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春末夏初,幽穹會舉行演武,大部分煉劫師都會參加。因為都是在蒼云武場舉行,所以也稱為蒼云演武。”
九月解釋道:“最近幾年的前三甲都是玄崖道和首蛇道的爭奪,我們飛云道已經有好幾次沒有拿到好名次了。”
喔,原來又是擂臺比武啊。
宗門之內必有演武,然后就是排名次發獎品,幾乎成了異界的慣例。
陳安咂咂嘴,心中卻另有一番打算。
這個蒼云演武能不參加還是不參加的好,有道是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在這個陌生的玄幻世界,還是低調些更安全。
穩健,始終是生存的最佳保障。
更何況自己學過的和格斗技沾點邊的就是軍訓時教官教的軍體拳,其他的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更是完全沒有摸過,要參加演武還是等多了解一些再說吧。
有了役工幫助清整,小院很快煥然一新,不得不說,環境比太平鎮的要好太多,青石鋪地,綠竹掩映,別有一番韻味。
陳安很滿意。
“好了,終于干凈了。”
九月撫掌笑道,“左右無事,我們不如去浮城逛逛吧。”
“好啊。”北堂飛快說道。
“我又沒跟你說!”九月瞪了他一眼,側頭期待地看著陳安。
陳安點頭笑道:“好啊,進城的時候看到浮城很熱鬧,我也想去逛逛呢。”
九月雀躍道:“我們現在就走吧!”
啊!
就在他們將要動身的時候,一聲尖銳的慘叫聲忽然從前山遙遙傳來,聲音凄厲,令人毛骨悚然。
三人神色一凜,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九月皺眉驚訝道:“是役舍,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我們趕緊去看看吧,阿羅還在那里呢。”陳安皺眉道。
“還是不要了吧。”
北堂咧咧嘴,臉上顯出戒懼的神色,“說不定是鬼方的人打過來了呢。”
“不可能吧。”九月眉毛一挑,詫異道,“他們不是去安城了么?”
“也許那只是鬼方的陰謀,他們用調虎離山之計把我們的大部隊吸引到安城,而后他們就可以趁機進攻總堂!”
北堂越說臉色越難看。
九月看著陳安,同樣一臉緊張,“北堂說得有道理,會不會真的是鬼方?”
就在這時,第二聲慘叫響起,聲音比之前那聲更加凄厲。
九月臉色變得蒼白,北堂更是往墻邊湊了湊,大有見勢不妙就翻墻頭躲回自己屋的趨勢。
“我們上山來的時候還有李錚師兄在暗中值守,鬼方不可能就這樣肆無忌憚地闖了進來。”
陳安略作思索,沉吟道:“倘若鬼方真的發動了進攻,我們遲早都要面對,還是先去看個究竟,也好早做打算。”
“呃,好吧。”九月點點頭,提心吊膽地跟在了陳安后面。
“北堂,你去不去?”九月走了幾步,見北堂沒有跟上來,轉頭問道。
“不去,我就是從后山跳下去,也不去!”北堂縮在后面,用力地搖搖頭。
九月也不再理會,快走幾步跟在陳安后面往役舍趕去。
“你們還真不怕死啊。”北堂望著兩人遠去,搖頭嘆息道。
忽然,他覺得有些不妥。
北堂的原本打算是躲在自己的房間里,可是轉念一想,大部分同門都去了安城,棲云舍已是空空如也,如果鬼方打過來,自己逃都沒地方逃,必定被甕中捉鱉。
呸呸呸,口誤,不是鱉。
想來想去,還真是不能一個人躲在這里。
“你們別走,等等我啊──”
北?境澤?堂回過神來,對著陳安和九月的背影狂喊一聲,撒丫子追了過去。
三人謹慎地朝役舍前行,能聽到前方不時傳來聲嘶力竭的喊叫聲,凄厲的求救聲,還有嘶吼聲和打斗聲不時傳來。
嚓!
一道銀光從前方疾速掠過,洞穿了斜前方三棵大樹,這才消失在密林深處。
“是李錚師兄的飛刀!”九月高聲說道。
姓李,飛刀,小李飛刀?!
不過這飛刀的威力要比電影電視劇中大得多了,可得小心些。
陳安謹慎地上前,半藏身在大樹后朝著役舍望去。
透過斑駁的樹葉,陳安望見了李錚異常矯健的身影,如同一只敏捷的猴子,在役舍的屋頂上左右騰挪,極長的雙臂偶爾甩出,便是一道銀光急速射下。
按照九月的說法,李錚可是個開元上品境界的煉劫師,能和他打得如此激烈,對方實力相當不俗。
陳安瞇眼仔細眺望,終于看到了李錚對手的真面目,頓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整個人也從大樹后跳了出來。
那瘦小的身影相當熟悉。
不會有錯的,看身材,看形貌,正是──阿羅?!
和李錚打了起來,難道阿羅真的是鬼方的奸細?
不太可能吧。
或者他覺醒了?
又或者是他異變成了妖魔?!
陳安腦海里各種念頭閃個不停,急忙朝著戰場的方向跑去。
九月也看到了戰陣情況,同樣驚呆了,“阿羅?!”
北堂詫異問道:“你認識那個鬼方的人?看上去還只是個孩子嘛。”
九月搖頭,“他是我們從安城帶回來的孤兒。”
“哦,你們完了。”
北堂重重點頭,“你們帶回來了一個鬼方的奸細……哎喲……”
話還沒有說完,北堂的后背已經挨了重重一巴掌。
“胡說什么!”
九月怒道:“阿羅的姐姐都被鬼方的人殺死,怎么可能是鬼方的奸細!”
“說不定是鬼方的苦肉計呢。”
北堂揉著肩膀,小聲嘟囔道:“小孩子不容易引起懷疑,所以鬼方就演了這么一出苦肉計,殺一個毫無干系的凡人,引發你們的同情心,進而放松警惕,把真正的奸細帶回到總堂……唉,我只是分析一下,別動手,動手請打腦袋。”
九月皺眉,手揚到半空便僵住了,她覺得北堂說得有幾分道理,但是心里還是完全沒有辦法接受。
“難道是阿羅覺醒了,承受不了劫力,異變成了妖魔?”
九月又想到了一種可能,立時睜大了眼睛。
北堂在一旁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唉,你干什么去?太危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