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冷,而一直身體素質很好的我們深哥,感冒了,鼻子里塞團紙。
龍言蒼沒好氣的給了他一下:“你能不能去吃點藥?”
“挺挺就好了。”
“挺什么挺,現在都幾月份了,你還穿這么薄。”
“我穿的不薄啊。”
龍言蒼瞪了他一眼:“你干脆裸奔去算了。”
前排的牧晨風轉頭插嘴:“深哥要是去裸奔,我怕小姑娘們眼睛都要看直了。”
說完又尷尬的笑了一下:“我沒聽你們說話,我只是耳朵比較好。”然后火速把頭轉過去了。
林深拿出那個小護身符:“保平安的,放心吧。”
“不行,今晚上放學了我和你一起去醫院。”
“沒事,我這幾天要早點回家,我媽在家看著我呢。”
“她看著你干什么?不是說她不管你嗎?”
“我爸最近工作上有變動,她受我爸所托看著我,以防我在外面鬧事打架整出個什么丑聞,影響我爸的仕途,我可是好兒子。”
“那你生病了也要去看病啊,總不能生病了也不管。”
“就一個小感冒而已,不用這么大驚小怪。”
龍言蒼沒好氣的說:“回去記得吃藥啊。”
林深比了個OK的手勢,龍言蒼給他接了一杯熱水回座位上了。林深看著那杯冒著熱氣的水,十分滿意的攤開了數學練習冊。
牧晨風又轉過來說:“有家屬關心的感覺怎么樣?”
“還行。”林深拿著筆在做題,桌子上的水冒著熱氣。牧晨風嘆氣搖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蔣賢宇,蔣賢宇仿佛已經進入一個無欲無求的狀態,目空一切,不玩手機,不睡覺,甚至還在看書。
牧晨風看了看這兩位朋友,如今都沉浸在知識的海洋里,不禁感嘆今時不同往日。
“蔣賢宇,叫爸爸,我給你買個手機。”
“我不要手機,你給我買包煙,比較實在。”
“中午去網吧去不去,別說煙了,想要什么都有。”
“不想去。”
“游戲你都不打?”
“李詩琪沒來學校,我怕她在外面堵我。”
“你的傲骨呢?”
“這叫識時務者為俊杰,深哥都說了別惹事了,老實點吧。”
“切,自己被女人纏身還要拿深哥當借口,就逃半天課,你什么也沒有,你要在這坐化嗎?深哥可是忙著生病沒空理你。”
蔣賢宇思考再三,然后說:“那就半天。”
“就半天。”
早上的課剛結束,牧晨風和蔣賢宇就笑嘻嘻的走了。林深看了他們一眼,低下頭繼續看書,牧晨風又和林深說:“放心吧,就算蔣賢宇被打死了我也不會給你打電話的。”
林深點點頭:“多謝。”
蔣賢宇給了牧晨風一腳:“我他媽開玩笑呢,她要是敢再來一次,我脾氣那么好啊?”
“沒事,叫爸爸,爸爸幫你。”
倆人有說有笑的走了,林深腦子一片漿糊,他在思考要不要請個假,不對,逃個課回家。
結果下午吃飯的時候,龍言蒼又來陪他了,還摸摸他的額頭,看起來很擔心的樣子。
林深覺得還是暫時不要回家了。
“你家有人管你嗎?”
“怎么了?”
“我想問問他,能不能讓你多穿兩件衣服。”
“不能。”
“為什么?穿這么點,你怎么不去裸奔?”
“穿厚了好丑。”
“帥有那么重要嗎?”
龍言蒼一臉沒好氣的樣子,又去給他接了一杯熱水。
“你再少穿點,最好就穿個短袖,就不會感冒了。”
林深拉過她的手揣進兜里:
“逗你玩的,我只是覺得穿多了不方便。”
“你回家去休息去吧,還上什么課了,反正晚自習也沒什么事。”
林深搖搖頭。
“平時逃課逃的起勁,現在不舒服了不回去休息?”
“家里最近有點事,不能惹事,我要在這好好待著。”
其實他是想看龍言蒼那種一臉擔心又有點無可奈何的樣子。
“我去給你買點藥吧,你喝了晚自習睡一覺。”
“不用了。”林深喝了一口熱水,“喝點熱水就好了。”
倆人的手揣在林深的口袋里,林深又拍拍胸脯說,“我帶著平安符呢。”
龍言蒼氣笑了:“那就保佑你快點好起來,別傳染給我。”
剛說完,林深就親了一下她的臉。
“不會傳染的。”
龍言蒼看了看教室里,沒幾個人,大家都去吃飯去了。她轉頭親了林深一下,然后憋著笑說:“我要是感冒了,就是你的錯。”
林深打量了她一眼:“你等我感冒好了的。”
龍言蒼把手抽出來:“把水喝了聽到沒?我去趟辦公室,老師中午找我來著。”
“知道了知道了,嘮嘮叨叨。”
龍言蒼作勢要打他一下,然后起身去了辦公室。
林深的確是頭很痛,他企圖通過看看數學書來轉移這種痛苦,看著看著,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號碼。
正上晚自習呢,林深按掉了電話,沒想到下課的時候,那個號碼又打過來了。
他接起來,一個冷冷的女聲傳來。
“蔣賢宇呢?”
