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漢臉色因為呼吸不暢而漲紅,雙腳離地亂踢。兩只手也鉚足了勁往齊夙身上招呼,可惜因為缺氧,身子如同面條般使不上力。
齊夙望著幾人,一字一頓地問:“現在還要我給幾位叔叔跪下嗎?”
幾人簡直想給他下跪!
我的娘嘞,這是哪方的煞神?!黃牙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忙道不敢。
齊夙又看著面色紫紅的齊老漢,嘴角的弧度讓人發冷,“爸爸,你覺得呢?”
齊老漢“嗚嗚嗚”地搖頭,驚恐得瞳孔放大。
齊夙將人一把扔在地上,指尖微涼。他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欺辱卻無法還手的少年了。
他看著他的父親,心里沒有一絲波動。這就是他從小被教育著要孝敬的爸爸,父愛如山,呵。
這時,齊老漢的妻子,齊夙的親媽羅茹從門外沖了進來。
“阿山,你怎么了?”她慌忙扶起齊老漢仔細查看,看到旁邊站著的齊夙便道:“夙兒,是不是你把阿山打成這樣的?他可是你爸啊!你……”
齊夙已不想再聽,無論是父親也好,母親也好,都不過如此罷了。
“夙兒,你站住!給你爸道歉……”
令人沒想到的是,原本虛弱的齊老漢會猛然起身,抄起旁邊的搟面杖狠狠敲在齊夙后腦勺上。
“啊——”
羅茹忍不住尖叫出聲。
齊老漢這一下敲得極狠,況且他敲了不止一下,齊夙很快倒在地上,頭上流出汩汩的血。
齊老漢朝地上呸了一口血沫,將搟面杖狠狠扔在地上,聽到莫茹的尖叫還瞪了她一眼。
莫茹瞬間噤聲了。
幾個酒友早已趁亂跑得不見蹤影,齊老漢心生不滿,搖搖晃晃地走到齊夙面前蹲下,拍了拍他的臉,“不要臉的東西,想掐死你老子,老子先打死你!”
說完一頭栽倒了地上。
嚇得莫茹心臟都差點驟停,忙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摸到還有熱氣,松了口氣,原來只是喝醉睡著了。
地上涼,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打算先把齊老漢扶到房間里躺著。
至于兒子,等會她出來幫他包扎一下就好。以前齊夙也沒少被打,但他自愈能力強,也沒出過什么事。
給自己做了一番心里建設,莫茹心安理得把齊夙扔在了地上。
盡管那是他的親生兒子,盡管那血已經快要染紅地板。
等莫茹將齊老漢安置好,再返回去時,齊夙的臉早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蒼白無比。
目光中,那鮮血淋漓的腦袋終于讓莫茹慌了神。
正準備將齊夙送到醫院去治療,正巧碰上齊小姑打麻將回來。
聽聞她要把齊夙送到醫院,頗有成見的說:“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家里沒錢,你還把他送到醫院,你知道到醫院治療有多貴嗎?隨隨便便讓你檢查個什么ct都好幾百,你是想讓我們一家人都喝西北風啊?”
齊蘭嘴皮子利索,吵架少有人能吵得過她的,街坊鄰居皆知其性子潑辣,都不敢與她多有接觸。
莫茹被她說得有些猶豫,最近家里的確都沒錢了。這一大家子,幾乎都靠著她給人當月嫂補貼家里,以前齊夙也會把兼職得來的錢給她些許,近兩年卻沒有再給了。
齊大哥和齊蘭也有些錢,只是他們不會拿出來,只自己用。
看她如此,齊蘭又勸:“齊夙是個年輕人,恢復力強的很,帶他去巷口診所那里包扎包扎就罷了,不要讓他醒來怪我們這些做親人的心狠。他這孩子平時雖然惡劣狠毒了些,但到底是二哥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