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在哪兒嘚瑟了,”一個惡狠狠的聲音把某人強硬給拉了回來。
迎聲走進來的是一個紫人兒。
丁香現在對寸心那已經不能算鄙視了,那是相當鄙視。
不就是為了她誤了點兒事兒,不就是多照顧了她幾天?
自她告訴這女人那天的事后,她就每天跟個傻子似的坐在剛中“洋洋得意,”整個一二百五樣子。
這都多少天了,她一進門就這副花癡樣。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撿到天上掉的餡餅兒了。”
戀愛中的女人都這幅智商嚴重欠費的樣子嗎?
實在是太可怕了。
進房后丁香坐在桌旁,邊啃手上的蘋果還不忘鄙視某人。
“這都一個月過去了,你的病也快好了,你還是想想接下來的招兒吧。”
“什么招兒啊?”
寸心依然一副神游在外的樣子,顯然沒太被某人所影響。
“我去!”
丁香直接把咬了一半的蘋果砸在桌上,突然站了起來。
“敖寸心,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
咋能不能先停止你這花癡樣,等真正把人追回來了想怎么花癡不是都隨你嗎?!”
寂靜,久久的寂靜。
“哦,對對……”
終于看到敖寸心恍然大悟的樣子,丁香老母親般欣慰點點頭。
“這就對了嘛,咋首先要……”
“我想給楊戩做一次飯。”
“然后在來個乘勝追擊……”正說得興致勃勃的丁香忽地一愣,“你說什么?”
丁香快速轉頭看向坐著的女人。
“做飯啊。”
相對于丁香的驚訝,寸心倒是極其興奮的樣子。
之前府中的吃食都是變出來的,這次她想讓楊戩嘗嘗她的手藝。
雖然,她不會做飯,但是可以學嘛。那誰不是說過,“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你那什么表情啊?”
看著丁香見鬼的表情,寸心不免抱怨,“雖然本公主從未做過飯,但我告訴你,俗話說得好,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坐著的女人侃侃而談,眉間盡是興致滿滿,怎奈站著的女人一臉懵逼。
“……呃,老天。”
丁香無奈扶額,她恨不得一腦門兒拍死這女人。
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洗手做羹。
大姐,這緊急時刻您能不能就別光想著扮賢妻了?
能不能來點兒有用實際且成效快的招兒啊?
繞是丁香再三規勸阻止,但也終是無法勸阻一個神經大條的女人。
于是乎,寸心還是踏上了“做飯”這條不歸路。
做飯,做飯……
院內來來回回踱步的女人終于找到了關鍵。
做飯最重要的自然是食材了,可是……
寸心有些犯愁了,平常的飯食都是憑心情變幻的,至于楊戩的喜好……呃,她還真是不了解。
說來還真是尷尬,數千年了,她對楊戩的喜好依舊是不清楚。
對,哮天犬!
腦袋里突然冒出這人來。
寸心想道,哮天犬跟隨楊戩那么久,一定對他的喜好非常了解。
而且……依著時辰他也應該回來了。
掐指一算,女子眉眼透笑。
………………
說風就是雨,須臾后寸心來到哮天犬所住的屋子。
“哮天犬……”
寸心眉頭不禁皺起,房門已經敲了多少次了,可里面還是沒什么反應。
難道沒回來?
……不可能啊,寸心自顧搖了搖頭。
哮天犬是一直離不開楊戩的,這些天沒見到自家主人,好不容易等到時間到了,肯定是迫不及待趕回來。
怎么會……
沒有多想,寸心直接推開了門。
“哮天犬?”
無人回應,長時間的安靜。
寸心緩緩走進房中,眼中露出驚奇。
紅木質柜子端立在左側,相對右側是一木桌,房的內測,是一不大不小的床榻……
簡單的布置,一目了然。
不錯,倒像是哮天犬的做派。
柜子里衣服擺放得整整齊齊,逐一放置。
眉目勾起,寸心繼續含笑觀察。看來跟著楊戩久了,這哮天犬也知道整潔干凈了。
忽然,在柜中流動的目光忽地一頓。
片刻,寸心彎腰將柜底感覺熟悉的盒子取出。緩緩打開,眼神緊緊鎖定到里面的東西上。
那是……一塊月餅。
雙眸依然滯著,寸心呆呆看著那物。
…………
“這些日子在梅山學到些什么?”
“主人,我這些天和大哥他們一直打獵,都快無聊死了,你能不能以后不要再把我送到那兒去了……”
突兀傳進來的主仆二人聲音拉回了存心些許意識。
反應太過遲鈍,未來得及放下手中東西,便已聽到房門推開的聲音,寸心木楞轉目,就看到了走進來的二人。
“三公主……”看到寸心出現在這兒,哮天犬奇怪喊出聲,還想問什么,就看到她手中的東西,聲音戛然止住。
而楊戩,也隨著哮天犬目光看到了新婚之夜的那份賀禮。
是嫦娥送的那塊月餅,他記得已經扔了……
“寸心……”
男人眼底閃過幾分慌亂,邁步走近寸心,但不料寸心徑直后退。
“原來,”寸心臉上帶著笑,卻是比哭還難看,半晌,她抬眸直視面前的男人,“你從未打算扔掉這塊月餅。”還有……忘記她。
黑眸一挫,楊戩想要開口,寸心使力甩開,拉住她的大手沉沉墜下。
知道是寸心誤會了,害怕主人為難,哮天犬著急上前解釋,“三公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哮天犬,”寸心喚了聲他的名字,她轉目淡淡道,“我和你主人有話要談,你先出去。”
極其平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憤怒,但哮天犬卻覺得三公主這個樣子比之前更……可怕。
“可是……”
“哮天犬,你先出去。”
聽到主人的命令,哮天犬只能遵從,張了好幾次嘴都沒說出什么,最后還是怏怏走了出去,關住房門把“戰爭”留給里面二人。
“可不可以告訴我一句實話。”哮天犬走后,寸心繼續兩人的話題。
“楊戩,當初娶我,究竟是因為什么?”
她忽然沒了耐心,不想再與他“虛與委蛇,”迫切想要一個答案。
因為什么……
楊戩眸子一沉。
他可以這樣說,是因為愛,他愛她,所以才會娶她。
可如今……對著她透徹的水眸,卻說不出任何。
是為給她一個家,為和玉帝作對,為履行對她的諾言……
他娶她的初衷,自己都無法計量。
他遲遲不語,寸心眼中的光也隨之暗了下去,她捏緊自己的手,保持著以往沒有過的風度。
“這些年來,你有愛過我嗎?”
上世被他休棄時的問題,如今再問,只覺還在夢中。
為何要再問?是還不死心嗎……
也可能是看到那塊月餅,心中的攀比又在作怪了。
楊戩筆直站在房內,面色肅肅,望著淚眼婆娑的妻子,未曾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