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玉仙宮星星點點的燭火猶如天上眨眼的星子。
“喂,狗屁世子,咱們倆的梁子結大發了。”靈瑤暴跳。
“蘇璟玥,你廢了。”
靈瑤噌的一下跳起,一把將蘇璟玥掀翻在床,騎在身上,噼里啪啦一頓暴揍。
……
蘇璟玥坐在屋頂上,望著漫天繁星,發呆。
他又想起第一次與她相遇的時候,唇角不禁微微勾起,可眼中分明有難掩的憂傷和水汽。
他本不喜歡女人,可那一次,唯一的一次,讓他刻骨銘心。
哼哧哼哧……
呼……
“誰?”蘇璟玥眉梢豎起,低沉的聲音傳來。
“啊,終于上來了。”少年費力的爬上屋頂,一屁股坐下來,一臉輕松享受。
蘇璟玥一看是梓離,怔愣了一下,怎么會是他?
“嘿嘿。”梓離狗腿的爬到蘇璟玥跟前,笑的一臉輕松和諧,“大師兄,這么晚不睡,在干什么?”
梓離努了努小嘴,抬眸望了一眼天上,“啊,我知道了,你在賞月?”
“大師兄不愧是大師兄,連雅興都較一般人不同。”
這馬屁拍的也太沒水平了。
未待蘇璟玥開口,又被這少年搶了話,“不對,不對,大師兄法力如此精湛之人,必是勤勉刻苦,夙夜匪懈。”梓離一拍自己額頭,小手邊點邊說:“大師兄一定是在練功!”
蘇璟玥正欲開口,梓離的小眼神盯了一眼蘇璟玥身旁的酒壇子,話音少了幾分欣喜,多了幾分驚訝:“原來大師兄會喝酒啊,嗯,這么晚不睡覺,莫非,莫非你在想人?”
蘇璟玥又要開口,豈料又被他插了一句:“我猜對了。”
我去,這是個話匣子嗎?
蘇璟玥皺了皺眉,決定不說了。
舉起酒壇子,灌了一大口。
“爽快!!!”
一口酒未咽下,誰知旁邊那小崽子小手一拍,叫了一嗓子,跟個跳脫的小野馬似的,歡脫地差點沒跳起來。
一副英雄見英雄,豪氣沖天的小樣兒。
蘇璟玥嫌他聒噪,想讓他噤聲。
還沒來得及說,這小崽子倒是機靈的很,麻利的一把抱起酒壇子咕咚咕咚飲了半壇子。
“喂喂喂……”
蘇璟玥忙叫道,從他手里揪回酒壇子。
“你干嘛?”屈指在他腦門重重彈了一下,“這么點小屁孩就學會喝酒了?不學好。”
“跟大師兄學的。”梓離一邊抹嘴笑,一邊吐舌頭,“齁辣齁辣的。”
“我什么時候叫你不學好了?”蘇璟玥無語。
“這不是嗎,大師兄教育師弟說喝酒不學好,卻自己還喝。”
蘇璟玥瞪大兩只眼,這小崽子小小年紀倒是伶牙俐齒。
“你是誰?”蘇璟玥一把扼住梓離咽喉,雙眸放冷光。
“唔……你干嘛啊,師兄?”梓離一雙小手亂撲騰,想伸手夠蘇璟玥,卻因為人小胳膊短,夠了半天也沒夠著。
“你到底是誰插入玉仙宮的細作?不說實話,今天就掐死你。”
蘇璟玥嗓音沉冷,眸光霎時變得冷血。
他一直就覺得這少年的出現過于巧合,少年剛來不久,玉仙宮就被黑衣人闖入,手里還拿著玉仙宮總圖,細致的連一個回廊,一個角落都描繪的絲毫不差,要不是有內鬼,絕不可能畫的這么細致。
而他的出現和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一切都太過蹊蹺,他實在沒辦法不懷疑他。
“什么細作,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梓離臉色漲的鐵青。
蘇璟玥一雙冷血無情的眸光深深盯著他,“我這個人不喜歡廢話,一向心狠手辣,你要不想死,就從實招來。”
“黑衣人到底跟你什么關系?”
“黑……衣人?”梓離眸光轉了轉,想了半天,說道:“……我……根本不認識什么黑衣人。”
蘇璟玥的手又用力一分,“我只要再稍稍用力,你的腦袋就會跟身子分家,信不信?”
“信,信。”梓離說道:“我……我就是慕大師兄的威名而來,沒想到卻引來誤會,如果大師兄覺得我是細作,大可以殺了我。”
“你以為我不敢?”
蘇璟玥動了殺意。
忽然聽到一曲笛聲悠揚,笛聲至,人也至。
邱云霽手里的長笛在指尖轉了轉,便握在掌心,儒生儒氣的笑:“哎呦,大師兄這是怎么了?莫不是深夜喝醉了?”
蘇璟玥盯了他一眼,手一松,梓離趴在屋頂上,大口喘氣。
邱云霽望見蘇璟玥難看的臉色,掩嘴笑,“大師兄生氣的樣子也是美到無可挑剔,我要是個女人,一定嫁給你。”
“我一定不娶你。”蘇璟玥冷冷的一句,潑了邱云霽一臉。
邱云霽無所謂笑,滿不在乎,坐在蘇璟玥身邊,看向天邊,說:“你很喜歡夜晚一個人賞月?”
蘇璟玥唇角微微一勾,“彼此彼此,邱師弟不也是如此嗎?不僅如此,還喜歡去別人屋頂賞月。”
“哈哈哈……”邱云霽笑,“大師兄平時看起來挺嚴肅,冷笑話還是一盆接一盆,小時候就這樣,你總板著臉,而我就喜歡逗弄你。”
蘇璟玥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小狗。
“對了。”蘇璟玥正過身,對邱云霽說:“從明天開始,全派上下進入戒嚴狀態,距離下月十五還有20多天,各派現在雖然明著是聯合一起討伐玉仙宮,實則各懷鬼胎,難保不會有人在下月十五之前就對玉仙宮下手。”
“嗯嗯。”邱云霽斂了笑容,一臉正經的回答,“大師兄想到應對之策了嗎?”
蘇璟玥搖搖頭:“目前確定的有三大門派,這三大門派俱是正派,只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相信會明白玉仙宮的苦衷,怕只怕,屆時有其他不壞好意的門派教唆挑釁,如果三大門派真中計,那就真是棘手了。”
邱云霽點頭,“不錯,這件事的確得從長計議。”
梓離被晾在一旁,覺得好生無趣,正要悄悄的順著來路折回,突然發現房頂還挺高,好像下不去了。
可回頭瞧了好幾眼,那兩個一副極認真的樣子,完全沒感知到他此刻多么窘迫。
下?還是不下?
梓離探頭探腦往房下盯了一眼,復又抓緊縮回,內心叫苦:“哎呦我滴媽呀,這么高,真不知道自己剛才鬼使神差是怎么上來的。”
“就為了一睹大師兄的風采……哎,脖子跟腦袋差點分了家。”
果然狗仔隊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他又回頭瞧了一眼坐在房頂上聊的火熱的兩人,一臉無奈悲憤,我說你們就不能瞧瞧,這還有個人被掛在屋頂上下不去了。
哎,真是兩個沒心沒肺的,幸虧不是照看孩子,否則都不知摔死多少回了。

靈寶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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