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終于寫完了!”欣欣看著面前所有寫完的卷子,伸了個懶腰。
“欣欣真棒。”阮知恩伸出大拇指,“今天要讓哥哥表揚(yáng)你呢!”
“嘻嘻。”欣欣高興的打開了書房的門,跑了出去。
就宛如一只脫離了籠子控制的小鳥。
“學(xué)習(xí)完了?正好要叫你們吃飯呢。”唐佑煊揉了揉欣欣的頭發(fā),眼神卻在看著阮知恩。
“我就不留下吃飯了。”阮知恩把自己書包收拾了一下,拒絕道。
唐佑煊和欣欣對視了一眼,欣欣便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姐姐~你就留下來吃飯吧,徐媽做的飯超級好吃。”
欣欣扯著阮知恩的衣角,撒嬌道。
阮知恩有些為難,猶豫了一會才點點頭說道:“好。”
欣欣牽著阮知恩的手朝飯廳走過去,悄悄轉(zhuǎn)頭還給唐佑煊眨了眨眼睛。
動了動嘴巴,似乎在說:“一根雪糕!”
“成交。”唐佑煊舉起手朝欣欣比了一個“OK”,同樣動了動嘴巴,也是無聲交流。
“姐姐,這個是徐媽的拿手菜,多吃一點。”欣欣得到唐佑煊的指示,瘋狂給阮知恩夾菜。
“好的,你也吃,我自己可以。”欣欣不停的給阮知恩夾菜,她也不得不不停的往嘴里送。
“好了欣欣,知恩姐姐她自己會夾菜。”唐佑煊看見阮知恩實在吃不下去的,便開口說道。
“哦。”欣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唐佑煊,似乎在說,“不是你讓我給姐姐夾菜的嗎?”
吃完飯后,欣欣戀戀不舍的拉著阮知恩的手,不想讓她離開:“姐姐你今天就住我家吧。”
阮知恩揉了揉欣欣的頭發(fā):“欣欣乖,姐姐明天也要去上課,況且沒事就要期末考試了,姐姐喝欣欣一樣,都要好好復(fù)習(xí)的。”
“欣欣下個星期周末就又可以見到欣欣了,我相信到時候欣欣肯定會比今天進(jìn)步的,對不對?”
“對!”欣欣重重的點了點頭。
——
阮知恩從宿舍搬了出來,在外面租了房子,房子并不大,卻被她裝飾的很溫馨,因為只有這樣她才可以感覺到這里是家,而不是旅館。
第二個原因就是因為這里可以離醫(yī)院近一點,她就可以有條件更好的去照顧媽媽了。
離期末考試不剩半個月了,欣欣也在阮知恩的輔導(dǎo)下學(xué)習(xí)成績大幅度的提升。
于此同時欣欣也收到了一個好消息。
“姐姐姐姐,我爸爸媽媽要回來了!”欣欣接完電話,興奮的拉著阮知恩的手。
阮知恩也為欣欣感到開心,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恭喜欣欣呀!”
可能也是因為欣欣爸爸媽媽要準(zhǔn)備回來的原因,欣欣最近學(xué)習(xí)更加努力、刻苦!
真的是要證明給爸爸媽媽看,自己也是可以的!
因為中考會比大學(xué)考試考的早,所以欣欣也是胸有成竹的經(jīng)厲了三天考試。
阮知恩她永遠(yuǎn)也忘不了考試的最后一天,欣欣剛從考場出來,就一眼看見了自己的爸爸媽媽,沖了過去抱住了他們。
欣欣的爸爸也是一把把欣欣高高的抱了起來,欣慰的說著:“寶貝女兒最棒了!”
那個畫面是她從小到大都想擁有,卻不敢奢求的事情。
而阮知恩短暫的家庭老師工作就這樣結(jié)束了,同時欣欣也把她當(dāng)作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很快就到了期末考試,根據(jù)以往的復(fù)習(xí),阮知恩非常輕松的考完了試。
不出意料的話,這次年紀(jì)第一就又會是她,這樣她就可以拿著獎學(xué)金去交媽媽的醫(yī)療費了。
“知恩!”剛出考場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喚了她一聲。
“啊?”阮知恩轉(zhuǎn)過身子一看,“唐佑煊,你們不是昨天就考完試了嗎?怎么今天又來學(xué)校了?”
