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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居于市

夢里夢外

俠居于市 再無尋歡 2285 2020-04-23 09:59:12

  這是一篇為疫情寫的文章,文筆一般,見笑了。

   九點半了,雖說不晚,可也不太早了,可以睡覺了。

  “奶奶,我上樓睡覺了“

  “好,你上去吧,燈留著,等你上去我再關,上面太黑,你拿個手電不…“

  我一手提著水瓶,另一只手拎著一本書,踩上了樓梯,“我手都在占著,不拿了,你關燈吧。“

  “吧嗒“一聲,燈滅了。

  當暖黃色的燈光離開,濃郁的黑色立即襲來,包圍了整個世界,在距頭頂億萬千里遠的月亮的輕微照耀下,我看到奶奶走進最里面的臥室了,再轉過頭,面前卻一點也看不到樓梯的樣子,眼睛仿佛被實質般粘稠的夜色裹挾,找不到任何光明。在漆黑的夜里,周遭的動靜變得格外清晰,遠處依稀可聞老街口鄰居家的狗吠聲,但沒有幾聲便停了,于是天地又陷入了一片寂靜。

  我的面前仿佛什么也沒有,又仿佛什么都有。我咽了咽口水,抱緊了手里的書,似乎這樣就擁有了極大的勇氣。我慢慢的抬腳,一步一步的往上走,記憶中的樓梯右邊是有一扇破舊的窗戶的,總是關不緊,每到寒冬,風便呼嘯而來,整個樓梯都是冰冷的空氣,這種令人絕望的濃稠黑暗令我顫栗,我小心翼翼使身體緊挨著樓梯旁邊的欄桿,有實體的感覺,會讓我覺得我還活著,還沒有被黑暗卷襲。

  可我的警惕并沒有給我多大的勇氣,冬天的寒風掠過我裸露在外面的腳后跟,身體本能反應的顫抖了幾下,我明顯感覺到剛剛被熱水浸泡過的腳的前半部分在棉拖鞋里已經出了汗,而后半部分則是冰冰涼涼。我就那樣站在了樓梯間,不知道自己已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多久才能碰到溫暖的房間的門,雙手凍得快要失去知覺,可我還在緊緊的抓住水瓶和書。腦海里閃過的全部都是各色各樣的鬼怪,我把水瓶舉起,心里暗想“來吧,你若來了,我就拿水瓶砸死你…“

  人雖然脆弱,可一直在努力的變得不脆弱。

  我終于忍受不住,不能再這樣站著了,我知道,我一定會走到那間溫暖的房間,舒服的睡上一覺,明天起來,會是陽光照耀,晴空萬里。

  可是人的懦弱和恐懼之處,就在于陽光普照的前一天晚上,那種黑暗,那種把生命撕扯的程度,似乎能毀掉一個人。我努力的向前跑去,跑得如此之快,我聽到自己跑動而帶起來的風聲,好像身后邊有人在追我,我敢發誓,這是我從小到大跑的最快的一回,一氣呵成,關門,開燈,落鎖,靠在門上,大喘了一口氣,這段樓梯終于結束了。我放下手中的東西,鉆進了被窩,抓緊身上的被子,這種綿軟的感覺,著實令我心安。我已逐漸忘卻剛剛的恐懼,腦海里不斷的暗示著自己,“睡吧,快睡吧,不管今天如何,明天起來依舊是全新的一天。“

  一一“張醫生,張醫生…“

  我清楚地感覺到有人在我身邊說話,于是費力地睜開眼睛,入目是一片雪白,頭痛欲裂,緩了緩想到,這里可不是我的家…

  一一“張醫生,你可算醒了,你把我們幾個都嚇壞了…“

  我轉向聲源處,看到了幾位穿防護服,戴著口罩的人一臉喜色的站在我的旁邊。“張醫生,張醫生,你現在身上還有哪不舒服嗎…“

  “醫生,醫生…”腦子里盡是這樣的聲音,凌亂而莊重。簡簡單單地兩個字仿佛把我破碎的靈魂召集了起來,我驀然想起我已不是當年害怕黑暗的小小少年,而是一名為抗擊新型傳染病而奮戰在一線的醫護人員,卻不曾想因為幾天幾夜的值班而疲憊到暈了過去…

  “我沒事了,大家快去忙吧“我扯著嘶啞的噪子說著,又朝大家笑笑,證明我的身體已然無礙,我不能讓朋友們替我擔心,現在形勢危急,我們都不能倒下。

  一杯水遞到了我的面前,“張醫生,喝點水吧,我們幾個就先過去了,你好好休息,身體為重,等你身體養好了,我們再一起努力…“我接過水杯,朝著“戰友們“點頭,看著他們陸陸續續走出房間,隨即最后一人輕輕的關上了門。

  我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我本以為,作為男人,又是一名醫護人員,見過的生死多了,定然淚不會再輕彈,可是如今,僅僅幾句話,卻讓我眼淚直流,止都止不住。我不知道為什么,在我昏過去的這段時間里夢到的是自己的少年時代,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夢里的我在黑暗中掙扎,與黑暗抗爭,終究擁抱到了光明,而如今的我,在這寒風凌冽的清晨里,依舊無比的懼怕“黑暗“…是否是上天在暗示著,我們總會再次擁抱光明…

  我用手支撐著,慢慢的起身,下床,穿上鞋子,套上放在一旁的防護服,戴上口罩與手套,走出房間。我知道自己如今的身體狀態不適合再進入醫療間,可是剛剛才睡醒,這會兒又沒有睡意,倒也不想再躺在床上,便站在走廊的窗戶旁,盯著外面。

  此時,清晨,六點。城市里大霧彌漫,可見度極低,可是這樣又如何呢,新型的傳染病早已使得整個城市關門閉戶,路上除了運送醫療用品的車隊,基本無人出行,這大霧,影響不了什么的,更何況,等到太陽升起,霧自然就會散了,總歸不會留下任何印記的…

  不知不覺就在窗戶邊了許久,腦袋放空,

  云游天外,只想愜意地享受這種清晨。

  忽然有聲音傳來,召喚回了我的意識,“張醫生,張醫生,你不知道,有個天大的好消息,市第二人民醫院那邊已經傳來有一例治愈的消息了,院長說一會兒開個會,講一下那邊治療的過程,你就先別去了,到時候我回來給你講…“我看著“戰友“臉上的笑容,腦海中一陣恍惚,“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再轉頭,窗外哪還看得見霧,陽光灑下,盡是一片晴空。

  文章到這兒就結束了,并沒有什么渲染與鋪比,我真的只是想講述一下我心里的感慨,兒時的我,是真的害怕黑暗與妖魔鬼怪,現在的我多么希望能作為一名醫護人員,和戰友們一起到達戰疫一線,只可惜我大學選的專業并不是醫學,盡管仍在課余時間觀看相關醫學雜書,但畢竟沒有經受專業指導,也未曾嘗試過救治大病,用途便是在當家里人有簡單的感冒發燒時,我大致,能給一些相關建議,其余情況不敢試驗,生命第一。

  愿天下蒼生,尊重生命,愿當代青年,共同匯聚成中國的力量,這是人民一代,是勇敢的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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