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淚目
一大早的,落海夫婦正在吃飯,就聽見外面吵吵嚷嚷的。
“出什么事了?”
落海看著匆忙跑進來的仙侍,皺眉問道。
“稟峰主,掌門……掌門死了。聽說,兇手是……是唐峰主。”
仙侍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明眼人都知道要變天了。這一波波事情,都透著不簡單吶!
“落峰主,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畢竟,令郎和令千金可都在我幻頭峰做客呢。”
墜奏帶著一隊隊人,包圍住了無開峰。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明顯就是早有預謀。
“你在搞什么鬼?小心老夫弄死你。”
落海擋住墜奏看著自家夫人的視線,緩緩摩挲著紅繩。
“我來呢,只是來跟你講一聲。不過你聽與不聽,可不關我什么事。”
墜奏哈哈大笑著離去,“落峰主做任何事情之前可都要三思而后行呀。”
“漫橘和彌星在他手里,看來這墜奏早就有了狼子野心。”
落海的夫人名叫夏枯草,是夏氏家族的嫡長女。而夏氏,是一個修仙世家,實力雄厚。
“夫人,那你說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落海看著拿起筷子吃著菜的女人,有些驚訝她的淡定。
“慌什么,不過一個小小的賊子。早在昨日,我便察覺事情不簡單,早已飛鴿傳書給母親。不出一月,定會抵達這里。”
夏枯草喝著茶,“你也好歹當初經歷過那件大事,怎的遇事還是這樣毛毛躁躁的?”
落海有些尷尬,“這不是聽說兩個孩子都在他手里,一時失了分寸,慌了神。”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家里派人過來,等待事情后續的發展。切莫自己倒先自亂了陣腳,知道嗎?”
夏枯草往落海碗里夾了一筷子菜,“如今該吃吃該喝喝,至于清信宗的其他人,跟咱們可就沒多大關系了。”
落海早就知道自家夫人的性子,如今更是被她話里的冷漠給驚到了。
“也好,反正墜奏他也不敢動我們落家。”
落海估摸著應是唐稚中了他們的奸計,不由得有些感慨。
勾傷峰。
“年燭,你別怪我。”
唐藍殿里,唐點暮看著被綁住的唐年燭,指甲都陷進了肉里。
“你為什么騙我?我待你不好嗎?”
唐年燭掀起眼簾,看著面前這個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帶著深深的疑問。
“年燭,你不是一直都想和我在一起嗎?以后,以后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呀。”
唐點暮拿起一塊手帕,就把唐年燭的眼睛給遮住了。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好不好?不要那么冷漠,好不好?”
他拉著唐年燭的手,“宗主反正也不要你這個兒子了,以后再也沒有人能阻止我們在一起了。年燭,這難道不好嗎?”
過了許久,直到一滴接一滴的淚水滑落在唐點暮的手背上。掉得他的心生疼,這才真的是慌了急了:
“年燭,你別哭好不好?我以后什么都聽你的,我們把這些都忘了好不好?”
唐年燭哭得抽抽噎噎的,整個身體都在不停地顫抖著,怒吼出聲:
“我最愛的人殺了我最親的人,你讓我忘記?我怎么能忘記,唐點暮,你這是生生的把我的心摔到地上,還特么重重的踩了好幾腳呀!”
“沒有,沒有,不是的,年燭。我沒有,我沒有。”
唐點暮趴在動彈不得的唐年燭膝上,像一個孩子似的。
“年燭,你永遠也不許討厭我,我不會放手的。”
離清信宗一百米處。
“紅妹,不要看了。現在最緊急的,就是趕快去玖時宗找人手。”
落彌星看著頻頻回頭的蘇紅豆,握著她的手。
“是呀,小妹。姐夫去救姐姐去了,現在整個清信宗都被幻頭峰的人把守著,我們須得趕緊去求助。”
蘇庸眸和落漫橘對視一眼,眼里都能明白對方此時的心情。
“我知道,我們快走吧。”
蘇紅豆也知道現在若是多耽擱一秒,姐姐說不定就會遭到更多的傷害。
水牢里。
“曇仙上,快來看看,是誰來看你了。”
蘇相思聽到墜奏的聲音,手腳冰涼地看著那熟悉的面孔。
“嘖嘖嘖,心疼了。可憐了,你怕是還不知道,自己這枕邊人就是我血族大名鼎鼎的可尊吧?”
眉尊命人都在外面守著,也不怕人聽到他們的對話。
“你在胡說。”
蘇相思走過去抱住全身濕透的男子,不屑地看著面前的人。
“你還在裝呢,當年星尊發現了可尊,曾說過與他合作。沒想到,居然被他拒絕了。”
眉尊也不藏著掖著了,嘴里發出的是陌生的女聲。
“起初我還很不明白,不過如今,我倒是知道了。這可尊以前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沒想到如今竟然為了你這么個小丫頭片子,損了血身。”
“你什么意思?”
蘇相思看著開始說胡話的顧上匙,把他抱得更緊了。
“什么意思?丫頭,你可知,我血族的尊主,有兩個血身。一為主,一為副。而副血身,生來就厭惡人族,以殺光人族為己任。”
“可能上一秒的是對你柔情似水的主血身,而下一秒就是辣手摧花的副血身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
蘇相思聽到腦袋里發出了警報聲,竟是系統遭到了攻擊。
“這一主一副,宛如手和腳,缺一不可。一旦主血身抹殺了副血身,那么他的修為將永遠停留在金丹初期,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眉尊開心地看著蘇相思沉默的臉色,“我剛剛可是發現了呢,我們以前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可尊,修為可是只有金丹初期呢。”
“你胡說,你胡說。”
蘇相思用法術慢慢治療著顧上匙身上的鞭傷,眼前漸漸模糊。
“這就受不住了?你原本是第二代血族,可現在你竟然成了第一血族,想不想知道原因呢?”
眉尊眼里帶著懷戀,還有無窮無盡的暢快。
我以前嘗過的,也該讓別人感受感受。
“需得這第二代血族的契主把自己的鮮血全都放干呢,以后呀。這契主可就如那死去的人一樣,全身冰涼,深受嚴寒之苦,生不如死呀!”
蘇相思聽到這里,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頓時氣急攻心,全身抖得像篩子,鮮血源源不斷地從嘴里流出來。
“竟是這樣嗎?竟是……這樣嗎?”
原來難過到了極致,這心就宛如被拿著刀凌遲一般。生不如死卻又真真實實的感受著,無法逃脫,也不能逃脫。
“哎,箋書。你有沒有發現,我們喝的那水,味道怪怪的?”
“怕是你喝多了,才會這樣覺得吧?”
“匙匙,你的手怎么這么冰呀?”
“可能是我體質的原因吧。”

雪松海霞
有些人既然喜歡罵人,那我也就不客氣了。你罵我,我就罵還回去。畢竟誰都是第一次做人,我憑什么讓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