因為她們學(xué)校是按照年紀(jì)分部考試,唐佑煊比阮知恩大一級,所以昨天就已經(jīng)考完試了。
“這不是來接你嘛?”唐佑煊笑嘻嘻的看著阮知恩。
“接我?”阮知恩疑惑的看著唐佑煊。
“喲,煊哥,這你女朋友嗎?長的真漂亮,眼光不錯嘛!”一個穿著籃球服的男生突然跑拉過來,攬著唐佑煊的肩膀說道。
“不是,我不是他女朋友。”阮知恩臉一紅,急忙拜了拜手解釋。
“滾!瞎說什么呢!”唐佑煊錘了那個男生一拳,眼底卻滿是笑意。
不過阮知恩并沒有注意到,只覺得內(nèi)心空落落的…
“噢,原來如此。”那個男生故意把語調(diào)變的陰陽怪氣的。
“好好說話!”唐佑煊一巴掌拍了那個男生的頭上。
“你好,我叫夏言。”不過那個男生并不在意,揉了揉頭發(fā),笑嘻嘻的給阮知恩伸出手介紹道。
“你好,我叫阮知恩。”阮知恩回握了手,笑容靦腆。
“名字真好聽,和人一樣。”
“謝謝。”阮知恩有些害羞的笑了笑。
看著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旁邊的唐佑煊就不開心了,看著他們還相握在一起的手,臉色逐漸陰沉。
“男女授受不親的,你不知道嗎?”唐佑煊氣的一把扯開他們的手,語氣非常不好的說道。
“知恩,你一會去哪里?我送你呀。”
“不用了,我還有事情,先走了,拜拜。”阮知恩搖了搖頭,背著書包快步的離開了,仿佛身后有老虎一樣。
“你看把人家嚇的。”唐佑煊氣的又錘了夏言一拳頭。
“我?我冤枉呀!還不是因為你!”夏言指了指自己,委屈巴巴的看著唐佑煊說道。
“行了行了,打球去!”唐佑煊攬著夏言的肩膀說道。
而阮知恩此時打車去了醫(yī)院。
“醫(yī)生,我媽媽到底什么時候能清醒過來?”阮知恩站在媽媽病床前焦急的問著醫(yī)生。
“現(xiàn)在你媽媽這個情況,目前是沒有生命安全的,不過至于什么時候可以醒來我們也不敢保證,反正你們還是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醫(yī)生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醫(yī)生。”醫(yī)生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阮知恩搬了把椅子坐在了病床旁邊,給媽媽輕輕的捏著胳膊,防止肌肉萎縮。
“媽媽,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阮知恩含著眼淚看著面前面色蒼白的媽媽。
“媽媽我跟你說,我最近遇見了一個男生,他長的會好看,我好像喜歡上他了……”阮知恩此時就像一個小女生一樣給媽媽述說著心里的那個人。
“媽媽,我覺得你也還喜歡他的…”
阮知恩就這樣一邊給媽媽捏著胳膊和腿,一邊在講述自己最近經(jīng)歷的事情。
天色也漸漸暗了。
本來今天阮知恩想回爸媽家取一些媽媽的衣物,可沒想到爸爸竟然在家。
這個家并不大,卻也是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家,有兩張床,一張大一點的是爸爸媽媽的,小一點的是自己的,水泥地,有一個廚房、洗手間,客廳有一個小小的沙發(fā)和茶幾。
回想起來,她似乎已經(jīng)有五年未踏入自己房子了。
“酒,我要酒!”一個中年男人似乎喝醉了,開始胡言亂語的嚷嚷道。
“爸…爸…您能不能清醒一點,您不能再這樣了…”阮知恩扶著阮爸爸,也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和爸爸的稱呼竟已經(jīng)變成了“您”。
“滾開!我要酒!”阮爸爸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阮知恩臉上。
阮知恩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而阮爸爸也似乎下了狠手,阮知恩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捂著已經(jīng)鼓起來的臉頰。
她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眼眶里含著淚水:“爸,我求求您了,您能不能不要再喝酒了?”
“滾!”阮爸爸又伸手狠狠的推了阮知恩,阮知恩往后踉蹌了幾步,腰一下子撞到了桌子角。
“嘶!”阮知恩捂著腰,一步步的靠近阮爸爸。
“你媽,你媽呢?是不是又去和哪個男人私會了?”阮爸爸惡狠狠罵著一些臟話,還往阮知恩身上“呸”的吐口水。
“爸…爸…不是的,不是的。”阮知恩哭著上氣不接下氣,不停的搖著頭。
“媽…媽媽…她現(xiàn)在還躺著醫(yī)院里…她沒有…沒有…”阮知恩身體好像不受控制的重新癱坐在了地上。
“在醫(yī)院?呵,她死了最好。”阮爸爸不屑的笑著。
冰冷的水泥地和阮爸爸的話讓阮知恩感覺自己一下子仿佛來到了寒潭,周圍都是那么的黑暗和寒冷。
“滾!你給我滾出去!”阮爸爸開始拿起手邊的東西砸向了阮知恩。
杯子的碎片一下子濺了起來,劃傷了阮知恩的手背、胳膊、腿和臉頰。
血順著皮膚流了出來,阮爸爸看見血從阮知恩的傷口流出,一下子大叫起來,嚇得畏縮在屋里的一個角落里。
阮知恩又好似感覺不到痛一樣,擦了擦眼淚,又拿衣角擦了擦傷口。
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塵,走到阮爸爸身邊抱著他,細(xì)聲哄道:“爸爸…不怕不怕,我們不怕。”
“我…我要睡覺。”阮爸爸嚇得身體都在抖,嘴里不停的念叨,“睡覺…睡覺…”
“好,睡覺。”阮知恩快速的摸掉了眼淚,扶著阮爸爸上了床,給他蓋好被子。
輕輕拍著被子,哄爸爸睡覺。
見他睡著了,才輕手輕腳的拿掃把把玻璃渣收拾干凈,怕爸爸醒來后別再受傷了。
把屋里收拾好,就像她沒有來過之前一樣。
可是身上的傷卻清楚的告訴她,她來過!
她出了門,打了個出租車,司機(jī)看見她這副樣子嚇壞了:“小姑娘,你沒事吧?要不要先送你去醫(yī)院吧!”
“沒事的,謝謝師傅。”阮知恩抿了抿干澀的嘴唇,搖了搖頭。
從小到大,只要爸爸一喝醉酒就會對她和媽媽又打又罵。
她早應(yīng)該習(xí)慣了!
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