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悠陽要帶文艾離開的時候,成溫并沒有出面,只是派了個侍衛前來送他們。、“什么人!”要出城門之時,守門的侍衛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成溫身邊的侍衛忙走上前,拿出隨身所帶的令牌說道:“城主有令,這二位可出城,不必攔。”
“是。”見到令牌,守門的幾人立即換上了笑臉,連忙為兩人打開了城門。
見此,侍衛沖悠陽行了個禮,便回去復命了。
正要出城,文艾突然聽到了身后緩緩傳來的馬車聲。
好奇心的驅使下,文艾回頭看了一眼,映入眼簾的是一輛異常豪華的馬車,馬車的主人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他財力地位,甚至車棚上流蘇都是上好的綢緞,在眼光下熠熠發光,更別提鑲嵌在車頂那一顆大到晃眼的珍珠。
這馬車華麗的有些夸張了,文艾突然有些好奇車內的主人,轉頭看了一眼悠陽,發覺他似乎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于是文艾跟著悠陽站在門外,看著緩緩而來的車子。
“等一下!”守門者們看到馬車,也顧不上文艾和悠陽,迅速走上前攔住了馬車。
“混賬東西,瞪大你們的狗眼看看,這是誰的的車!”車夫是一個留著絡腮胡子,身材魁梧的男人,被攔了路,顯然很不高興,一嗓子吼出,震耳欲聾。
守門者們瞬間跪在地上,一臉為難的看著車夫說道:“奴才們當然識得簡王爺的車子,只是城主有令,凡是出城之人,必須詳細搜查......還望柳大人不要為難小的們。”
“混賬!你們......”
“老柳,扶我下車...咳咳咳...他們都是聽命行事,別為難他們。”
車夫的話還未說完,車內便傳出的有氣無力的聲音,聽上去像是一個病入膏肓之人。
車簾被一只纖細修長的手緩緩掀起,在車夫的攙扶下,車內的人終于下了車。
文艾看著孱弱的不住咳嗽的人,蒼白的臉,毫無血色的薄唇,以及了無生氣的雙眸,整個人給人一種下一秒就要倒地不起的感覺。
站在門外的文艾毫無忌憚的打量著簡王爺的臉,越看越讓她驚訝,此人的五官竟然和成溫有七八分的相似。
似乎感覺到了文艾強烈的視線,成簡側目看了過來。
二人視線相撞的一剎那,文艾有一瞬間的失神,他那了無生氣的雙眸突然閃現出的精光,那是一個病入膏肓之人不該有的。
不容文艾多想,悠陽的話拉回了她的注意力:“該走了。”
“可是......”文艾有一肚子問題想要問。
與此同時,守門的侍衛們里里外外檢查了成簡的馬車,把他們也放出了宮。
一路跟著悠陽,文艾問道:“主子,您認得剛剛馬車里的人嗎?”
“嗯。”
“他是成溫的弟弟?”
“哥哥。”
“我覺的他有些奇怪。”
文艾的話終于讓悠陽停下了步伐,轉頭看著文艾問道:“哪里奇怪?”
文艾想了一下說道:“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奇怪。”
悠陽不想再和文艾繼續這毫無營養的對話,轉身繼續走著。
文艾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這才意識到這條路她并不認識:“我們不回家嗎?”
文艾的話再一次讓悠陽的步子慢了下來,家?好多年沒有聽過這個詞了。
收回思緒,悠陽說道:“我們先去一個地方。”
又走了不知多久,悠陽終于停了下來。
文艾抬頭看著面前高不見頂的圍墻,轉頭有些詫異的看著悠陽。
悠陽抬起了一只手臂,看著文艾說道:“抓住。”
“什么?”文艾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呆呆的看著悠陽的那只胳膊。
聽著身后傳來的輕微腳步聲,悠陽迅速攔住了文艾的腰,雙腳用力,帶著文艾翻了過去。
就這樣以這種尷尬的姿勢,文艾被夾著翻過了高墻,一陣天旋地轉之后,文艾的雙腳重新接觸了地面。
整個人還沒站穩,悠陽就已經把手松開,文艾瞬間失重,整個人又重重的向前跌去,和悠陽撞了個滿懷。
一陣陣清淡又好聞的味道傳進文艾的鼻腔,手下是悠陽結實的胸膛,說到底,文艾也是個女子,和一個男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心臟不由自主的在胸腔里撞動,耳尖滾燙,與此同時,一陣陣眩暈感襲來。
文艾扶著額頭,腦子里轟鳴一片,怎么回事?
