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紫金葫蘆收進了戒子之中,趁著前方摘星樓弟子拼殺海獸之時的間隙,江尚飛身而起,腳下真氣迸發,氣血之力狂涌。幾個閃躍就沖出了叢林山木,到了岸邊海灘。
“什么人?”一些摘星樓的弟子出聲喝道。
江尚沒有搭理他們,直接朝著海面暴沖而去,渾身氣血澎湃,炎靈真氣縈繞周身,好似一個熾烈火人。
“好膽!”摘星樓的弟子手中真氣一震,甩開與之糾纏的海獸,直接對著江尚就是一連串的攻擊,掌印,刀光,劍氣,拳罡,招式凌厲至極,欲將江尚留下。在他們看來,江尚無端闖入,是為挑釁,其中他們這些人不免還存有殺人奪財的心思。
江尚看著飛舞而來的攻擊,雙拳運轉真氣,氣血之力涌入雙拳,一聲暴喝,直接將這些攻擊給震散,自身未傷分毫。腳下直沖海面,速度不絕。
“我只是路過,并無惡意!”江尚狂奔之勢不減,對著那些摘星樓弟子喊道。
這些摘星樓弟子聽到這話,不由冷笑,一個孤零零的獨行弟子,在他們眼中,無異于待宰的綿羊,至于有多少價值,殺了搜刮一番之后,自有分曉。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幾個摘星樓的弟子,臉上盡顯肅殺之氣,冷笑道。他們撇開海獸,縱躍而上,朝著江尚飛身而來,欲截住江尚的去路。
江尚沖到海面之上,腳下真氣連點水面,穩住身形,于海面浮立不沉。看著五個飛躍而來,略帶殺氣的摘星樓弟子,江尚臉色一寒,回身對著前方兩個就是一拳。
雙拳勢大力沉,炎靈真氣縈繞,好似燒紅的烙鐵。拳風鋪面,勁氣刮的那兩個摘星樓弟子臉上皮肉生疼。
兩人臉色一變,著實沒想到江尚雖修為境界不高,但肉身之威強悍至極。他們雙臂護在面前,真氣罡元浮現,欲擋住江尚迎面而來的雙拳。
可誰知雙拳轟在了他們手臂之上,真氣罡元頓時被轟散,脆弱至極。一股巨力涌向他們雙臂,好似被千鈞之力的重錘給擊打了一般。一陣脆響,雙臂彎曲,臂骨碎裂,絲絲如跗骨之蛆的灼熱勁力滲進,摧毀著筋皮血肉。
兩人受創,痛呼一聲,直接倒飛而去,跌進了海中。后面三人見此,臉色一沉,怒道:“還敢傷人,找死!”
說完,三人腳下真氣迸發而出,身形速度一提,手持兵刃,渾身真氣涌動,沖殺而來。
江尚見三個第二臟武者,殺氣騰騰而來,心中戾氣叢生。斬首刀浮現于手中,真氣灌注,雙臂用力,一道丈余的熾烈刀氣揮出,斬向了沖殺而來的三人。
刀氣縱橫,海中浪潮微微翻涌。三人舉兵而擋,卻被刀氣震飛。余勁抨擊在他們身上,渾身筋骨一震,五臟六腑震顫不已,口吐鮮血,跌進了海中。
江尚正欲上前繼續撲殺,卻見其余十二人沖來,其中五氣朝元境第四臟武者一馬當先,來勢洶洶。心中略微思索,止住身形,斬首刀揮動,真氣四溢,手臂青筋暴起。一刀劈向了海面。
激起十丈之高的海浪,如同一堵微藍之色的墻壁,鋪天蓋地的朝著那十二人覆壓而來。浪中真氣流轉,摻雜著千鈞之力。
十二人中,修為低者直接被海浪拍飛,震傷體魄,落入水中。修為稍高者,身形被海浪拍得連連后退,有些趔趄。
唯有那領頭第四臟武者,手持一柄八尺長矛,矛身震顫旋轉,真氣嗡鳴,將身前海浪捅出個大洞,直撲江尚。
“滾!”
江尚低喝一聲,雙臂一震,一招力劈華山,對著迎來的武者怒劈而下。森冷刀鋒,攝人心魄。熾烈刀氣,灼人心神。
領頭武者舉矛硬擋,真氣和五行精氣加持矛身,低喝一聲,與江尚斬首刀相撞。頓時巨力壓身,長矛一聲嗡響。他雙臂發顫,險些拿不住長矛,虎口被撕裂,直接被打入了水中。
做完這一切,江尚雙眼冷峻,掃視一番之后,冷哼道:“再敢阻我,殺無赦!”
