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慧的眼神里漸漸褪去了鋒芒，張冰冰接著說道:“方先生向法院起訴離婚，我相信如果事情不到萬不得已，他一定不會這么做，所以我想知道，在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能讓你們走到這一步。”
石小慧的臉色漸漸發白，方白一說道:“冰冰，你們走吧，明天我去事務所找你。”
張冰冰說道:“好，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除了小區，東孀就說道:“老師，我看石小慧的臉色很是不好看。”
張冰冰說道:“嗯，方白一急著叫咱們走，肯定有問題。”
張冰冰招了招手，叫住了一輛出租車，說道:“我初中的時候認識了方白一，我們的關系還算不錯，這么多年，除了石小慧，我沒見過他對任何一個人這么好。”
上了車，張冰冰說道:“師傅，去正大律師事務所。”
張冰冰又說道:“小孀，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感覺，在他們家里，讓我很壓抑。”
東孀急忙點頭說道:“對對對，我也有這種感覺，他們家一點都沒有平常人家過日子的氛圍。”
東孀想了想，說道:“或許，我們可以去找找那個芳姨。”
張冰冰問道:“誰?”
東孀說道:“就是方白一家里的那個保姆，明星家里，總不可能三天兩頭的換保姆吧。”
張冰冰贊同道:“你說的有道理，我去查查。”
兩人回到事務所的時候，那個芳姨的資料已經在辦公室的桌子上了。
張冰冰看了看，遞給東孀，冷笑一聲說道:“看來這個芳姨跟石小慧的關系還真是不簡單呢。”
東孀指著手里的資料問道:“這個毛莉是誰?”
張冰冰坐在椅子上說道:“據我所知，是石小慧的高中同學，關系還不錯，算是她的半個閨蜜。”
東孀有些驚奇，請自己閨蜜的母親來家里做保姆，這是什么騷操作。
東孀問道:“石小慧應該不知道芳姨是毛莉的母親吧，如果知道了，肯定不能留下她，你看今天上午她喊的那一聲，不像是對長輩說話的語氣。”
張冰冰說道:“知不知道當面問問咱們就知道了，下午去找這個芳姨聊一聊，我覺得他們家里的事情，這個芳姨肯定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事情。”
自從那年夏天兩人分別之后，毛莉和石小慧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一開始還手機聯系聯系，后來這聯系也斷了。
去芳姨家的路上，張冰冰說道:“我查過這個毛莉，她跟石小慧真的是天差地別，相貌雖好，但也不及石小慧，學歷也不及石小慧，同樣高中畢業，一個去了正規的大學，一個去了技術學校。”
東孀問道:“那她現在呢?”
張冰冰說道:“現在啊，應該是跟母親住在一起，也在這個附近工作，是一個幼兒園的老師，她每個月的工資，還不及芳姨的一半。”
出租車司機聽他們倆說道了石小慧，便忍不住開口問道:“誒，你們說的是石小慧嗎?就是網上特別火的那個?”
東孀點了點頭說道:“怎么了?”
出租車司機說道:“沒怎么，我閨女特別喜歡她。”
出租車司機看起來是個快五十歲的中年男子，頭發有些禿頂。
出租車司機又說道:“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看的，我閨女把自己的臥室全貼上了她的照片，還是特別大的那種。”
東孀說道:“你說的是海報吧。”
東孀這么一說，出租車司機立刻點頭說道:“對對對，就叫海報，我年紀大，也不知道這些都是什么東西，有一次我對象不小心把那個石小慧的照片……海報，海報弄折了，我姑娘還發了特別大的火呢。”
東孀看了看張冰冰，那司機師傅接著說道:“我姑娘成天抱著那手機，說是打榜，送花什么的，我也不明白，反正啊，她是被那個石小慧迷的五迷三道的，學習都不好了。”
東孀也嘆了口氣說道:“您閨女這是追星吧，現在高科技發達，在手機上就能給自己的愛豆做應援。”
張冰冰問道:“什么是愛豆?什么是應援?”
張冰冰一問，東孀很是驚訝，道:“老師，你竟然不知道應援，不知道愛豆?”
張冰冰搖了搖頭，東孀說道:“我還以為……”
東孀說道一半不說了，張冰冰問道:“以為什么?”
東孀撓了撓頭說道:“沒什么沒什么，愛豆就是偶像，應援，應援就是為自己喜歡的偶像加油打氣，就類似這樣的意思。”
前面出租車司機笑道:“我看你們倆的年紀應該差得不小吧，俗話說十年有一個代溝，現在的年輕人，差了三年都聊不到一起去。”
張冰冰看著后視鏡里司機師傅憨實的笑容，說道:“您說的是，這小姑娘跟我差了八九歲呢，他們小年輕說的話，好多我也不知道。”
出租車司機說道:“時代在發展，時代在進步啊。”
是啊，時代在發展，時代在進步，七年前網絡還沒有這么發達，五年前，還沒有愛豆這個詞，現在，一個手機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咚咚咚。”
“誰啊。”
芳姨打開了門，看著兩個陌生的面龐，問道:“你們是誰啊?”
東孀說道:“芳姨您好，我們是方白一的律師，我們有些情況想跟你了解一下。”
芳姨扶了扶眼鏡，說道:“哦哦，我想起來了，上午的時候在他家里我見過你們倆，進來吧進來吧。”
芳姨這屋子很小，兩室一廳，一進門就是客廳，站在茶幾旁邊，可以看穿整間屋子。
張冰冰在屋子里轉了轉，問道:“芳姨，這屋子平常就你一個人住嗎?”
芳姨給他們倒上了兩杯水說道:“不是，平常我住在方白一先生家里，每天早晨晚上接送黎黎比較方便，這屋子，是我女兒平常住的地方。”
張冰冰又問道:“毛莉每天晚上都回來住嗎?”
芳姨一聽到自己女兒的名字，很明顯愣了一下，繼而有笑道:“是，毛莉是我女兒，快三十也沒有對象，這屋子是他從高中畢業之后，我們把老家的房子賣了，在這里買了這么一個小房子，住著還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