悠陽低頭,終于發現了文艾的異常:“你怎么了?”
文艾腦子里亂七八糟,其中夾雜著悠陽的聲音,時遠時近,費力的睜開眼睛,雙目無神的盯著悠陽的雙唇看了許久,突然覺得有些口干舌燥,好想......
想著,文艾迅速晃了晃腦袋,整個人猛地后退,跳出了悠陽的氣息中,深吸一口氣,可是越想鎮靜,心跳的越快,腦袋里面就像要炸開似的,體內一股奇怪的氣息竄來竄去。
文艾捂著心臟,大口的喘息著。
悠陽皺了皺眉,靠近了些問道:“文艾?”
“沒事,我......”文艾話未說完,突然雙目一閉,整個人失去意識倒向了悠陽的懷中。
悠陽抱著文艾,明顯感覺到了她身上滾燙的溫度,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暈倒了呢?悠陽心急,卻怎么也想不明白。
“悠陽公子,您來了,王爺他已經等您......哎呀,這......這是怎么了這是?”悠陽從樹叢中走出,恰好被簡王府中的老管家所遇。
“快,叫王爺過來。”
“是。”
此時,宮中內殿
成溫隨手拿著手旁的花瓶,狠狠甩向了跪在地上侍衛的后背,吼道:“人呢!”
侍衛被砸的整個人趴在了地上,喉嚨一陣腥咸,忍著痛,侍衛顫巍巍的答道:“跟...跟丟了。”
“在哪丟的?”
侍衛大氣不敢出,顫抖著聲音小聲說道:“剛出宮沒多久。”
“廢物!廢物!都是一群廢物!”成溫氣急,悠陽一入宮,那個小乞丐就不見了,若說這是巧合,成溫才不信,悠陽的功力太強,他不敢和他撕破臉皮,這才讓人跟著,以確定小乞丐的下落,這可倒好,剛出宮就把人給跟丟了,真是一幫沒有用的蠢貨。
“來人!把這些沒有用的狗奴才拖出去砍了!”
“城主饒命啊,城主饒命!”三個侍衛聽此,嚇得渾身發抖。
可不管他們怎么求饒都沒有用,最后還是被人給拖了出去。
成溫走到門口,負手而立,看了眼刺目太陽說道:“方度。”
“奴才在。”
“簡王爺出宮了?”
“是。”
“他車子都檢查過了?”
“是,里里外外全查了,沒有藏人的地方。”
“若是找不到便不找了,別驚了百姓,一個乞丐而已,大街上有的是,知道該怎么做吧。”
成簡,老城主的嫡長子,本該是太子人選,卻在出生沒幾天就被人投了毒,若不是老城主請盡了天下名醫,天天好藥泡著,他怕是早就死了,就算現在依舊每隔幾個月就會毒發一次,一不小心就要去見閻王,身子一日比一日差,成溫見他整日病懨懨,還終日沉迷金銀珠寶無法自拔,成不了什么氣候,自然對他構不成威脅,倒也沒有為難過他,還時不時的會賞賜些稀世珍寶給他,在天下人的眼中,成溫落得個善君的美名,一舉兩得之事。
“知道,請主子放心,這次一定處理的一干二凈,絕不會再出今日之事。”方度小心翼翼的看著成溫的背影,這次丟了人,最大的責任就是自己,好在城主沒有追責下來,不然他這腦袋也要像外面那三個侍衛似的,尸首分家,死無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