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弱女子大顯身手
阮娉穿過迷霧,趟著露水,松螺絲一般,下到猛虎山。
此時太陽已經(jīng)高高掛在頭頂上,熱滾滾的汗珠子就從毛孔生了出來。
回當(dāng)歸村的路上,一個人也沒有,只聽見路旁柳樹上,知了拼了命地嘶喊著。阮娉覺得甚是奇怪,加快了步伐。
剛進村子,就看到馬四海所在的那家院子被手持各種農(nóng)具的農(nóng)人圍著。
他們就像是來要債的,又像是來報仇的。有的人直接爬在院墻上,朝里面叫罵著。
阮娉根本擠不進去,就回了田路家的院子,見田路正在院子里尋著什么。他見阮娉回來了,趕緊迎了過來。
“怎么樣,找到了嗎?”
“你先別問,先說說外面是什么事情?”阮娉邊問,邊盯著田路手中的砍柴刀問。
“馬四海的手下,與村西的農(nóng)戶發(fā)生了口角,那幫人蠻橫,竟然動手將人家兒子拿刀劈死了。村里人也在言語中聽見他們是來尋找韓家軍家眷的,就圍了馬四海所在的院子。”田路說著,一直朝著外邊望。
“你也要去?”阮娉問。
“我恨不得現(xiàn)在拿了手里的柴刀將那馬四海砍了。”田路牙齒咬得都快碎了。
阮娉在忠青耳中聽說過馬四海的手段,簡直是喪盡天良。如今要是真和村里人沖突起來,村里人未必有他狠毒,必定要吃大虧。
“我覺得你還是冷靜冷靜為好,那馬四海可不是吃素的。你最好能將外面那群人的情緒也穩(wěn)定下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別在這個時候和他們硬碰硬。韓家家眷我已經(jīng)見過了,正是被那老道的弟子收留在山上隱蔽處。”
田路聽罷阮娉的話,果然將那緊握的柴刀松開,別在腰間。
“既然如此,我們也確實沒必要惹怒這幫殺人不眨眼的家伙,我去讓他們散了去。”說罷往院子外走。
“散可以,殺人的事情不能就這么算了,我和你一同去。”阮娉也跟著他進了人群。
田路與站在高墻上的人打了招呼,那人一揮手,人群就散出一條路來。他倆就穿過人群,進入了院中。
馬四海坐在院正中擺著的太師椅上,周圍圍著一圈手持長刀的手下。
他閉著眼睛,面部平靜,隨從們卻一臉的猙獰,狠狠地望著同樣手持砍刀的村民。
在讓出的一片空地上,一對老夫妻正抱著兒子的尸體哭喊著。
“大家先把刀放下。”阮娉沖到農(nóng)人們前面說道。
“你是誰啊?憑什么聽你的?”人群中傳來一聲聲疑問,聲音漸漸地強起來。
阮娉沒有回答他們,轉(zhuǎn)身也朝著那些手下說到,“你們是不是也應(yīng)該把刀收起來。”
沒想到那幾把刀忽地一下貼近了她,阮娉的鼻尖似乎就要與那刀刃碰上。
身后的農(nóng)人被這一幕嚇得后撤了一步。
“姑娘,你趕緊回來。我們當(dāng)歸村還沒淪落到讓一個女人擋事。”身后人群里又有人說道。接著就是愈來愈強的呼應(yīng)聲。
“這件事情,小女子我管定了。”阮娉面不改色,尖聲說道。
“大家別說話了,咱聽阮姑娘的。”沒想到田路說話這么好使,人群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好好好,沒想到這窮鄉(xiāng)僻壤之中還有這般剛烈的女子。”馬四海睜開眼睛,把目光移到阮娉身上。說著,擺擺手讓隨從們放下刀退到了兩邊。
“我也沒想到,鼎鼎大名的馬四海,馬將軍,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欺負這些手無寸鐵的農(nóng)人們,這要傳出去,恐怕要被天下恥笑了。”阮娉說道。
“臭娘們,輪到你在這撒野。”從馬四海身后竄出一個黑臉大漢來,上前就把寬大的手伸過來要鎖阮娉的脖子。
阮娉依舊面不改色,一抬手將大漢的手腕抓了,使勁一捏,就聽得骨頭碎裂的聲音。
那大漢一瞬間疼的嚎叫起來,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上。阮娉的手還在他那手腕上發(fā)力。
馬四海變了臉色,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姑娘有如此蠻力。
手下的人見自家人被這般折磨,提刀就朝阮娉過來。被馬四海一聲呵斥,退了下去。
阮娉身后的農(nóng)人也紛紛舉了柴刀向前撲了一步。
阮娉見那大漢疼的快要昏死過去,松了手將他摔倒一邊。
“沒想到姑娘是如此正義之士,我馬四海佩服佩服。今日之事,是我手下這貨不聽管教,傷了人家性命,如今人死不能復(fù)生。姑娘也將他手臂廢了,我也就省得再責(zé)罰他了。這件事情就這樣吧。”馬四海端了茶杯說,說完抿了口茶水。
“那可是一條性命,馬將軍怎么也得給個說法吧?”阮娉問道。
馬四海放了茶杯,緩緩起了身。笑著走到那壯漢面前,伸手將他扶起,那人正要說什么,卻被馬四海另一只手奪了手下的刀,一刀砍斷了脖子,死了。
馬四海朝阮娉做了個鬼臉,將人與刀一并扔下,轉(zhuǎn)身回屋去了。
阮娉也沒想到馬四海會這樣兇殘,雖然面部依舊沒有露出什么表情,心中卻是被嚇了一大跳。身后的農(nóng)人也被這一幕給震驚了,僵在那里不動了。
那對老夫婦哇地又哭出聲來,農(nóng)人們才反應(yīng)過來,將他們扶著,都撤出了院子,回家去了。
經(jīng)過這件事情,阮娉在田路心中的形象更加高大起來。同時,這當(dāng)歸村里也沒有人不佩服阮娉的膽量與身手。
馬四海帶著隨從們上山時,阮娉和田路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兩就偷偷地跟著他們進了山。
那幫人在山中轉(zhuǎn)了幾日,只采了韓舉將軍墓前的幾株藥材,便下山去了。
田路是被阮娉使勁拉住,才沒沖出去阻止他們采藥。
等他們離開,阮娉才對他說,“這藥材不是什么天兵天將,只是來轉(zhuǎn)移他們注意力的。馬四海沒抓到韓家人,采了這些藥,回去對馬子元也有個交待。是它們保住了韓家的家眷。”
忠青和韓宇泰領(lǐng)著一隊人馬來時,馬四海他們已經(jīng)走了。
沒有正面沖突,還將韓家人完好地救了下來。阮娉這次總算是能在韓宇泰面前直起腰來。
韓宇泰對阮娉甚是感激,說日后有機會一定好好報答。說罷,就載著一家老小回狼牙寨去了。留了忠青和武教頭,陪阮娉繼續(xù)待在京城。
從此,京溪堂與當(dāng)歸村建立起了緊密的供應(yīng)關(guān)系。

或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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