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在班長的調和下,總算和平收場。
司和裕總在麻煩事被平息后,才暗戳戳地湊過來,“同桌,真不是你放的蛇吧?”
杜詩語轉過臉看向司和裕,一臉的無語,“好端端的,我干嘛招惹她?還嫌不夠煩嗎?”
司和裕連忙賠上笑臉,“行行行,不是你。”他伸手碰了碰袁文誠,“班長,你剛說籃球賽怎么了?”
“哦,籃球賽在東唐初中舉行,我們這邊要過去比賽,所以班主任叫我先統計打比賽的人,還有,”袁文誠看了眼用期待眼神看著自己的杜詩語,“還有啦啦隊,這些人學校會包車過去。”
“啊?那、那不要觀眾了?”
“球賽在周末,誰要是想去自費解決,球員和啦啦隊成員會統一送過去。”
“哦,學校考慮得還挺周到。”
之后就是他們倆討論關于球服的事,杜詩語默默抿了抿嘴唇,心里別提有多高興。
胳膊肘忽然被人碰了下,杜詩語扭過頭就看到司和裕欠揍的笑臉,“同桌,啦啦隊考慮一下?”
“不要。”
“喂!我是球隊中鋒,你不給我加加油?”司和裕神氣地挑挑眉。
“你讓她給你加油不就好了?”杜詩語揚著下巴指了指前排佯裝淡定的冉珺琪。
“班花?”司和裕又叫了聲冉珺琪,“班花,你肯定要參加啦啦隊的,是吧?”
冉珺琪含蓄一笑,“這個……”她有意無意地往袁文誠那邊看了一眼,抿著笑,“要是我有時間的話,當然會去的啦。”
司和裕遞給袁文誠一個眼神,袁文誠摸摸鼻子,“這件事以后再說,我們先討論球服的事兒。”
司和裕不死心似的又對杜詩語說,“你也考慮考慮啊。”
杜詩語敷衍地點了點頭,回過頭盯著解到一半的數學題發呆。
……
五一放假前的最后一天,所有人的狀態幾乎都是松懈的。
就連上課的老師,走進教室的第一句話都是,“我們先來布置下假期作業啊,你們記一下,放假回來要交。”
杜詩語游刃有余地跟著老師記家庭作業,嘴角微微上揚,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慌張記假期作業的感受了。
雖然老師布置的家庭作業看起來數量上很多,實際上,真要寫起來也不需要多長時間。
其實,真正讓杜詩語高興的,是杜興為答應讓她在周秀雅那邊多呆幾天。
一張紙條突然蹦到杜詩語面前,她下意識地轉過臉看向同桌,司和裕用立起書擋住自己的臉,示意她打開紙條。
杜詩語還沒來得及打開紙條就聽到物理老師叫了她的名字,她只好將紙團捏在手心,慢騰騰地站起來。
“你選了哪個答案?”
杜詩語低下頭在空白的試卷上裝模作樣地看了一眼,抬起頭說,“C。”
“理由?”
“呃……”
其實,物理并不算是杜詩語的短板,她上高中的時候還曾拿過物理第一名。準確來說,杜詩語不擅長電路分析。
高考前備考的階段,盡管她硬著頭皮啃了一年的電路圖,她依然不懂電路接法的含義。
鴉雀無聲的教室,都在等杜詩語說話,杜詩語不想再耗下去,干脆了當地說,“老師,我不會。”
物理老師皺緊眉,“這節課你站著聽。”
杜詩語很聽話地拿著白卷去了教室后墻站著聽課,一邊聽老師講解,一邊默默記筆記,且快速地在試卷上胡亂蒙了幾個答案。
杜詩語都不記得這試卷是什么時候發的,壓根就沒仔細琢磨過題目。
站在視野開闊的后面,杜詩語反倒輕松不少。
終于可以動一動她的小細腿了。
五月快要到了,夏天好像未經春天同意就不請自來了。
杜詩語手心里有薄汗,濡濕了掌心里的紙團。她趁老師不注意的時候,悄咪咪打開——
放假去哪兒玩?
杜詩語沒好氣地將紙團隨手丟到身旁的垃圾桶,就知道司和裕這家伙,腦子里只有玩。
可能是杜詩語站得過于筆直,過于認真較勁,下課后她感覺到膝蓋以下的部分都麻木了,走起路來也是深一腳淺一腳的。
司和裕逮著杜詩語的走姿捧腹大笑,“同桌,你是企鵝嗎?還這么走路?”
杜詩語被管萍扶到座位上,管萍擔心地看著杜詩語揉腿的動作,“詩語,你腿還好嗎?”
“啊,還好,就是有點兒麻麻的感覺,好像沒有知覺。”杜詩語捏著小腿,怕小腿變肌肉腿變粗。
“詩語,”管萍拉住杜詩語的胳膊,小聲說道,“詩語,你的腿本來就受過傷,不能長時間站著的。你連這個都不記得了嗎?”
“受傷?為什么會受傷?”
杜詩語低頭看著自己的一雙小細腿,腦海里冒出各種念頭,騎車摔的?平地摔?被人打的?車禍?還是腿出問題了?
看到杜詩語茫然的表情,管萍不得不接受杜詩語忘記她出車禍的事情了。
“大概一個月前你出過車禍,醫生說,你不能站太長時間。所以你以前都不出操的。但是后來你說已經恢復了,沒問題了,而且加強鍛煉身體,好像也沒出問題。有可能是你這次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時候又磕碰到舊傷口了。”
杜詩語還想再問關于車禍的事情,上課鈴就響了,她只好等放學的時候再想辦法弄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
晚上回到家,杜詩語結合白天從管萍她們嘴里聽來的關于車禍的消息,再結合杜詩洋模糊的表述,她簡單地把事情整理了下,并記到了之前一直很珍貴的歌詞本上。
杜詩語現在基本可以斷定,她失去的那部分記憶正是有關于穿越過來的那個她的記憶。
失憶很正常,但讓她感覺奇怪的是,偏偏失去的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她的記憶。
杜詩語雙手撐著臉頰,低頭盯著一條條時間線,心里不禁泛起狐疑,我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那未來的我又在做什么呢?我來到這里,真的可以和齊延重新在一起嗎?
腦袋忽然一陣暈眩,杜詩語揉了揉太陽穴,“啪”地合上筆記本,摸索到床上,躺平。
算啦!不費腦去杞人憂天啦!能擁有重新再來一次的中獎機會,難道不應該好好利用嗎?
想到齊延不太近人情的側臉,杜詩語就控制不住地揚起嘴角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