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因為秦涼真的有些中暑的跡象就直接休息了,而蕭左也直接來了公司。最近公司多了一些退訂的訂單,他們即使冒著支付違約金也要堅持退訂,蕭左為此頗為頭疼。
蕭左一打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辦公室里身著乳白衣裙的女子。窗外的涼風吹進辦公室,裙角就隨風打出幾個旋兒。待到女子回過頭來,正是洛晚言。
“你怎么在這里?”
蕭左已經有幾天沒有看到過她了,因為公司和蕭權的事也差不多快忘記這個人了。
“那天比賽,你沒來。”
洛晚言一臉的落寞,顯然真的很受傷。她原本還有一絲期待的,期待看到他的出現。小時候,每一場比賽,他都會來,直到秦涼出現。
“我沒空。你知道的,秦涼回來了。”
蕭左走到辦公桌前,一句秦涼就是他能給的所有的解釋。
“我拿了冠軍。”洛晚言緊緊握著手里的提包,輕輕說著,仿佛做對了一道題的小孩子等待夸獎一般,這已經到了她所能接受的最卑微的程度。
“恭喜。”
除了這樣兩個字以外,再沒有其他只字片語。
洛晚言大大的眼睛里終于失去了最后的流光色彩,太陽花一樣卷翹的睫毛不禁顫了顫。仿佛有一根針扎進了心里,洛晚言反復咬了咬牙,才忍住了眼中閃爍了淚光。
“‘杜康’最近的退單是‘南啟’在背后做的。”洛晚言再講話時已經恢復了原本的高雅模樣。
“這件事不用你插手。”
蕭左頭也不抬,拒絕來自她的全部幫助,難道連幫助也非她秦涼不可嗎?就連一個陪他努力的位置都沒有嗎?可是她才是他原本的未婚妻啊!
“我自愿幫你。”
洛晚言眼中滿是不解和不甘,蕭左越是這般決絕,她越是欣賞和放不下。她跳舞,演過舞蹈劇,父親也是商場大鱷,見過太多商人為了利益不顧一切,利用別人感情的人數不勝數。
可偏偏就是他蕭左,高傲如他,連利用都不屑于。
“不需要。”
蕭左終于抬起頭,用琥珀色的眸子深深地注視著面前執著的女人,他一直知道她的深情和脾性,可越是這樣,越要冷漠。他可以利用很多人,但是她不行,即使沒有男女之情。
“我工作室的阿綾是‘南啟’總經理炎南的妹妹,我曾聽她私下里說過她哥哥跟那幾家買家達成過某種協議。”洛晚言徑直說道。
“你出去吧。”
“只要找到協議,就可以向協會起訴‘南啟’,惡意競爭是整個R城釀酒行業所不容的,他炎南就完了。我可以……”
“夠了!出去!”
蕭左突如其來的冷聲打斷了洛晚言。
洛晚言愣在原地,蕭左竟然呵斥她?雖然他待她向來冷漠,卻從來沒有如此生氣過。
洛晚言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恥辱,頭也不回地出了辦公室。
蕭左不想虧欠她,給不了她的感情,便不能牽扯她進他、秦涼和那個幕后之人的這件恩怨中。除了秦涼,他不想跟任何人有牽扯。
蕭左很快就將洛晚言的事放在一邊,著手處理起“南啟”的事情。“南啟”背后是當年那個罪魁禍首!蕭左有很強的直覺,這只是一個開始。
秦涼從中午睡到傍晚,一睜眼就是蕭權放大的笑嘻嘻的臉。
“秦涼姐~”
“你怎么在這?”秦涼伸出手將蕭權的頭撥到一邊。
“是羅安,拜托我把這個交給你的,也給酒酒帶了五斤雪蓮果。”
說著蕭權將一個信封遞給秦涼,隨即臉色也變得委屈起來,停了幾秒種才又說道:
“他給吳媽帶了她愛吃的糕點,連小八都得到了‘碧云坊’的金色項圈,就我啥都沒有。”
秦涼看著一米八的大個子蕭權委屈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給了他腦袋一巴掌。
“小八那項圈是我托羅安買的,再說了你又不缺錢,自己買唄。”
秦涼心里不禁又覺得好笑:蕭權都過了20歲了,有時候卻還像個孩子。尤其是跟羅安,整天沒個樣子,還好羅安穩重,不然肯定被他鬧得做不好事情。
但是轉念一想,這樣也好,畢竟前些年跟著蕭左打拼是吃了些苦頭的。那時候蕭左一人獨撐蕭氏集團,經營“杜康”,商場風起云涌,又有那么多人心懷不軌,兩個男孩戰戰兢兢。
聽蕭左說,有一次自己被人綁架,蕭權四處找他找不到,最后拿著鋼筋擰成的棍子闖進了匪徒窩點,看到哥哥被打,蕭權眼都紅了,見人就拼命,還打斷了一個守門綁匪的腿。
若不是后來警察及時趕到,恐怕兄弟倆都難活下來。
幸好后來遇見了羅安,他為人處世穩重貼心,蕭權也跟他很親近,性格也變得活潑些了。
“我還有事,你出去吧。冰箱里還有我上次調好的‘是非’,你可以喝,但是只許一點點。”
秦涼對蕭權笑笑,她知道小權覬覦這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秦涼姐對我最好了!我先走了!”
說著,一溜煙兒就沒影了。
秦涼打開信封,看到一個地址,還有一件陳年的卷宗記錄。
秦涼看到手機上還有羅安的消息:這是曾經錢教授幫一個叫張亮的窮人打過的案子,似乎有些蹊蹺的地方,地址是張亮家。
秦涼看完,覺得這個人身上也一定有信息。等到明天完成錢教授妻子的跟蹤后,看來要去拜訪一下了。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是程子驍。
“還沒吃晚飯?我請。順便告訴你我剛剛查到的東西。”
“好!”
“我在‘傾華’等你。”
秦涼穿上鞋子,提了“流云”的包包就出了門,最近她特別喜歡這一款包包。
秦涼到的時候,程子驍已經點好了菜。秦涼略略掃過,竟全是她愛吃的!難道說,失憶之前,她和他很熟嗎?
“請坐。”
程子驍起身為她拉開椅子,風度氣質盡顯紳士,讓人如沐春風。
“我查到錢教授和妻子并不恩愛,錢教授在外面有女人,他妻子大鬧好幾場,最后因為貪圖錢教授的財產才沒離婚。”
程子驍邊切牛排邊說著他的所得,臉上除了以往的儒雅,再沒有別的情緒。
“錢?不是說錢教授常年為窮人打官司而不收取傭金,家里一貧如洗嗎?”
秦涼很是疑惑,無論是傳言還是她親眼所見錢教授家的房子,都無疑驗證了這一情況。
“錢教授在‘錦繡區’有三套房產。”
錦繡區雖不像“JA區”是什么寸土寸金之地,卻也是普通人家買不起的地界兒。三套房產,看來錢教授這水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