十余名摘星樓弟子雙眼驚駭之色滿溢,爬到岸邊,面面相覷,只能目送江尚橫渡海面而去。無人敢上前,他們心存一涌而上的心思,但又害怕江尚殺心一起,拼死拉他們中某些人赴死。
“這人是誰啊?修為明明只有第一臟,但底蘊十足,肉身之力更是霸道,碰上硬茬子了。”摘星樓的一名弟子捂著胸口,微微有些咳血,說道。
“看他衣飾上的繡紋,似乎是玉衡峰的。”
“我想起來了,這人是玉衡峰的江尚,聽說他三拳打死了武堂余軍的親弟弟,貌似還得罪了天罡盟的岳軒,今天數千人都在找他。”
領頭武者,手持長矛,雙臂至此還微微有些發顫,站在岸邊,臉色極為難看,惡狠狠地說道:“得罪了幾千人,現在還敢招惹我們摘星樓,我定要他好看。”
“陳師弟,你去告訴武堂和天罡盟的人,就說咱們有江尚的線索,讓他們一百滴海獸精血來換。到時候,咱們隨著他們一起上島,圍殺江尚。”領頭武者腦子活泛,心里雖然恨極了江尚,但還不忘利用江尚的消息,換些利益。
此時江尚身形飄忽,于海面平渡,忽感腳下蔚藍色的海水翻涌,一個布滿尖牙利齒的扁平血盆大口從水下竄出,欲將江尚生吞嚼碎。
江尚心神感知早有預警,足底真氣噴薄而出,身形拔高直上。一只十余丈大小的金背海鱷沖出,渾身披滿凹凸不平的甲胄,背上金光閃耀,好似鋪了一層富麗的金粉。
金背海鱷余勢不減,直沖頭頂的江尚,尖牙大口再次張開,似要把江尚整個吞入腹中。
江尚一聲低喝,雙拳真氣凝結,氣血之力涌入拳中,拳頭如同附著著一層赤色火焰。從上而下,雙拳對著鱷首雙鼻之間砸了下去,仿佛從天而降的燃燒隕石。直接將金背海鱷的上顎給打折了。
金背海鱷痛吼一聲,冷血四濺,落入海中,潛走不見蹤影。
發生個小插曲,江尚橫渡海面更加警惕了幾分。身形速度加快,直奔對面小島。
快到之時,江尚透過略顯昏暗的天色,發現島上岸邊似乎有三兩個身影正圍攻著一頭棘刺蛇龜。蛇龜體型巨大,比江尚遭遇的海鱷還大上幾分,背上長滿棘刺,如同一根根銳利鋒矛。
江尚感知之下,三人氣息皆是五氣朝元境巔峰,但是面對同境界的棘刺蛇龜,顯得有些手忙腳亂。龜首縮在殼中,背上長滿棘刺,讓三人難以下手。龜首蛇尾還時不時的趁著間隙空檔,撕咬橫掃,讓他們三人著實有些狼狽。
隨著距離接近,江尚臉上露出些笑意,因為那三人中,居然有兩個是熟人。
“李圭師兄,劉三師兄,小弟前來助你!”江尚身形躍動,直沖而去,對著那三人呼喊道。
李圭劉三兩人正覺疑惑,回首一看,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仿佛江尚比他們身前的蛇龜還恐怖。
“怎么碰見這個瘟神啊?”李圭苦笑一聲,沉著臉對身旁的劉三說道。
三人看著江尚飛奔而來,心里有些不安,連忙脫開與棘刺蛇龜的糾纏,撤到一旁。
劉三對江尚喊道:“江師弟啊,你怎么來這了啊,現在武堂和天罡盟的人到處再找你,欲將你置之死地,你來這,不是坑我嘛。”
“我說兩位師兄怎么不肯帶我玩呢,原來都跑到這個易守難攻的小島之上了。好在我機靈,也發現了這塊寶地。”江尚飛身上岸,看了眼縮首藏尾的蛇龜,笑著對李圭劉三說道。
“兩位師兄,給我介紹一下你們旁邊的這位師兄吧。”江尚把目光看向了兩人身旁的外門弟子,笑了笑,接著說道。
李圭垮著臉,嘆了口氣,說道:“這是張寶師兄,我們三人在外門中一起待了許多年了,都是相熟相知的好友。”
三人看著江尚,臉色都不太好看。
“張寶師兄好,師弟初來乍到,這株靈藥就送你了。”江尚突然從戒子中拿出一株上好的靈藥,塞進了張寶手中,嘿嘿一笑,說道。
江尚雖與李圭劉三只有一面之緣,但看得出來這兩個人心思狡猾,卻本性不是那種大奸大惡之人。
見面贈藥,江尚心里有著一番打算。剛剛還在海面上,看到李圭三人之時,心里就有了些想法。武堂與天罡盟的人即將追殺而至,江尚有意將李圭三人拉到自己的船上,為即將到來的大戰,增加些助力。
張寶看著手中靈藥,咽了口口水,卻遲遲未收進戒子之中,只是感覺江尚的突然贈藥,有些不懷好意,靈藥拿著有些燙手。
“張師兄就收下吧,我與李師兄和劉師兄初次相見時,也都贈他們靈藥。”江尚笑道。
張寶與李圭劉三對視一眼,兩人對他點了點頭之后,張寶安穩的把靈藥收進了戒子內。
江尚見此,哈哈一笑,說道:“三位師兄,咱們真是有緣啊,師弟在這里有個不情之請。”
三人聞言,身軀渾然一抖,好似被什么擊中了一般。三人慌忙從戒子之中拿出江尚之前所贈的靈藥,遞了過去,說道:“江師弟,我們三人勢單力薄,與你也只是見過兩次,你現在被數千人追殺,別拉我們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