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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花似淚惹人憐

第二十八章 戲臺

嬌花似淚惹人憐 橘子babe 4825 2020-03-13 15:22:43

  “稟告主兒,趙達已死。”香蘭說道。

  “什么?他怎么死了?”陵嵐起身問。

  香蘭不忍道出真相,只說:“我在角樓拿著藥**問他,他知道事情暴露便自盡了。”

  陵嵐這才說道:“好吧...”

  “后面的事情,拜托主兒了。”

  陵嵐答應了。

  養心殿。

  “......就是這樣了,皇上可以傳喚當年查驗鯽魚湯的太醫來,他一定能認得這個。”

  承業允準了,不一會兒,進來一個瘦瘦高高的太醫,陵嵐把藥粉給他查看,他仔細辨認了一會兒,說:“啟稟皇上,與當時殘湯中的藥末大概是一致的。微臣還帶來了當時在太醫院留的檔案,備注的是散七。慶小主找來的藥粉,是磨制后的散七粉。”

  承業終于放心了,他招呼太醫退下,即刻傳了瑞嬪過來。陵嵐的心咚咚跳,如臨大敵,但她還是盡力保持平穩的情緒,與瑞嬪對峙。

  “皇上冤枉啊!臣妾根本不知道這回事。”瑞嬪不承認,乃是意料之中。

  “你何必狡辯呢?趙達是你的親信。”陵嵐說。

  “是,可他背著我做這種事情,實在是...是我意想不到的。”

  陵嵐有點撐不住,手中緊緊攥著帕子,臉上的肉似乎微微顫抖,說:“福標背著我跟你聯絡...屬實也是我意想不到!”

  瑞嬪不知如何反駁,于是陵嵐接著說:“可我還不是進了冷宮?你憑什么說一句‘意想不到’就算了?”

  瑞嬪拼命轉圜,說道:“我可沒讓他去做任何事!你就不一定了!”

  陵嵐怒不可遏,站起來指責她:“我敢指天誓日說我沒有!你敢嗎?你以為趙達死了,你就可以隨意捏造了?忘了告訴你,他死前留下了一份遺書!上面可是交代得明明白白!”

  為了壓制她,陵嵐不知怎地說出了這句話,根本沒有什么遺書,這可如何是好?

  承業問道:“把遺書給朕看看。”

  瑞嬪驚出了一身冷汗,原來是個外厲內荏的。這會兒陵嵐比她還心虛,吞吞吐吐地說道:“呃...香蘭,快...快去拿...”

  一邊說一邊對香蘭擠眉弄眼,香蘭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主動請退。香蘭快步出來,卻見一人立在外頭,那人搶先說:“你快把這個帶進去。”

  香蘭接過來一看,是一封遺書,上頭還有趙達的紅指印。原來婧舒擔心瑞嬪抵賴,提前仿寫了一封供認罪名的遺書,又趕在趙達的尸身被運出前按了指印。

  過后陵嵐問她是如何仿寫的遺書,她說:“我打聽到趙達沒什么學問,識得幾個字也作鬼畫符一般,模仿起來相當容易。”

  陵嵐劫后余生,感激不盡地說:“你真是太好了!皇上看過之后完全沒有懷疑,我差點以為自己要前功盡棄呢。”

  鐘粹宮外二人激動地相擁,陵嵐如愿封了慶嬪,而瑞嬪則押入冷宮等候處置。

  瑞嬪仍是沒有承認自己的任何過失,一聲不吭地坐著等死。汪施鬟聽聞此事,馬上趕來了鐘粹宮,一為賀喜,二則是慧貴妃一事。一見面,三人均是笑臉盈盈,汪施鬟也不敢開口掃興了,陪著她們喝了幾杯,才尋了機會拐彎抹角地問道:“瑞嬪招認慧貴妃一事沒有?”

  婧舒說:“她兩件都沒招。只是皇上已經信了,由不得她詭辯。”

  陵嵐已經快失去意識了,醉醺醺地倒在了婧舒懷里,婧舒抱著她說:“酒量太少了!”

