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那條花尾巨蟒無毒,只是有點皮外傷,問題不大。林洛姝長舒一口氣,讓鳶尾送了太醫(yī),太醫(yī)走后伍柒任是呆呆楞楞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便伸手過去在他眼前晃了晃。
伍柒嚇得收回了思緒,趕緊起身想要跪下叩謝,卻被林洛姝攔住,她說道:“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能輕易下跪。”
伍柒感激的作揖,說道:“屬下定會報答大人的提拔之恩。”
林洛姝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已經(jīng)報恩了,剛剛?cè)舨皇悄銚踉谖颐媲埃F(xiàn)在受傷的就是我了,一恩抵一恩。”
伍柒還想說什么,林洛姝卻打斷了他,說道:“你保護好我就行了,我一個弱女子在機樞院還是有些害怕的。”
她話音剛落,伍柒立刻感激的說道:“屬下一定豁出命去都要保護好大人。”
林洛姝看著他感激的樣子,就差沒有跪在地上給她磕頭了,她朝他笑笑,問到:“你可以知道這一次縱火案所關(guān)押的相關(guān)人員都在什么地方?”
伍柒恭敬的回道:“回大人,都關(guān)在血牢里的。”
“血牢?血牢在何處?我姑且是將這機樞院走了個遍的,也未曾見到過這院里有牢房。”林洛姝納悶的說道,這可當真不是她沒有看見血牢,這機樞院里是真的沒有牢房。
伍柒耐心的解釋道:“血牢自然是不會建在院里的,機樞院的后院里有一個暗道,從那暗道下去便是血牢,血牢又分為三大區(qū),第一區(qū)就是審問人證,第二區(qū)關(guān)押的是皇室罪人,第三區(qū)就關(guān)的是大魔頭。”
“大魔頭?”
“就是異于常人的人,極其血腥殘暴。”
林洛姝正聽的后背一陣發(fā)毛,這是跌跌撞撞的闖進來一個侍衛(wèi),那侍衛(wèi)喘著粗氣慌張的說道:“司長大人,不好了!”
“你慢慢說。”
“大人!五皇子謀害了皇后娘娘!”
林洛姝聽完,腦中就像爆炸了一樣,她眼前一陣發(fā)暈,幸好一旁的鳶尾扶住了她。
林洛姝平復一下心情,冷靜的問道:“他如今不是被囚在饕曦宮嗎?他那里還有時間去謀害皇后娘娘!”她說著說著聲音高了幾個聲調(diào),嚇得那小侍衛(wèi)腿一軟跪倒在地上,他顫抖著說道:“今日四公主在陛下面前無意間提起了皇后,說皇后娘娘患了重病,想要見見陛下,誰知道陛下剛走到鳳祥宮周圍就看見有幾個黑衣人刺殺皇后娘娘,娘娘也被人一劍刺穿了心窩,黑衣人雖然都抓的活的但是都服毒自殺了,只有一個人被人救了回來,他受不了陛下的威脅,就說自己是五殿下派來的!”
“放屁!”林洛姝聽完他說的話,一激動爆了粗口,她怒道:“五殿下一直被囚于饕曦宮,就算他早就想謀害皇后娘娘,有必要等到今日嗎?還專門就選在了陛下去看皇后的那一刻嗎?!”
那小侍衛(wèi)又顫巍巍的說道:“陛下自然是不信的,只是四公主堅信是五殿下做的這事,還請了旨意去饕曦宮搜宮,結(jié)果真的搜出來一道謀害皇后的密令,現(xiàn)下陛下正在饕曦宮大發(fā)雷霆,不僅解除了皇后的密令,還要將五殿下交給機樞院審問!如今五殿下已經(jīng)在來機樞院的路上了!”
