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認知,如今應算是分界了。
人類是否做了豐收的功課我不知道,反正樹上的葉子倒是…沒那么枯黃。
該說不愧是我的同胞嗎?不不,連孤的認知都給混淆了,只是群壞孩子嘛。
“易醬——”老大遙遙地喊著,“快跟上來啊!”
“嗨嗨。”我回應著,也不管老大能不能聽見,然后跟上去。
陽光不知何時和煦了,我本能的覺察到。
秋的痕跡不知不覺就蔓延開來了呢。
亂感慨什么,易。
我撐開傘,將老大遮住。
老大看著我,懵懂地眨著眼睛:“我還沒有孱弱到這種程度哦,畢竟是秋了呢。”
“這是作為小弟的工作,”我笑了,感懷,欣慰?還是別的什么情緒,我說不準,“不過,畢竟是秋了呢…”
“易醬你這樣子很怪哎。”
“確實,”我點點頭,“大概是想的太多了。”
“像那群笨蛋一樣?”
“像那群笨蛋一樣。”
老大從我手里拿走了傘,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啊啊,那群笨蛋有什么好學的,走啦走啦,秋天到了,怎么也該好好慶祝一下,對吧?”
老大也在專斷呢。
“說的也是。”我回神,跟在她的身旁。
結果剛出來就要回去了啊。
而且…還是用走的。
無妨,老大開心便好。
“如果要真切的感受秋天的話,易醬你可以去看看人類的收獲吧?”
半路,老大這樣說道。
“我沒有這樣的想法來著,”我回答,“他們豐收與否于我無關。”
或許該和隊長說一說的,再砍些樹就接壤了。
我跟著老大走到了人里,她輕車熟路地就走進了沙條的店里。
“老板,來一碗,不,兩碗冷面!把賬記在妹紅醬身上。”
沙條看了過來,似是習以為常,轉身便往后廚走。
“不,我吃過了。”我叫道。
“什么嘛,還想一起慶祝下的,你回來,還有本天才得到解放…”老大嘟了起嘴巴。
“下次吧,不然也還有主君的宴會。”
“那吸血鬼的宴會張羅了這么久了呢~”
“畢竟我掛掉大家也沒心情赴宴,”我調笑著說,“而且,我也在,大可以當做慶祝,雖然有些古怪,是這樣吧?”
“是這樣來著。”
我環顧了一下,惶恐的火柴沒有見到,只有零散的幾個家伙。
畢竟是人類眼中的忙時。
倒也清凈。
我扭頭去看老大,她正在擺弄筷子,一點也沒有煩悶的意思,甚至可以說,她樂在其中。
老大似乎是覺察到了我的視線,抬起了頭,于是,四目相對。
“怎么了嗎?”她問。
“什么也沒有。”我說,卻是繼續盯著她看。
老大被我盯得臉頰發紅,很不滿地發起牢騷:“到底怎么了啊…”
“孤說——”
“您的冷面。”沙條將冷面放在老大面前。
我瞪了他一眼,那家伙卻只是沖我笑笑,然后就走開了。
呔。
老大拿起筷子便吃,仿佛忘記了剛剛發生的事情,或許她是在用這種方法掩蓋尷尬也說不定,那么按霧雨的說法就是…
什么啊,baka也聰明起來了嗎?
有些想發笑。
不過確實給了我機會呢,肆無忌憚的觀看老大的機會。
呵,勉強原諒你了,沙條。
味道只能說是可以但是量卻很大的面啊,老大是怎么喜歡上的呢。
呵呵,或許正因為是量大,起碼可以吃得很爽。
麟的氣息突然冒了出來。
還真就明目張膽。
“屑易在做誘拐犯的事情呢~”她坐到我的面前。
“孤只是在陪自家老大。”我嘆了口氣,淡淡地說。
“易醬,她是誰?”老大上下打量著麟。
“呵哼,容我自我介紹一下,”麟在我發言之前開了口。她俯身,微笑,兩根手指抵在自己的額頭上,“吾乃…”
“啊啊,這家伙是我新招募的店員來著。”我打岔說。
“不要隨便打——”
“易醬的小弟嗎?”
“是這樣。”我點頭。
“——打斷施法啊喂。”麟終是把話說完了。
“易醬是我的小弟,她是易醬的小弟,嗯…”
突然就思考起來了呢,老大。
“怎么了?”
“老大猛的一拍手,連帶把我給嚇了一跳,“我知道了!她也是我的小弟對吧!”
“好像是這樣沒錯。”
這樣說著,我給麟使了使眼色。
“真棒啊~小弟找到了小弟,我也多了一個小弟~”老大把手放在腦后,滿是感慨。
“是呢,偉業什么的都無所謂,野犬只是需要一個歸所。”
麟這家伙…
“麟醬在說和易醬一樣奇怪的話呢。”
喂喂,她的話是很奇怪沒錯,但沒必要鞭尸我吧?
雖然我很有自知之明,但自己調侃自己和讓別人來說是不一樣的。
算了,老大就是老大。
“畢竟同類之間會相互吸引的。”麟輕笑。
這樣么。
麟的想法我大致是了解了,既然決心要走在光下,那就坦蕩一些。
謀算什么的我很不喜,但說到直來直去的會面,我樂意幫上一把。
“嘛嘛,老大你快些吃完吧,之后我們去見見隊長主君什么的,”我岔開話題,“宴會總得辦起來來著,這樣拖拉著很怪。”
老大看了看我,嘆了口氣,用無可奈何的語氣說道:“好吧,誰叫這是小弟的請求呢~”
“不勝感激。”
老大開始埋頭吃面,這次不是享受的,更像是在擺脫麻煩。
周遭的靈力突然被鏈接了一個通路。
傳音道法。
“真是虛偽啊,易。”麟的聲音。
“呵呵,孤這可是在幫你,麟,你難道不應該惶誠惶恐的收下孤的恩典嗎?”我順著“線”懟了回去。
我看向麟,她不自覺地扯了扯嘴角,于是我便沖她笑了一下。
“你這家伙…”
我沒理會她,只是欣賞老大吃面的“英姿”。
果然很虛偽嘛,易,居然會感到愉悅什么的。
不過,此身作何感想都是此身的事情,輪不到麟來挑明。
不過麟在謀算著什么呢?自打接觸了我的血之后她就像是換了一個,且不說和我莫名奇妙的裝起了自來熟(雖然我也確實有著熟悉感),似乎,她還對我有了什么非分之想,啊,我該保護好自己。
我感覺不到她的惡意,不知為何,蝕狼這樣嗜血的兵裝在她手中竟像乖寶寶一樣,分明那是我作為飼主,作為它的“造物主”的特權才對,絕不是什么“使用能力”就能做到的。
她認識著曾經的我,卻因為某種原因忘記了,我很早就有了這樣的結論,但,直到現在,我還是不敢肯定。
呵呵…
麟,你在謀算著什么啊,孤…你可是個有趣的家伙,孤…
孤可不想親手殺死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