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雅霜還想再來一次，林清清手疾眼快，趕緊躲開，“行了，別鬧了。說正經的，你接下去要怎么做？”

　　孫雅霜回到自己的位置我上，想了想，說：“話是那么說，再回去那個劇組，我肯定不樂意。我也是要面子的。”

　　林清清半開玩笑地說：“不然你也來你伯伯的劇組？”

　　“不行不行！”沒想到孫雅霜秒拒，“我伯伯那人吹毛求疵，肯定不會要我。沒事，我現在想通了，回頭去研究一下。太感謝你了！清清~”

　　林清清閃到一邊，她受不了孫雅霜的西式熱情。

　　兩人聊了女孩子的話題，時間差不多了便在門口互相道別，林清清看著孫雅霜的背影遠去之后，轉身看著櫥窗里擺放的各種糕點。

　　她突然想給尚寒帶一份，但卻想不起他喜歡的口味是什么。前陣子兩人忙得連碰面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作為家人互相了解了。

　　這個時間點，他就算還沒睡覺，應該也不會吃東西。

　　林清清搖搖頭，自言自語：“我干嘛多此一舉？反正遲早會離婚的。”

　　她好無負擔地轉身離去，開車到家，果然已經十一點。但別墅的燈還是通明地亮著，林清清好奇地走進客廳，看見尚寒還坐在沙發上，一副困頓的模樣。

　　“怎么還沒睡？”林清清小聲問，她觀察了客廳，角落里有一個東西被防塵布遮住，占據不小的地方。

　　尚寒揉揉眼睛，起身問：“你怎么到現在才回來？”

　　這話聽著，他是在等我回來？林清清露出疑惑，“你怎么還沒睡？”

　　尚寒神秘地笑了，把她領到那塊東西前，“你猜猜這是什么？”

　　林清清指著地上的某個角落，“你這腿都露出來了，確定要我猜嗎？”

　　露出來的是一個帶輪子的桌腿。尚寒失去興致，將防塵布掀開，是一架鋼琴，“我想你一定非常喜歡彈鋼琴。”他說著，搬來了凳子讓她坐下。

　　林清清的手指滑過琴鍵，清脆的琴音出來，是已經調過音的新琴。她抬頭問：“怎么這么說？”

　　尚寒嘴角有笑意，顯然對接下來的說法非常滿意：“我聽了你的琴聲，那種程度沒有十年八年是練不出來的，你高中時只會讀書，應該是你之后學的吧？”

　　林清清：“額……”沒想到在他眼里，她已經成了貧窮但刻苦的人了，雖然這個說法她也沒辦法去反駁。

　　事實是，林竹是練了十年鋼琴，工作后陸陸續續有機會參加不少演奏，因此基本功沒有落下。但不代表她非常喜歡鋼琴，不過長久以來的習慣，彈琴對她來說就像吃飯一樣平常。

　　她摸著琴鍵，簡單地彈了幾個音，又想起了咖啡店櫥窗里的糕點，如果那時候帶一個回來，現在的氛圍就很好了……

　　而尚寒明顯在等著她說點什么。

　　林清清卻突然起身，說：“夜深了，不適合彈琴。”

　　尚寒一愣，“也對。”

　　兩個人面對著站立，詭異的沉默之后，林清清開口：“既然你在這里了，我就和你說一下，我最近要搬出去。”

　　“為什么？”尚寒脫口問，“爸媽走了，你就要搬出去？”

　　“也不是……”林清清要解釋，又反應過來，她也沒義務和尚寒解釋什么，“我搬出去，你不也挺開心的，皆大歡喜。”

　　“我才剛買了……”尚寒的話說了一半，看著她似乎沒什么情緒的臉，氣不打一處來，他耐下性子，說，“你要搬出去，至少得和我商量一下吧？”

　　林清清歪著頭細想，她好像成為了和諧破壞者，“沒法商量啊，我也是迫不得已的。我工作的地方離家太遠了，每天上下班都要花好長時間。要是住附近，就可以剩下不少時間。”

　　尚寒點頭，氣消了一半，“那你吃飯、洗衣服怎么弄？請小時工？能像家里一樣安心嗎？”

　　“你怎么像個老父親似的？”林清清斜眼看他，有些不耐煩，“我來你家之前，都是一個人住的。”

　　尚寒無語，好一會兒說：“你現在也不是一個人，你……”

　　林清清笑了，“你想說我結婚了，有丈夫和公婆了嗎？”她繞在他身邊，手自然地搭在他肩膀上，笑著說，“尚大少爺，莫不是和我處久了日久生情，忘了之前信誓旦旦要和我涇渭分明的時候？”

　　尚寒答非所問地說：“我以為我們這幾日相處得很好。”

　　林清清挑眉，又走開了，她說：“我并不是因為你才要離開的，我心中最重要的事便是我自己的事業。”她走到沙發處坐下，望著還站在鋼琴邊的尚寒。

　　尚寒還是不高興，“你是遇到什么困難了？”

　　林清清搖頭，“我總要思考以后沒有尚家的生活，我有媽媽要照顧，我自己也想活得更好一點。當然要趁年輕多打拼。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尚寒不說話了，臉上氤氳著怒氣，他默默轉身，走上樓去，最后都沒再看林清清一眼。

　　林清清：？

　　第二天早上，林清清起床，尚寒也早早坐在餐桌前。

　　林清清看了下時間，才早上六點，“你這么早，公司需要你這么早過去嗎？”

　　尚寒替她倒了一杯牛奶，推到她面前，一邊說：“我昨天晚上失眠了。”

　　“到現在？”林清清沒跟他客氣，喝了一口，又說，“那你還那么早起。”

　　“因為我想了很多。”尚寒悠哉地吃著自己的早餐，氣定神閑的表情和內容似乎無關，“最終想出了能讓自己順心的辦法。”

　　“嗯，我洗耳恭聽。”林清清已經咬第二個吐司了。

　　“你不是要我努力研發你給我列的那些東西嗎？”

　　“嗯。”繼續咬吐司，“然后呢？”

　　“我將其中一樣東西，給了研發部，其實最近一直在爭分奪秒，可能過陣子也要加班了。”他依舊用悠閑的語氣說著。

　　“這……”林清清終于注意到了他的黑眼圈，看來他說的一點也不假。她轉頭看了眼客廳，那臺鋼琴還在，不過又蒙上了防塵布。“這應該算好事吧？”

　　“嗯。”尚寒喝完最后一口牛奶，“但是，研發部的人已經加了很久的班了，他們大部分人都不住在市中心。為了方便研發部的人，我給他們租了一個離他們住處更近的的地方。”

　　林清清心中有了不詳的預感。

　　尚寒放下餐具，看向林清清，“我連夜查看了你工作的地方。”他笑了起來，“巧了，就在那兒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