林洛姝聽完,眼前一陣發(fā)暈,趕緊跑出了機樞院,她相信楚云廷是不會干出這種事的。伍柒從她的神情就知道這位司長大人與五殿下關(guān)系不一般,她如今這樣慌亂,只怕她做出什么傻事來,伍柒這樣想著,也跟了上去。
他們剛剛出了機樞院大門,就看見押著楚云廷的囚車已經(jīng)行至機樞院了,還有楚琰的馬車。林洛姝見狀,趕緊上前去說道:“參見四公主。”
楚琰撩開馬車內(nèi)的簾子,淡淡的瞟了一眼林洛姝,說道:“你如今既然是機樞院的司長大人了,按禮你應該叫本公主一聲院長。”
林洛姝又說道:“院長,我相信五殿下是不會刺殺皇后娘娘的,還請院長明查。”
楚琰掩嘴輕笑,帶著幾分嘲諷說道:“那刺殺母后的黑衣人都說是五殿下指使的,況且本公主也在饕曦宮搜到了刺殺母后的密令,人證物證俱在,你給本公主說他不會刺殺母后?”
林洛姝心里怒火中燒,手死死的捏著,指甲都已經(jīng)陷入了掌心,但是她還是裝出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來,說道:“可是如今縱火案還沒有水落石出,院長……”
她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楚琰打斷了:“好了,你查你的縱火案,本公主查刺殺案礙著你什么事了?行了,滾開吧,本公主還有許多事沒辦呢。”說罷,她就命令車夫直直的撞了上去,也不顧林洛姝還站在前面,幸好伍柒跟著她,看見馬車駛來的時候,一把抱著她閃到了一邊。
這一動又牽扯到了他手臂上的傷口,疼的他倒吸一口涼氣。林洛姝慌張的看著他的傷口,關(guān)心的說道:“你受了傷,先回去養(yǎng)著吧,等傷好了再任職吧。”說完,她便轉(zhuǎn)身向著皇宮的方向走去。
伍柒放心不下她一個弱女子,幸好自己從小便是接受著暗衛(wèi)的訓練,所以他便一直隱在暗處偷偷保護著林洛姝。
林洛姝到了文政殿,也不顧候公公的阻攔,闖了進去。
“臣女拜見陛下。”
緒帝驚訝的看著面前這個怒氣沖沖的少女,好笑的問道:“誰將你惹到了?這怒氣沖沖的樣子是來找朕告御狀的?”
林洛姝不搭理他這些調(diào)侃的話,說道:“臣女相信五殿下不會刺殺皇后娘娘,還望陛下明查。”
“這么說,是朕冤枉了他?”他說著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她的面前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少女,又冷冷的說道:“可是人證物證俱在,鐵證如山,即使朕想冤枉了他也是冤枉不了的。”
林洛姝聽聞此言,心里一驚,連磕了幾個頭,懇求道:“臣女沒有這個意思,臣女只是想讓陛下多寬宥幾天時間去徹查五殿下刺殺皇后娘娘這件事。”
緒帝突然冷冷的問道:“你跟他什么關(guān)系,竟然這般想證明他的清白。”
“五殿下曾救過臣女兩次,臣女是報恩。”林洛姝惶恐的說道。
剛剛還笑著說話的緒帝現(xiàn)在竟收斂了笑意,陰沉著臉說道:“你若在為他求情,朕便判他謀害國母,治他一個死罪!”說完又回到了座椅上,批注著奏折。
林洛姝急得都快哭了出來,哪里會這樣輕易放棄,她又突然重重的磕個了頭,心里一急竟脫口而出:“請陛下看在我母親的面子上,寬宥五殿下幾天時間,讓臣女去查,若當真是五殿下所做,臣女絕無半句怨言。”
緒帝拿著筆的手突然停了下來,他看著地上那個直言不諱的少女,嘆了口氣說道:“罷了,朕便給你七天時間,你去查吧。”
“臣女多謝陛下!”林洛姝高興的說道,起身便離去了。
緒帝看著少女離去的身影,喃喃道:“真是越發(fā)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