  汪施鬟坐在對面,說:“一件也別想逃掉。”

  婧舒微笑著回應。香蘭今天難得展開了笑顏,她沒跟著一起吃酒,反還醉過汪施鬟三分。汪施鬟見天色已晚,起身告辭了。

  婧舒說:“我就不送你了,嵐嵐太沉了。”

  汪施鬟說不介意,轉頭離開,不曉得怎么了,又回頭看了一眼。殿中婧舒與陵嵐二人都不見了,汪施鬟奇了,回到殿中,見到婧舒抱起陵嵐往寢殿里走。此情此景,汪施鬟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地看著二人消失在視線中,才低聲對山茶說:“走吧...”

  夕陽的余暉中,二人走得出奇的慢,山茶忍不住說:“主兒,您應該高興啊。瑞嬪騙取您的信任,如今她落網了,您為什么...”

  汪施鬟無力地甩著帕子,腿腳也失魂落魄,每踏出一步都不在預定的位置。她的臉忽然蒼白了不少,才沾了酒嗓子火辣辣的疼,說出的話光有一口氣兒:“姐姐又回不來了...有什么用...”

  說時腳下一跌,幸虧山茶眼疾手快,否則非摔個狗啃泥。山茶能扶得了汪施鬟的身,卻扶不起汪施鬟的心,尤其看到陵嵐與婧舒相識不久便如此情意深重,更加刺目。

  婧舒給陵嵐蓋好被子,吩咐香蘭煮碗醒酒湯。不一會兒,香蘭端了湯來,隨即退下了,婧舒一口一口喂了陵嵐喝下。自己躺在陵嵐的旁邊,吹了燈,合上眼睡覺。今夜月光柔軟,靜水中白蓮展葉開花,尤氏一人迎著晚風立在橋頭,不知是何緣故。清蓮悄悄進來了,踱步上橋,尤氏見了,說:“你過來干什么?看我笑話?”

  清蓮搖搖頭。

  尤氏忽然大笑,說:“我以為拼盡全力就能爭得一個好前程,誰知到頭來竟讓手下截了胡。”

  清蓮說:“你別這樣,人一輩子不是只有巧取豪奪才有意義...”

  然而尤氏早已病入膏肓,不等清蓮解釋完畢,她縱身一躍,沐浴蓮中。冰冷的池水浸透了尤氏的全身,本想一死了之,奈何世道不許!尤氏只嗆了幾口水,安然無恙地躺在床上。尤氏醒后,清蓮告訴她:“我救你可不是因為你可憐,而是你就這樣死了,太過分!我不要你做過的那些事情都隨著你的死埋葬、消逝!”

  尤氏譏笑兩聲,并不理會她。清蓮費盡氣力將她從池塘里撈出來,又給她換上干燥的衣服,汗珠順著額頭往下掉,沒想到她竟這般不領情。

  永榮聽聞此事趕了過來,頭一句便是:“你好端端的跳什么水?”

  尤氏垂死病中驚坐起,只一瞬就恢復了元氣,說道:“貝勒爺~!”

  清蓮退到一旁默不作聲,卻聽尤氏說:“貝勒爺,我本不想跳水,是她...剛封了側福晉便這般得意,目無舊主,見我站在橋頭吹風,上來就是一掌...可不是腳下沒留意么,一下就進池子喂魚了!”

  永榮冷笑一聲,諷刺說:“你以為你是風中柳絮?有那么柔弱才怪了,扇你一掌就倒了,活該!”

  清蓮不禁噗呲一笑,氣得尤氏吹胡子瞪眼。隨后永榮說:“好了,沒事我就走了!”

  說著拉上清蓮要走,尤氏一看掙扎著掉下了床,摔個臉朝下還不肯放棄,大喊道:“貝勒爺!貝勒爺您別走啊!我這傷還沒好呢...池子里泡了那么久,我頭也疼,腿也疼...您看看我...”

  永榮回身說:“你頭疼是因為你腦子進水了!”

  話音剛落又牽著清蓮走。

  “蓮兒!蓮兒!你不許走,站住!給我回來!”

