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遠啊,你這個事情我覺得你要換一個角度去思考,那些舉著相機往前沖的人,和你我不一樣,他們經歷著平凡的生活,在那些繁雜的瑣事中,有些人可能還在為了吃飯所發愁。
這些人難得半日閑,給自己找點樂子,拍點照片發朋友圈,找一些存在感。
但他們是沒有任何惡意的,我們不能要求所有人都一個標準。
就因為升國旗他們沒有立正行注目里,你就能說他們不愛國嗎?你不能?
“民族劣根性”這種話是萬萬不能說的。”黃老師聽完祝遠的話,沉默了半晌后的道。
“我...”
“行了,你現在還小,這些事不要想太多了。”
“我知道了。”祝遠其實已經把黃老師當成自己真正的長輩了,遇到這種自己想不開的事情,他也只有黃老師和何老師兩個長輩可以傾述。
“對了,你剛剛還說到了首都志愿者形象大使的事?”
“對,我之前不是參加志愿者,后來被他們拿出去宣傳,還被首都青年、共青團轉發了,而他們剛好也有這個機會,所有就問我。”祝遠如實道。
“這可是好事,官方機構的代言人,雖然是小部門,但這就代表著官方認可了你啊。”黃老師高興的道。
“嗯,馬上就要開學了黃老師你回學校了嗎?”
“明天就回來了,你最近有什么事嗎?”黃老師問道。
“我要回一趟胡建,前段時間一直沒時間,這次回去給爺爺奶奶掃掃墓,然后要拿著錄取通知書回老家辦戶口遷移證,估計得一周左右,回來剛好開學。”祝遠想了想道。
“那行,到時候你有什么需要隨時打電話。”
“好的黃老師,拜拜!”
遷戶口的事情他一直記著呢,只不過之前錄取通知書沒到,事情辦不了,后來又因為一些亂七八糟的小事耽擱了。
這眼看就要開學了,這事情不能再耽擱了。
而且他這次回去順便把家里的事也要處理一下,這一走下次回去估計就是明年了。
......
第二天一大早祝遠就來到了機場,他要先從首都轉機到廈門,然后再轉高鐵就快很多了,上次和胡蓮一起來首都,十來個小時的高鐵坐的祝遠賊難受。
飛機慢慢離地,看著窗外越來越小的城市,祝遠的思緒也莫名的飛遠了。
自從祝遠的父母去世以后,是爺爺奶奶把他養大的,但是這不代表著他就沒有其它親戚了。
母親那邊的親戚就不說了,外公外婆去世的早,祝遠對他們毫無印象,所以自母親去世以后,母親那邊的親戚就斷了聯系。
而祝遠的父親是老二,所以祝遠還有一個大伯和姑媽。
但姑媽早年間遠嫁,祝遠見他的次數掰著手指都可以數的過來,在祝遠上高中的時候,爺爺奶奶又相繼去世,姑媽那邊也沒有了聯系。
所以祝遠這次回去,還有一個目的就是處理一下自己與大伯家的事情。
大伯是個老好人,爺爺奶奶去世前最后那兩年身體也不太好了,全靠大伯家接濟,不,應該說是靠大伯一個人偷偷接濟。
大伯的媳婦,也就是祝遠的嬸嬸,是個刁蠻的農村婦女。
在她的思想里,爺爺奶奶既然跟了祝遠的父母,那就不該他們養,所以祝遠父母去世后,大伯提出把爺爺奶奶還有祝遠接到他們家去一起生活,也被她無情的拒絕了。
所以最后那兩年,祝遠和爺爺奶奶生活的特別艱辛,當時還十七八歲的祝遠不得已就時常下海撈一些海產品,賣了補貼家用,他的水性也算從那個時候慢慢練出來的。
也就是這個時期,大伯偶爾會送點米面錢之類的,都是他瞞著嬸嬸偷偷給的,這些情祝遠一直記在心里。
現在的大伯家雖然也不是很富裕,但也修了新房,女兒也考上了大學,生活還算過的去,所以祝遠穿越回來擁有了如此逆天的運氣也沒有過多的去幫襯,這些東西能隱藏還是要隱藏的。
但他現在是大小算是一個明星了,可以有“正當”的收入和來源了,也就有能力去償還這份恩情了。
兜兜轉轉六七個小時后,祝遠回到到了老家霄云縣,也就是和胡蓮初次相遇的地方,他到的時候已經下午了,下車后先去吃了個飯,之后祝遠也沒停留,直徑坐上了往家方向去的班車。
車到鎮里的時候祝遠發現派出所還沒下班,祝遠索性就去了把戶口遷移證辦了。
然后買了些禮品,在鎮上叫了個黑車把他送回了家。
辦證的時候耽擱了些時間,回到家已經不早了,把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了一下,才有空休息一下。
本來祝遠打算明天再去大伯家,順便跟大伯商量一下關于給爺爺奶奶和爸媽重新壘墳立碑的事情,但沒想到祝遠剛收拾完正準備做點吃的,外面的院子里就傳來了嬸嬸的聲音。
“是小遠回來了嗎?”
祝遠打開門,發現大伯和嬸嬸在門外。
“大伯,你們怎么來了,進來吧。”祝遠道。
“欸,好。”大伯道,嬸嬸聽見祝遠只叫了大伯,沒叫她不禁臉色變了變,但馬上又恢復了正常。她的表情雖然很隱秘,但這一幕還是被祝遠看到了。
“我和你嬸子看見你家燈亮了,所以猜測你是不是回來,就過來看看。”大伯道。他們兩家住的不遠,走路也就幾分鐘的路程,在院子里能相互看到。
“嗯,我下午剛到的,本來說明天過來看你們的,沒想到你們先過來了。”
“都一樣,還沒吃吧?走,去我家,讓你嬸子做點菜,陪大伯喝兩杯,我們邊喝邊聊。”大伯拍了拍祝遠的肩膀道。
“行。”畢竟有血緣關系的親人,沒什么好客氣的。
祝遠轉身去里屋拿出了給他們賣的禮物,“知道您愛喝酒,這是專門給你買的好酒,我們晚上喝這個。嬸子這是給你的,這是給小汝的。”
“這怎么好意思。”嘴上說著不好意思,但她也沒有推遲,接過了祝遠手中的禮物。
對于祝遠來說,大伯一家就是他在這世上唯一有血緣關系的親人了,雖然那個時候她做了很多讓祝遠恨她的事,但現在他也不打算計較了,已經沒這個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