是李詩琪,但是林深現在沒空理她。
“你找他給我打電話干什么?”
“聽說他去學校了,我找他有事。”
“他和牧晨風在一起呢,你找牧晨風吧。”
“我給牧晨風打過電話了,沒人接。”
估計倆人現在打游戲打的正開心,林深頭有點痛。
“我也不知道他倆在哪,學校附近的網吧你自己去找吧。”
說罷掛斷電話,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把蔣賢宇賣了。
嘴快了,這不是深哥的風格。
主要是感冒了有點頭疼,心情比較煩躁。嗓子也有點疼,渾身不舒服。
第二節晚自習的時候,李詩琪又打電話過來,一連打了好幾個,林深都沒有接。
因為他在睡覺。
等他一覺醒來,教室里特別安靜,大家都在認真學習。而自己的身上蓋著一條小小的毛毯,是龍言蒼經常拿來蓋腿的那條小毛毯,上面還有兔子的圖案。
他感覺自己的頭好像裂開了,于是打算站起來出去抽根煙,經過第一排的時候,看到龍言蒼不在。
結果回來的時候她也不在。
林深看了她同桌一眼,意思她人呢?
她同桌小聲說:“她剛剛被一個女生叫出去了。”
“什么女生?”
“不認識啊。”
林深突然有點不詳的預感,他回去拿出手機一看,十幾個未接電話。
他邊打電話邊往出去走,這次換她不接電話了。
這個李詩琪,要找也是找他,她找龍言蒼干什么?
電話又來了,林深立馬接起,李詩琪的聲音傳來。
“讓蔣賢宇來圖書館頂樓,我有話和他說。”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再打也沒人接。林深又給牧晨風打了電話,關機了。
媽的。
他轉身朝圖書館走。
龍言蒼回到教室坐下,她同桌小聲和她說:“林深剛剛找你。”
“他找我干什么?”
“不知道,我跟他說有個女生找你,他就急匆匆的走了。”
“那他現在在哪?”
“不知道啊,找你去了吧,你去哪了?”
“我去圖書館了,去幫老師找本書。”
龍言蒼想了一下,也站起來出去了。圖書館這個點沒人,龍言蒼在每一層都找了,都沒有人。
她正要下樓,突然看到了那個通往天臺的樓梯,那上面灰很厚,但是有兩個不一樣的腳印,一直往上蔓延。
她想了一下,走了上去,門是虛掩著的,她聽到了林深和一個女生的聲音。
李詩琪站在那恨恨的看著林深:“蔣賢宇人呢?”
“龍言蒼呢?”
“我問你蔣賢宇呢?”
林深轉身就要走,李詩琪又問:“蔣賢宇在哪個網吧?”
“我不知道。”
李詩琪的語氣突然軟下來了:“林深,咱們也算認識一場,你把蔣賢宇找來好不好?我有話和他說。”
“我找不到他,我不知道他在哪。”
“牧晨風也這么說,可是你又說他和牧晨風在一起,你們一個鼻孔出氣的,我真的有話和他說,我求求你了,真的求求你了。”
林深轉過身看著她,她看起來很憔悴,眼圈圈紅紅的。
“還是那句話,我不知道他在哪。”
李詩琪面無表情的說:“他說他愛我的,可是景子栗一回來,隨便做點什么,蔣賢宇的心就跟著她走了。”
“你和我說這些沒用,騷擾我也沒用,你們自己的事只有自己能解決。”
李詩琪笑了一下:“是我活該我愛上了一個人渣,我以為他會收心的。”
“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林深轉身要走,龍言蒼卻一下子撲了出來,直接撲到了地上。
她沒想這個門是虛掩著的,這就很尷尬了,可以說是非常尷尬。
林深過來扶起她:“你怎么在這?”
“我...來幫老師找一本書,聽到有人說話,我就來看看,沒想到沒站穩。”
這個借口還算是像樣吧。
林深拍拍她衣服上的灰:“走吧。”
李詩琪看著兩個人,看著林深扶起她,給她拍灰。
她突然大喊:“你是不是說什么都不告訴我蔣賢宇在哪?”
林深皺眉:“我說了不知道他在哪。”
李詩琪笑了笑,從兜里拿出手機發送了什么,然后說:“告訴蔣賢宇,我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倆人一回頭,李詩琪直挺挺的朝著后面倒了下去。
輕的就像是一陣風,一只墜落的鳥。
緊接著,是重物墜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