  永榮看不過去,再次對她說:“別叫什么蓮兒!這兒沒有蓮兒,只有側福晉趙清蓮。”

  清蓮揣著笑意,看著永榮一步一變臉,可愛極了。

  承業賜了瑞嬪三日之內自盡,今日是最后之期,瑞嬪仍是遲遲不肯就范。婧舒提議去看看她,此事不宜拖延,恐有變數。陵嵐同意了,巧的是清蓮今日也來了。婧舒想說三人一起去,清蓮不敢看,便留在了鐘粹宮。

  “三日之期已到,還有什么話趁現在趕緊說了好上路!”

  瑞嬪不吭聲,白綾已被套上了脖子。內務府總管看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也不想多管了,直接令人牽扯白綾。忽聽外頭有些腳步聲,瑞嬪猛地一抬頭,大叫道:“慢著!”

  “怎么?”

  說時遲那時快,婧舒與陵嵐已至門外。

  “純惠皇貴妃系我所殺,慧賢皇貴妃...乃家妹索綽絡·赫藍親手所害...那日我去過永和宮,眼見赫藍扮作尤槿女的婢子混入其中...用作兇器的絲巾上沾有她的香氣......”

  說罷用力牽扯白綾,左右宦官隨之用力,不多久沒了氣息,死得倒也干凈。門外婧舒聽后,嘆了口氣,說:“她可真會作惡,臨死了還想拖個人陪葬。”

  瑞嬪已死,二人緩緩走了回去,陵嵐邊走邊說:“當時尤槿女的婢子是清蓮啊,咱們該揭穿她么?算了...還是不要了吧,別把清蓮牽扯進來。”

  婧舒散漫地答道:“你說什么就是了。”

  但陵嵐很認真,說:“瑞嬪可真狡猾,本來想著,她再不死我就給她灌一碗散七湯!”

  “是嗎...哈哈哈。”

  于是陵嵐從袖子里掏出了兩包散七粉,說:“我可動真格的呢!你別笑。”

  婧舒收了收笑意,說:“好吧,算你狠。那...我們要不要調查赫藍?”

  陵嵐說:“赫藍的事暫時擱一擱,倒是尤槿女,不能再縱著她了!太不知天高地厚。”

  皇上特許婧舒不用穿著旗裝,二人并行時,陵嵐顯得比她拘束多了。婧舒扶著陵嵐,腳下很是輕快。走著走著,偏離了回去的路線,陵嵐問她:“這是去哪兒?好像不對吧。”

  “先不回宮,我之前誤打誤撞去到一個戲臺子,咱們跳舞去!”

  “跳舞???”

  陵嵐被婧舒推著推著來到一處空曠的地方,這兒有一座沒有頂的戲臺,據說戲臺曾經很漂亮、輝煌,后來因為宮中修建了別的戲臺,不僅更加好看還近得多,主子們就都不愛來這兒了。所以逐漸荒廢,連頂都拆掉了。婧舒眼中放光,絲毫不嫌棄這座舊臺子,它雖然臟了點兒,好在足夠大,可以盡情舞蹈。陵嵐雙手拎著裙擺,一步一步小心地上臺階,婧舒按奈不住心中的激動勁兒,連忙催促她把鞋脫掉。

  “不可...不合規矩,皇上知道了怎么辦。”

  誰知婧舒把她按在臺階上坐下,兩下就把花盆底脫掉了。

  “沒關系,天塌下來了我幫你頂著呢。”

  說罷拉著陵嵐上了臺,到了臺中央,陵嵐不好意思地撒開手,說:“我不會跳舞啊...”

  “我教你!”

  “哎?”

  沒等陵嵐答復,婧舒拽著她的兩只手,自由自在地舞蹈起來。

  “你這是跳的什么舞?”

