒有再勸,還是得想辦法先救他出去,哎!頭疼!
在這個死牢里也不知過了多久,少年竟然睡著了,直到外面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他才有了朦朦朧朧的知覺,強忍著睡意將雙眼睜開一絲縫,竟看到牢門前站著兩個催命的“小鬼”。
云翳倆眼猛的睜圓,雙腳下意識的往后一蹬,屁股墩的生疼。
“兩位官官爺,這,這是要,要......”
看到少年這戰戰兢兢的樣子,馬臉官差臉上滿是笑意,而那黑臉官差的臉卻是更加陰沉了。
“別磨蹭了,趕緊起來,老大今天準備給你接風洗塵。”馬臉官差神秘兮兮地說道。
他若是不笑還好,這一笑看得云翳毛骨悚然,活脫脫的閻王派來的催命小鬼,“接風洗塵”怕是刮骨去皮,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就算是閻羅殿也得去闖,若是拒接估計直接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云翳爬起來,揉了揉屁股,滿帶著無奈被黑臉官差拖拽著走出牢房,去刑房的每走一步都是煎熬,也不知道自己這個辦法能不能救自己的命,心里七上八下的。
“放心,我有辦法能幫你渡過這一劫。”何天慢悠悠地飄到少年身邊。
少年帶著一絲懷疑的目光看看他,希望這次他能靠譜吧!
剛進刑房時,云翳差點吐出來,昏暗的刑房到處彌漫著霉味和血腥味,墻上掛的各色刑具,有幾樣生了銹,若是被這些生銹的刑具弄傷,怕是很難活命。
這時那絡腮胡子的牢頭面目猙獰地走了進來,那布滿血絲的眼球看得何必瑟瑟發抖,沖馬臉和黑臉的官差擺擺手,徑直地走到椅子旁,歪歪斜斜地坐了上去。
那兩個官差也心領神會,三下五除二的將云翳綁在刑架上,這刑架上冰冷的鐵鏈簡直刺透云翳的心,想到自己下一刻有可能就皮開肉綻,全身都忍不住顫栗起來,現在的他是萬般后悔,悔不該跟著那不靠譜的鬼去賣那破龍珠。
“一會你別排斥我,我控制你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