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了,徐浩洋依然趴在宿舍的書桌上奮筆疾書,他正在把自己的臨床經驗和書本上的理論知識結合起來,來完成他晉級主任醫師的學術論文,馬上就大功告成了。這個時候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徐浩洋拿起電話看了看,發現是高鵬飛的電話。
“喂,鵬飛啊,還沒睡嗎?”徐浩洋問。
“浩洋哥,在干嘛呢?現在有時間嗎?”高鵬飛有些支吾的問。
“有時間啊,有事嗎?鵬飛。”
“我在口腔醫院對面的咖啡館里,你下來吧,我找你想問些事情。”
“好,你等我,我馬上到。”徐浩洋說完扣斷了電話。然后穿上了外套,匆匆的走出了宿舍。
這是一家極具格調的咖啡廳,可以看得出來,廳內室內的擺設,無一不是經過店主精心設計和安排的。高鵬飛一身休閑裝,靜靜的坐在一個角落里,默默的聽著那首思念是一種病的歌曲。“多久沒有說我愛你?多久沒有擁抱你所愛的人?當這個世界不再那么美好,只有愛可以讓他更好。我相信一切都還來得及,別去管那些紛紛擾擾。別讓不開心的事停下了腳步,就怕你不說,什么都不去做。別讓遺憾再繼續,一切都還來得及。思念是一種病……
高鵬飛站了起來,沖著徐浩洋擺手。徐浩洋迎著高鵬飛走了過去,高鵬飛說:
“來了,浩洋哥。然后又對侍者說:
“一杯拿鐵,加兩份奶兩份糖。謝謝!”
徐浩洋笑了,對高鵬飛說:
“你怎么知道我喜好的口味還沒有變?”
“其實我一直感覺浩洋哥是個很執拗的人,不喜歡嘗試新鮮事物。換一種說法叫做保守,生活習慣會保持多年不變。在美國呆了九年時間,那里的民風民俗生活習慣也一樣沒能把你同化,所以我才會判斷你還是老樣子,沒什么改變。”
“一成不變的人生活是很枯燥乏味的,生活需要改變。”
徐浩洋苦笑著問道:
“今天晚上喊我出來有什么事嗎?”
“歌里唱的沒錯,思念是一種病,味道不好受”高鵬飛說。
“你個小屁孩,得了相思病了,還在想念天使呢。”
“浩洋哥,不會相信一見鐘情吧。”高鵬飛有半句話沒說,那半句是“你這么保守”。
“不,我相信。”徐浩洋記得很清楚,高考那年,文理分班的時候,一個背影記到了現在。
“是我姐吧。”
“趙亦可是個好女孩,心地善良、積極上進。她小的時候父母離異,是因為感情問題。她一直生長在一個單親家庭,據我觀察,她并不喜歡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如果你想要追求那個女孩,最好要實際一些,不要太過于那么的浪漫,要腳踏實地一些。”徐浩洋說道。
“當然,那些玫瑰和百合搭配在一起還是很漂亮的……”
趙亦可家。張遼了、趙亦可、郝亞楠正在看著一部韓國的肥皂劇,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在說著什么。
“姐,你跟浩陽哥發展到哪一步了?”郝亞楠沖著趙亦可擠眉弄眼的說。
張了了也說道:
“亦可,看得出來,徐浩洋是個好男人。有禮貌有修養,對你也很照顧,家庭出身也好,留過學有份好工作,前途無量、衣食無憂。為什么年紀輕輕卻有一些老氣橫秋的樣子。
趙亦可說:
“徐浩洋曾經喜歡過一個女孩,卻遭到女孩父親的強烈反對。后來女孩嫁給了他的親弟弟,無奈之下的徐浩洋最終選擇了逃避留學去了美國。我知道。他一直忘不了那個女孩。
“這么狗血的劇情。忘不了又能怎么樣?那可是他的弟妹呀。如今的社會,口水也是會淹死人的。”郝亞楠吐著舌頭緊張的說道。
張了了長嘆一聲說道:
“亦可,幸福要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你看郝男,想要什么就大聲的說出來,不要像你們可憐的媽媽一樣。”
口腔醫院第一診區。陽光正好,明媚如斯。
黃博文領著三個實習醫生走了進來,對徐浩洋說:
“徐副主任,這是新來的實習大夫。”然后又轉頭對他們三個說:
“這就是第一診區,由徐副主任負責。你們不是非要調來第一鎮區嗎,以后就在徐主任的領導下工作了。你們要虛心學習,有不懂的問題就要多向徐主任請教,三個實習大夫忙不迭的點頭稱是。黃博文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小人……”歐陽倩朝著黃博文的背影努了努嘴說道。
書生忙不迭的捂住了她的嘴……
“要死了……”歐陽倩罵道。
徐浩洋聽著三個人做完了自我介紹,個子高一些的叫黃一飛;戴著眼鏡的叫劉嬋娟;很苗條的叫諸葛一曼。
徐浩洋說道:
“書生,你帶帶黃一飛。王路瑤大夫,你帶帶劉嬋娟;諸葛一曼你歸趙振邦大夫管。”
這時趙亦可的電話響了起來。趙亦可接聽了電話以后,話筒里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趙大夫,你給我拔了牙,已經六七天了。最近我老是心慌氣短,喘不動氣,心里老是憋的慌,這是怎么回事呀?”