  婧舒說:“沒什么,跳舞又不是一定要按照固定的舞步來!在你感到高興的時候,就放縱身體進行舞蹈,怎么跳都是好看的。”

  陵嵐聽她的話,嘗試著舞動自己的身體,盡管動作很僵硬,看婧舒跳得那樣奔放、流暢,她不自覺地放松了下來。全身的肌肉都伸展開來了,那股久久不散的疲憊勁兒也沒了,慢慢地,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這里只是陸府,而眼前翩翩起舞的人,是從遠方而來的姐姐。不用糾結于要做個什么樣的人,跟著心走,一切都能找到合適的答案。適當的原諒自己的過去,我們都是頭一次做人。一次酣暢淋漓的表演,陵嵐就此想明白了很多事。腳尖輕踮,有序地擊打著臺面,燕子也停在樹上觀看。婧舒的長辮子是沒有生命的舞者,時而旋作傘面狀,時而呈小扇形在腰間擺動,風流急轉七里傳香。此刻若有一把核桃木的都塔爾,再有一善琴的樂師,歌舞相伴無憾矣。

  回去后才發現,襪子好似煤炭中滾過一般黢黑,說起來丟人,實則是陵嵐在宮中為數不多的美好回憶。

  婧舒又留在了鐘粹宮,陵嵐開玩笑數落她:“你有凝香閣不住,偏偏同我擠一床。”

  婧舒卻說:“凝香閣雖大,獨我一人住有什么意思?”

  陵嵐說不過,埋頭點了幾只蠟燭,這個時辰宮門將下鑰了,清蓮還不肯走。陵嵐見她躊躇不已,開口問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要緊的事?”

  “主兒,有件事我一直想跟您說...”

  陵嵐笑了,眉眼彎彎的。“說吧。”

  清蓮不熟悉婧舒,偷偷看了看坐在床邊的婧舒,陵嵐立馬知了她心思,說:“沒關系,都是自己人。”

  清蓮才稍微放寬了心,一字一句地說道:“其實我知道慧貴妃的事,與赫藍沒什么關系。確切的說,沒有直接關系。”

  此話一出,陵嵐心下立刻明了七分。“是尤氏嗎?”

  清蓮略微詫異,說:“主兒英明。”

  “都是正經的福晉了,何必一口一個主兒呢?”

  “是,是...”

  陵嵐沉默了一下,才說:“我知道了,你不必跟我擺證據,你是什么人,我自有判斷。此事我會想辦法處理的,放心。”

  清蓮安心了,才由香蘭送離了宮。

  夜里陵嵐睡得很淺,不知哪位小主的貓兒到處亂躥,碰倒了些器物,受這么一驚,更是睡不安穩了。

  “睡不著嗎?”原來婧舒也沒睡著。

  “是啊,本來今天出了些汗,該是睡得很香。”陵嵐回說。

  “想繼續么。”

  “想。可是,我好像越來越壞了。”

  “對傷害你的人手下留情,不值當。”婧舒說。

  “我好像還沒跟你講過我親娘的事情。”

  “確實沒有,不然你說說?”

  “我娘是父親的二房,她生得一副慈祥面孔,待人也寬厚,特別疼我。可我不知道為什么,她竟會為了爭奪正室的位置,收買了產婆,把我和哥哥調換,于是我成了嫡出的小姐。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原來她才是我的親娘,我無法面對這樣的她,同時我也很害怕會成為她的縮影。”

  “原來如此。不過她也不算太壞,至少對你不錯。”婧舒說。

  “假如我哥哥陸陵峰沒有意外夭折,她確實不算太壞。我和哥哥都出身陸府,換個娘還不是住在同一屋檐下,能有多大差別。”

  “我知道,你是無法接受她外表與內心的差異。”

  “嗯,我確實不愿意看到她了,總覺得多看一眼,就會淪為下一個她。趙達是香蘭殺掉的吧,其實我都猜到了。我欺騙了皇上,還有那封遺書,我欺騙了他兩次。”

  “香蘭...適合做個殺手。我第一次見到她,覺得渾身涼氣,她這個人,似乎冷漠至極。但是,她做事很有一套她的原則。她對主人忠心,甚至可以為了忠心犧牲任何人。”

  陵嵐很認同,說:“是啊。我要是也能這樣無情,應該會少許多困擾。”

  婧舒側過身來撫摸她的頭,說:“不需要。你不用變得像香蘭一樣,你只要按下內心不該有的憐憫,便足矣了。”

橘子babe

不知道大家看出來沒,散七的原型就是三七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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