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林潯的約定成了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小秘密,這是林潯叮囑我的。我那時雖然不懂為什么,但他這樣要求我便隨了他。后來我雖然懂了,但也確實將他當成了家人,因為他是除了父皇母后和太子哥哥外,陪在我身邊最久的人。
雖然林潯答應保護我,但我最終還是決定將習武堅持下去,他說得對,只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我不想一直被人保護,我想以自己的能力保護父皇母后和太子哥哥,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保護林潯,因為那便意味著我強過了他。
父皇和母后見我難得在一件事情上堅持下來,自然是樂見其成,父皇因而許了林潯做我的貼身暗衛。
十歲之前我一直跟著林潯習武,四年下來也算小有所成。
十歲后,父皇嘗試著讓我跟著太子哥哥去國子監學習,學院的日子初時還是很新鮮的,但過了那股子新鮮勁后,我便覺得沒什么意思了。
不過那時候,我已經從習武這件事情上學會了不言放棄,有些事情只要你堅持,總會有回報。
但我學習也只是為了不當個“文盲”,畢竟一國公主大字不識,這個話傳出去也不大好聽,所以基礎的課程我倒是都學,雖然算不得精通,但也能勉強拿得出手。
在國子監的騎射課上,我結交了兩個朋友,薛鈺年和徐衛庭。
其實國子監里想同我交朋友的人不少,但那些人我都不大喜歡,因為他們大部分都是沖著我的身份來的。
我跟太子哥哥雖然是隱藏了身份來學習的,但天下哪有不透風的墻。國子監里的許多學子都是官家子弟,很多經常跟隨父輩出入宮內的宴會,自然是識得我和太子哥哥的,或出于自愿或被家里逼迫,面上總要裝作對我們有幾分親近之意,但這里面暗含多少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太子哥哥早就能將這些事情處理得很好,深交的朋友并不多,也就兩三個,不過他們年歲比我大上許多,年紀最輕的也比我大上七八歲,而且他們聚在一起,談論的多是“治國理政”,所以我同他們不大談得來。
薛鈺年和徐衛庭是武將世家出身,在一片“大齡”學子中完全當得起年輕二字,不過比我大上四五歲而已,也算得上是與我年紀相仿。
不知道武將世家出身的人,是不是天生比文人“少根筋”,他倆雖然知道我的身份,但初時與我也就是點頭之交,一點親昵之意都沒有。
我天生反骨,偏偏就欣賞他們這一點。
到后來在騎射課上,同他們一番比試下來,也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識,因為有著共同的興趣愛好,很快便熟悉起來。
等互相了解了以后,我才知道他倆并不是少根筋,而是心思壓根兒就不在這上面,在談到排兵布陣的時候眼里發著光,一個個可聰明著。
他倆從小的志向就是“繼承家業”、上場殺敵,所以小小年紀便被父輩安排進了軍營歷練,跟著他們,軍營也成了我常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