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催人的幻覺
卡米婭想換點新鮮感,來到了比較遠的超市來買東西。
不巧的是在買完東西走出門口時,一場傾盆大雨頓然來襲。
“怎么回事?剛要踏出前腳就下大雨。”
“你這天氣是不是不喜歡我?”
偏偏現在又不能用魔法,瞬移的話太遠了。
一時想不到有什么辦法可以趕回去。
這時卡米婭想到了人類普遍常用的公交車。
碰巧她的附近有一所小學,看樣子裝潢還挺高級的。
這個時間點恰巧是他們的放學時間。
卡米婭猛然想起還沒給子信準備午飯,而且現在還得趕去接他呢。
“慘了!慘了!我忘記時間啦。”
“這個點子信都放學了。我得趕緊去接他。”
“不知道這大巴能不能去得到哦。”
卡米婭提著袋子遮雨趕到大巴上,她問司機:“這條路通國華小學嗎?”
“是呢。不過要等十二點才開。”
現在時間是十一點三十五,還要在等二十五分座鐘。
沒辦法了,總不能淋著雨飛過去吧。
卡米婭向投錢箱放置兩塊錢,隨機找了一個座位就坐下。
在她對面的座位上坐著一對母女,小女孩坐在媽媽的腿上,她呆滯地看著窗外濺落的雨滴。
她轉過頭問媽媽:“為什么天要下雨呢?”
“因為天空姐姐知道陸地口渴了呀。”
媽媽給出的答案天真爛漫,小女孩點點頭,接著問。
“那她為什么知道陸地口渴了呢?”
“因為陸地和我們一樣,過了一段時間就需要喝水呀。”
“那我們可以喝嗎?”
“不行哦。這是給陸地的水,我們不可以喝哦。”
這對母女可愛的對話領卡米婭感到溫暖開心。
這時附近學校的學生也陸續上了巴士。
因為沒座位了,有的扶著落地扶手,有的兩個人擠在一起,或是扶著座椅……
這幫孩子一上來,這車上可就熱鬧了。
“昨天那個笨蛋又把手表忘在出租車上,我打電話給他的時候是一個司機講話,當時嚇著我了,還以為打錯了電話。”
“后來呢?”
“后來我就讓那司機打電話給他媽,然后就讓他自己去出租車分局領咯。”
那孩子越說越起勁。
“他這智商是真的離奇,好好的戴著表不行偏要放在褲包里,所以經常掉。”
“這家伙不知道已經被他爹媽罵過幾次了,就是不長記性。”
那孩子差不多十幾歲,最小也應該有五年級了。
這么喜歡在別人別后嚼舌根,這種德性真是要不得。
那孩子好像沒話題說了,他看了看電子板上的時間,距離開車時間還有十五分鐘左右。
晃悠來晃悠去,總之就是閑不住。
好好的書包放下來就扔在地上靠駕駛階梯旁。
自己拿出一小撮閃閃發光的卡牌。
“這是我求……不是,存了好久的零花錢才收集到的。”
“哇嗚,借我看一下。”
“可以,但是只能一下下。”
物質上的炫耀的確是很多孩子會做的事情,但是這點會給他們帶來不好的影響。
卡米婭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個孩子雖說在品性封面不是很好,但還不至于說是很過分頑劣,需要矯正的程度。
但是接下來的情況,就有些過度了。
那孩子借別人看了快一分鐘,一把就收回了卡牌。
“好了,看夠啦。還給我。”
“才一下下而已,你干嘛那么小氣呀?”
“這明明就是我的,你喜歡就自己去買。”
“那你干嘛拿出來給我看嘛?”
“我……我只是拿出來自己看,隨便給你分享一下而已。”
“你這哪叫分享嘛?明明就是愛現。”
他朋友說完話后就不理他了。
那孩子自己翻看卡牌,之后又覺得沒意思。
把自己喜歡的小玩意兒收了以后,看看時間,距離開車時間還剩五分鐘。
“司機,可以開車了,快十二點啦。”
司機并不理會他,只是默默地看著手機回復信息。
“你快點好不好?這樣很浪費時間啊。”
司機回復他:“那你不會自己走回去嗎?”
“遠啊。不然我會坐公交嗎?”
“要坐就等著,車不是你家的,到點了我自然會開,不用你來催。”
后來學生和老人陸陸續續走上了巴士,人群越來越擁擠。
一個老太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他立即喊道:“好煩哦!不要擠我行不行。過去一點啦。”
這時后一個衣著簡譜的少年提著個破舊的書包準備上車,卻被這個小孩給攔住了。
“人已經滿了,你不能再上來了。”
這時候卡米婭才開始感到氣憤。
她正要準備去批評那孩子時,司機師傅先開口了。
“誰說的?你是司機嗎?這車可以坐多少人?你告訴我看看。”
“要上就快點。”
司機啟動了引擎,那簡譜的孩子也上了這趟車。
而且偏巧沒法走,只能挨著那個人話多的小鬼。
倆人相互背對不理睬,簡譜的孩子臉上并沒有什么不滿,而是靜靜地看著車窗外。
至于那個話多的孩子,臉上仿佛是被寫滿了苦字,一萬個嫌棄和討厭。
“這孩子可真是需要調教一下了。”
卡米婭默默翻出書籍,找到了‘幻覺’的魔法。
手指輕輕揮動一下就施加在他身上。
“搞定,剩下的就是看戲環節。”
她翹著二郎腿從購物袋里拿出一瓶水解渴,默默地從人群中的縫隙里看著那孩子。
起初沒什么動靜,過了一個站臺后,小男孩就下車了。
卡米婭不慌不忙,等待著到站。
那孩子走路大大咧咧地跑上樓,拿著鑰匙開門回到了家。
他的家境其實也并沒有富裕到那種可以其實人的地步。
但就是不知道他哪來的這種自信和傲慢。
他把卡牌拿出來的時候,手中的卡牌變成了裁剪的白紙。
“啊!?怎么會這樣!?”