“拔牙一個星期了是嗎?拔牙那個地方還疼不疼?”
“對呀,拔牙一個星期啦。拔牙傷口那里早就不疼了,什么感覺都沒有。”
“最近服用過什么藥物沒有?沒有感冒發燒吧,您的心臟一直沒什么事情吧?”
“我最近沒吃什么藥呀,也沒有感冒發燒。我的心臟一直沒什么,身體一直很好呀,我也沒吃過什么藥,也不可能是藥物過敏啊。我只是對甲硝唑過敏,以前靜脈點滴過甲硝唑,出現過過敏的情況,這些趙大夫也知道的呀,我跟你說過的。所以我也挺注意的,沒服用過什么藥物。會不會是麻藥過敏啊?”
“身上有什么不舒服嗎?皮膚上起疹子了沒有?一般來說麻藥過敏,不會一個星期以后才出現癥狀。”
“我從我們小區的一家內科診所看過了,大夫說這是藥物過敏,從而導致的胸悶氣短,喘不動氣,我實在是太難受了,還吸了氧呢。”
“你來醫院看一下吧,我再給你做一下檢查,看看問題到底出在哪里。”趙亦可說完掛斷了電話。
徐浩洋聽完了趙亦可的電話,便向她了解情況。趙亦可說道:
“這個女病號,名叫劉楠楠。30歲,從事美容行業,有一個三歲的男孩。當年生孩子的時候治療婦科,點滴過甲硝唑,出現過過敏的情況。一年以前來過我們醫院,書生也給她拔過牙。據書生說當時拔完牙以后的一個月,她也來醫院找過,說是一邊臉大一邊臉小。
書生也說道:
“這個女同志每次來都是濃妝艷抹,所以我印象很深,應該是一個很小心、很敏感、很注重細節的人。”
“他不是第一次拔牙,以前已經拔過一次,當時沒有出現過敏的情況。那這一次,應該不是什么麻藥過敏,等她來了以后問一問是不是吃過什么保持體型的藥物。”徐浩洋說道。
一個小時以后,一個濃妝艷抹的年輕女人和一個平頭小伙走進了診室。小平頭走進來以后,一把把劉楠楠在內科的門診病例甩在了桌子上,對趙亦可說道:
“拔個牙還弄出過敏來了,你們怎么搞的?還口腔醫院呢,真是林子大了,啥鳥都有。我對象現在喘不動氣,還需要吸氧。班也上不了了。說說吧,怎么辦?你們要賠償我們的經濟損失。”
趙亦可急忙走上前解釋道:
“哥,一般麻藥過敏不會出現在一個星期以后,一般是打完麻藥以后立刻就會出現過敏昏厥癥狀,就算是延期反應也不會拖這么久的。
“什么?不是過敏,你眼瞎了。你看看病例,病歷上清清楚楚的寫的是過敏癥狀。不承認是吧,想賴賬是吧,老子可不是好欺負的。我一個電話把人叫來就能把你們的門給堵啦,信不信?”小平頭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