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京溪堂掛牌開張了
阮娉是賭著氣去跟紀(jì)亮領(lǐng)命的。她進到紀(jì)亮房中時,紀(jì)亮剛把忠青給熬得藥喝罷,準(zhǔn)備在耳朵上貼為他特制的膏藥。阮娉就拉住他,先讓他把耳朵空出來聽自己說話。
“紀(jì)將軍,我覺得我在這寨子中待不下去了!”阮娉氣呼呼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紀(jì)亮這幾日在忠青的照料下,聽覺恢復(fù)了些。又從阮娉這拉長的臉上讀出了一百個不高興。
“那你想怎么辦?”他故意用膏藥先捂了一只耳朵。
“你那日不是計劃派人潛入京城嗎?我自告奮勇,反正這也沒個可留戀的。”阮娉說道。
“哦?你也這么想?”紀(jì)亮又把膏藥摘了下來,認(rèn)真地看著阮娉問。
“怎么?你這么爽快就答應(yīng)了?”阮娉還沒做好準(zhǔn)備,聽到紀(jì)亮脫口而出,到覺得事情定的有些匆忙了。
“我這幾日也在考慮合適的人選。選來選去,還是你最合適。既然你也有這個想法,那就不用多說。只是……”
“只是什么?”
“讓你去做這么危險的事情,實在是對不起你。一個弱女子,更何況你也不是我們紀(jì)家韓家的人。實在沒必要去冒這個險。”紀(jì)亮說著低下了頭。
阮娉見紀(jì)亮又多慮起來,趕忙說道,“按理來說,我也是驚蟄軍的一員。雖說驚蟄軍計劃失敗,但我也有為幾萬有義之士復(fù)仇的責(zé)任啊。你讓我去,才是對得起我這弱女子。不讓我去,反倒讓我無信無義了。你也不要這么想,更何況,我給你干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說罷她先掩了嘴笑起來。
“我什么時候讓你干過這樣的事情?”紀(jì)亮抬頭問她。
“那你解釋解釋,為什么老太太大嫂子都把我當(dāng)成是你的未婚妻。這不是你安排的嗎?”
“這,這我也是沒辦法。突然給她們派個保鏢過去,她們肯定要起疑心。我想著先委屈你,等日后事情辦成了,我與家里再解釋清楚就行了。”紀(jì)亮解釋道。
“你不用解釋,誰知道你們這些皇家公子是怎么想的。我們就是農(nóng)家女子,本來就沒有反抗的余地,還不是任你們擺布。”阮娉說道。
“阮娉姑娘,我真的沒有這樣想過。這次要不是你,我這家中二十幾口子人,如今早已落入狗皇帝的手里。我感激你都來不及,何來的瞧不起。”紀(jì)亮站起來抱拳就要給阮娉鞠躬答謝。
“哎哎哎,說著玩呢,那就這樣定了,我明日就出發(fā),去完成京城的任務(wù)。”
“那你不能一個人去,把忠青和武教頭也帶上。他們一個能文一個能武,待在你身邊我們也放心。”紀(jì)亮笑著說。
“好吧,既然紀(jì)將軍這樣安排,我也就聽著。”說罷阮娉出門去了。
韓宇泰從忠青口中聽到阮娉要去京城的消息時,立刻不安起來。他知道那日的舉動確實傷了阮娉的心,只是沒想到阮娉如此大的脾性,竟然因為他的錯自己領(lǐng)命要去京城。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
“這絕對不行,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讓她一個弱女子去冒險。紀(jì)家韓家就再找不出個人來了?再不行,我去也行啊!”韓宇泰在屋子里踱著步說道。
“阮娉已經(jīng)和紀(jì)亮領(lǐng)了命,我和武教頭也跟著去。”忠青說道。
“你們?nèi)ヒ膊恍校o(jì)亮怎么不去,我找他理論。”說著韓宇泰就要出門。
忠青趕緊將他攔住。
“三公子,你先別急著去找紀(jì)亮。讓阮娉去也未嘗不可。”忠青急的說道。
“你也覺得該讓她去?”韓宇泰回頭問道。
“這寨中都是朝廷的人,只有阮娉一人與朝廷無關(guān)。其他人入了京城,還沒進門就被抓了,根本行不通。我和武教頭兩個平時也少在外面露面,可武教頭性急,我又沒多大本事,阮娉腦子好身手也不錯,我們一起去是最合適不過了。”忠青分析道。
聽了忠青的分析,冷靜下來的韓宇泰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可她只是一個弱女子,真能這般厲害?”
“你不在的日子,她可不弱。頭腦機智,武藝高超。就她那股子勁,我同武教頭合起來都不一定比得過。”
“要是果真如此,這道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韓宇泰這才回身坐在椅子上,喝起茶來。
他們?nèi)讼律降哪侨眨械娜硕紒硭托小L貏e是孩子們最是不舍,大的小的都哭鬧著,被全福他們拉扯住,阮娉他們才出了門。老太太和大嫂子淚眼婆娑再三叮囑要多加小心。
大嫂子將他們送至路口,又叫了阮娉,給她懷中偷偷塞了個小香囊,說是要緊時候打開,說不定可以就他們一命。阮娉眼里噙了淚水,兩人方別了。
韓宇泰在寨中的亭子上遠遠地目送他們走遠,紀(jì)亮送罷他們就回屋中寫書信去了。
他們?nèi)ゾ┏堑穆罚簿褪钱?dāng)初驚蟄軍行吧的路線。一路走著,阮娉感慨頗多。當(dāng)初她沒心思看這沿途美景,如今換了種心情,依舊感傷比欣賞多。
路上行了兩日,總算到了京城外。如今城外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沿路的小村莊煥然一新。
破敗的房子被推翻重建,田地里也農(nóng)人正收割著被戰(zhàn)事延誤的糧食。
雖然收貨不多,依舊繁忙。若不是前些日子阮娉從此路過,見過那蕭敗雜亂的景象,不然以為一直處在太平盛世呢。
在城門口,盤查駐守的已不再是阮叢光的隊伍。他們幾人被嚴(yán)格搜查盤問后,以藥材商的身份進入了京城。城中也是一片繁華的景象。
這新皇帝至少現(xiàn)在看著還是不錯,把這皇城腳下整頓的如此安詳,若真如此,百姓生活自在,誰做皇帝不一樣呢。當(dāng)然,這是一個旁觀者的看法。
要是果真這樣,紀(jì)亮他們何必這般費盡心機呢?日久現(xiàn)人心,這句話對皇帝也依然受用。
他們?nèi)苏伊丝蜅W∠拢P算著租一間臨街的鋪子就開一間藥材鋪,這是忠青的老本行,干起來也順手,也能掩人耳目,況且這樣也方便城里進出。
于是,這幾天他們就忙著在城中尋找合適的鋪子。經(jīng)過幾天的尋找,阮娉在離紀(jì)亮原來的院子不遠處找到了一間,前庭后院一應(yīng)俱全,圍墻甚高,最適合他們幾人在家中高談闊論,也不怕隔墻有耳。
他們就尋了主人給租了下來,從此裝飾進貨忙了一通。
京溪堂就掛牌開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