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榮光如今與草芥又有什么區(qū)別呢,我的…師傅大人。——幻之主。
我沒想到麟會就這樣走掉,但也沒有辦法,已經(jīng)過去了。
麟應該不會置之不理的吧,畢竟她對我的態(tài)度…啊,怪異過頭了,孤可沒有那種興致。
所以那便是提示嗎?
什么劍之君主,什么我的皇狼之類的。
劍之君主我倒還有些印象,就連幼月也和我提過。至于皇狼…
本能的不愿意去想。
又是自己把自己逼進了死胡同啊,易,就像因為性格而不擅長拒絕別人的請求一樣。
“自以為是。”我說,隨手把桌子上的東西裝回袋子,推開門,走了出去。
風摩挲我的臉頰,好似背棄者對舊主的嘲弄——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
可是,一涉及到此身的過往,就畏縮起來了呢,易。
你在懼怕著什么?還是說…
我沒有再想下去,只是抬頭盯著太陽,不大的工夫就打了個噴嚏。
權當做忘掉了就好,許是逃避。
這樣怯懦的行徑本該是我所不齒的,可孤忍不住。
我環(huán)顧周身,和我預料的不錯,這里應當是一處廢棄的村莊。
至于位置,想想也八九不離十了——妖怪之山。
雖然有著廢棄村莊這樣的加分項,加之麟那時在屋子里渲染出的氣氛,但畢竟是太陽的諸神威光照耀的地方,理應如此,慘淡絕不是我能給出的詞匯,而是…悲壯?
笑死人了啊,易,又是什么莫名的熟悉么?又是什么莫名的歉意么?!!
你自己也清楚啊,名為易的偽物在一點點壞掉啊!
“不,還遠不是時候。”我輕松地說著。
妖怪之山的地界,妖怪的氣息卻是很淡,或者說,稀少。
總不能是禁地一類的地方,多半是那些家伙默認了這片領地的歸屬。
貓妖嗎,很像,不過有所區(qū)別,考慮一下幻想鄉(xiāng)的風格,就該是貓又了。
區(qū)區(qū)貓又還能坐擁這樣的一片領地呢,或許我對這軍工廠的看法該改觀一下。
應當已經(jīng)被發(fā)覺了才對,但氣息并沒有濃郁起來,那么,便應當是眼線之流。
我不大想深究為什么自己突然對這里的主人產生了興趣,隨性便好,這是名為易的家伙生存在此世的唯一方式。
或許不是興趣,不過也無妨了。
能成為貓又的眼線的,自然應當是貓了,我順著氣息很快就在陰涼的地方找到了幾只。
只是蜷縮成一團睡覺,根本只是懶散的樣子。
這種家伙也能成為眼線嗎,還是說是我想的太多,不管怎樣這些貓身上確實有著那貓又的氣息就是了。
我徑自地走過去,坐在一只貓的旁邊,隨意地打量著。
那些貓似乎是感覺到了什么,掙起來就想逃,我是不在乎的,最近的那只已經(jīng)被我抓住抱在懷里了。
“玩伴之類的?”我搖搖頭,“無所謂吧,易。”
貓咪瑟縮的樣子還真是好笑呢,不是么?
本該炸毛抓人的吧,孤是什么洪水猛獸呢。
我瞥了眼脖子上的萱花,又看了看那只貓。
“這算是你的機緣才對吧,小家伙。”我不管不顧地摸了上去,野貓罷了,卻是意外的順手。
貓仙御寶·冥主·萱花,怎樣來說都和貓有著緣分才對,既然是孤的兵刃,那孤應當和貓很有緣的說。
這貓運氣好不好和我有沒有緣我不知道,反正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許久,我隨意地把那只貓扔掉了,許是還在驚懼,那貓直接摔在了地上。
雖說于我是無妨的,不過多少給上一些報酬吧,讓我愉悅的報酬。
我抬手,一把魚肉構筑的劍被我抓在手里,很隨便的就軟掉了,觸感也有些惡心。
魚劍,啊,這樣稱呼就好吧,兵刃的君主理應有著這樣的權力,被我丟到了那貓旁邊,接著我飛了起來。
果然是妖怪之山呢。
如此就不需要考慮八云的監(jiān)視了嗎,麟,還是說,你這也是在暗示我什么?
許是孤想的太奇怪了。
順著下去找找老大吧,給老大分一些,剩下的就拿給鈴好了。
就這樣,嗯,這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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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顛覆著世界…
“那是我們的恨怨。
“本不應赴死的家伙,生生倒在我們的詭計之中。
“本不應深入真理之人,如今已經(jīng)亂入了混沌的漩渦。
“她已經(jīng)脫離了原本的軌跡…不,說起來我們也是…
“當然如此,世界忤逆了神明呢。
“不不,是世界忤逆的皇狼的信徒~
“然而這從來不是過錯。
“畢竟我們口中的忤逆只是一廂情愿罷了。
“打一開始就是,
“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么?
“所以放任,所以信任。
“從未仔細思量一下啊,
“本就不是同路的家伙,
“怎么會在意你——
“想要守護的東西呢…”
易和人類走的實在太近,承著非人之物的名頭卻行著人之事,尤其是和那個被我們共同攪亂了人生的家伙。
易怎樣做都是他的想法,我無權去管,也不忍去管,他已經(jīng)快要瘋掉了…
可為什么呢?此世之物,有何德能將他,昔日的皇狼,曾經(jīng)斬弒世界的修羅,逼到這樣的境地?
這樣的事情根本不能讓紫知道,呵,實在該死啊,冴月麟…如今連你都可以發(fā)現(xiàn)的端倪,紫會發(fā)現(xiàn)不到嗎?她只是還沒看向這里吧!或者說,她已經(jīng)知道了?!!
你所謳歌的人類的史話,從不存在——這里畢竟是妖魔的世界,偉業(yè)只要須臾就會變成泡影,身銷魂滅。我不需要什么救濟,只是想救下當初的小狗,僅此而已,僅此而已…
世界的存還之理…沒有必要。
該為反叛準備好華麗的序幕了。
我拉開隙間,隙間之外是永遠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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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不大的孩子。”紫把目光從龍神手中的金色小球上移開。
無相亦或初生之神淡淡地點了點頭:“是這樣呢。”
“敖敖,你怎么看易小哥?”
敖敖盯了紫好半天,說:“威脅,還有印記。”
紫突然就暴躁起來:“所以說啊!我沒有辦法動他,起碼現(xiàn)在還沒有,為什么要這樣急啊?!!這真是我養(yǎng)大的崽?”
“你,很難看。”
“哦呀,敖敖你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呵,打擾龍族睡眠的家伙都是丑惡的。”
“你居然還想著睡覺嗎…”
“死在夢里也不錯,更何況那稱不上死亡,你要不是我的監(jiān)護人,我都懶得理你。”敖敖伸了個懶腰,“你下跪的樣子真不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