“為什么我的卡牌會變成這些白紙!”
“一定是那個小希偷的!再不就是那個臟小孩!”
“只有他們兩個最有機會偷走!”
他扔掉了卡牌就準備拿表打電話,結果手表顯示是黑屏。
他氣急敗壞地跺腳,捶打枕頭出氣。
這時枕頭突然變硬,打下去手疼得直叫。
“啊!啊!好痛啊!”
那枕頭折合皺紋直接開口:“你還知道痛哦?”
“啊!?枕頭說話了!”
那孩子嚇得癱倒在地瑟瑟發抖。
這時書包也開口說話了:“唉。愣著干嘛?快點把你的試卷錯題改了抄下來,不然小心下午老師收拾你。”
“連書包也會說話,我不是做夢吧?”
“快點!不要磨磨蹭蹭!”
這時枕頭跳下來一直推著他,起來后又被強制性地綁在書桌前。
“快點!快點動筆寫!!”
男孩忐忑地動筆抄著筆記,媽媽回來后見他在用功,看了他這糟糕的成績也沒怎么批評。
在男孩眼里,枕頭是整個包裹著他的背面的。
但在媽媽眼里,枕頭就只是被他當做墊子壓著。
他還一直嚷著東西會說話。
媽媽說什么也不相信,但他就是喋喋不休,硬是要強辯。
失去耐心的媽媽大罵道:“你這孩子!有完沒完!快點給我寫你的作業去!”
“快點!快點!聽你老媽的話快點寫!”
枕頭連連催促。
書包取笑道:“真是丟臉,動作這么慢,還不快點!”
男孩受不了了,大喊道:“你們不要再催我啦!我快受不了啦!!!”
這時男孩忽然發現周圍變得很安靜。
媽媽定格在罵人的表情一動不動,剛才說話的枕頭和書包也沒有聲響。
“怎么回事?我到底是怎么了?是做夢嗎?”
“不是夢哦。”
卡米婭出現在她的面前。
“你是誰!?為什么會在我家?”
“我是一個魔法師,我來到人界是要做一百零一件好事。”
“你剛才坐公交的時候很沒有禮貌,知道嗎?”
“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我給你施了魔法,你看到的都是幻覺,只有你可以一個人聽到東西或是人催促你做事。”
“原來是你弄的!快幫我變回來啦。我不想一直這樣。”
“那你可以保證以后對任何人都有禮貌嗎?”
“當然!我當然能保證!”
這種娃娃的尿性誰都清楚,想要敷衍了事,門兒都沒有。
時間繼續流動,周邊的一切事物都變得安靜了。
媽媽離開之后,孩子戳戳枕頭,拍拍書包。
這些東西都不動了,這孩子大笑道:“哈哈哈!什么魔法師嘛!那么好騙!”
書包這時大喊道:“唉!叫什么叫!趕緊給我寫作學!”
“嗯!?”
孩子一臉懵,怎么會這樣呢?
魔法不是解除了嗎?為什么書包還會講話呢?
這時他大喊著:“唉!魔法師!你出來呀!你快出來呀!”
媽媽在外面聽到后從客廳跑來他房間。
“嚷什么嚷!?你發什么神經啊!”
孩子嚇得縮肩膀,默默地抄寫試卷。
“什么狗屁魔法師嘛!說話不算話。”
這次時間再次停止。
“你不也說話不算話嗎?”
卡米婭再次出現。
“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都不信守承諾,憑什么還要讓別人遵守呢?”
“好好好,我真的知道錯了,拜托你幫我解除魔法吧。我以后再也不說謊了,而且也會尊重別人。”
卡米婭收回了魔法,告訴他:“你好好和別人相處,他們自然也會愿意和你做朋友。”
“你這樣做只會讓大家討厭你。知道嗎?”
男孩點點頭,知道了自己的毛病。
之后的幾天,這孩子主動把自己喜歡的東西主動分享給同學。
和大家交談都懂的禮貌謙讓。
即使成績不好,也得到了其他同學的幫助扶持,一點點的取得了進步。
那天之后子信一直和卡米婭賭氣,怪的不是因為等太久,而是因為使用魔法幫助人時不帶自己。
卡米婭:“唉,別生氣了好不好。”
子信:“不要,我要看魔法!我要看魔法啦!我還有好多的魔法沒有見過呢!”
卡米婭:“可是這‘幻覺’,雖然變成了卡牌,但也不能隨便就對你用吧……”
“不要!人家想看看效果嘛!”
“那不然,你就拿比爾雅試給我看好了。”
比爾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