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噠咔噠的馬蹄聲在樹林里四處亂竄。
馬里塔托騎著駿馬在前面領(lǐng)路,后面的漢斯則坐在馱馬上用手比劃著新學(xué)的招式。
作為一名劍士,馬里塔托自然是有馬的,只是之前把馬寄放在鎮(zhèn)外的馬房了了,一匹紅棕色的體格不大,卻十分健壯的馬。而作為一名劍士的隨從,漢斯自然是沒有馬的,當(dāng)然他也買不起馬。但是畢竟旅途遙遠,漢斯又有些天賦,馬里塔托就給他租了匹馱馬,沒錯,次的不能再次的馱馬。
突然,馬里塔托拉住了韁繩,駿馬一仰頭,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停在了原地。而漢斯則扯住韁繩,使馬繞了兩圈才停下,還差點摔下去,對于一個鐵匠來說,短時間內(nèi)很難掌握馬上技巧。
“聽。”馬里塔托將手放在耳旁。
似乎,有絲絲叫喊聲傳入耳中。馬里塔托打出前進的手勢,兩人騎著馬,以足夠警惕的緩慢速度前進著。
叫喊聲似乎不見了,馬里塔托皺著眉,招呼漢斯下了馬,慢慢向前摸索前進。
順著蜿蜒的林中小路,在一個彎道處,馬里塔托一把將走在外側(cè)的漢斯扯了回來。
漢斯一怔,而后睜大了眼睛。大約五十尺(約十五米)一輛馬車側(cè)翻在路旁,車上的物件箱子散了一地,馬匹已經(jīng)不知所蹤。一個穿著棕色皮甲,挎著刀的人正在翻箱倒柜,一個身著暗黃色亞麻布衣服的人倚躺著車,腹部紅了一大片。
看來是林中匪徒在作祟。
兩人悄悄往前摸去,大約距離那人十五尺處,馬里塔托猛然踏出,手中長劍鏗鏘出鞘。
那人聽見聲音,驚愕回頭,只見眼中一抹寒光,隨即覺再不能呼吸。
漢斯看著捂住脖子,緩緩倒在地上,霎時沒了聲息的強盜,渾身一個機靈,汗毛都立了起來。他看向正在檢查馬車的馬里塔托,眼中多了一絲復(fù)雜。他沒有料到馬里塔托會這么果斷,出手如此兇狠。
“穿上他的皮甲,沒什么破損,接下來會給你一些幫助。”馬里塔托看著地上的血跡,“這有另一攤血跡。”
這條林中小路在半山腰,山腳有一條小溪,而血跡通往山下。
漢斯穿上了皮甲,皮甲質(zhì)地一般,但聊勝于無。將從尸體上搜來的十七個銅板揣到懷里,又將強盜的彎刀綁在背上,才來到馬里塔托身旁,贏來一個白眼。
兩人提著劍,撥開灌木叢,順著強盜留下的蹤跡前進。
直到他們從山腰到了山腳,到了林子與灘涂的交界,他們才發(fā)現(xiàn)強盜的營地。一個大帳篷,一個小帳篷,搭在幾米遠的灘涂上,中間架著一口鍋,兩個強盜,一坐一站,煮著食物。帳篷后的一棵樹上綁了一個女人,衣裳還算整齊,只是腳下一灘血漬。
馬里塔托靠近漢斯,“你牽制住那個坐著的,另一個不太好對付。”
漢斯點頭:“包在我身上。”
隨即,馬里塔托作出倒數(shù)的手勢,三…二…一!
馬里塔托迅猛的像一頭豹子,長劍直指強盜,漢斯緊隨其后。寒芒好似離弦之箭,眨眼便來到強盜后心,眼見將要刺入,卻見強盜用一種令人瞠目的速度抽出自己的劍,回身架住了來劍。
“鏘!”兩劍相交,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兩人誰也不肯先退一步,開始了角力。
后面的強盜抽劍想要幫忙,卻迎面遇上漢斯。
半鐵門式起手,漢斯與強盜盯著對方,改變著自己的方位與距離,不斷試探著。
強盜先出一招直刺,速度比之馬里塔托的訓(xùn)練還要快上三分,直取要害。這來勢洶洶的一擊可讓漢斯慌了神,一劍隔開,卻抓不住反擊的時機。
那一邊,馬里塔托兩人刀光劍影,上下騰飛,打得叮當(dāng)作響,難解難分。
而這一邊,漢斯盡管用著劍式,但畢竟經(jīng)驗欠缺,反而在強盜簡單而凌厲的攻擊下處于守勢。
再一個上挑彈開來劍,漢斯后撤了一步,保持著劍式,大口喘著氣,經(jīng)過長時間的交戰(zhàn),他已經(jīng)消耗了相當(dāng)多的體力,好在兩人打的相當(dāng)保守,所以他已經(jīng)開始習(xí)慣對方的節(jié)奏了,雖然經(jīng)驗還是相差甚多,但不至于像之前那么狼狽了。
看向另一邊,馬里塔托覺得再拖下去不是辦法,趁再次交手時突然變招,橫斬后立刻直刺,試圖以傷換傷。強盜一驚,連忙撤招后撤,拉開距離。馬里塔托趁機暴喝一聲,大步向前,一個斜撩像旋風(fēng)般襲去。
“噌~”與劍一同斷的,還有強盜的頭顱,馬里塔托的劍刃上,散發(fā)著一層淡淡的藍光。
漢斯面前的強盜似乎被眼前的這一幕震驚了,立在原地反應(yīng)不及。
漢斯心中雖也疑惑,卻乘機上前,一個直劈,強盜這才反應(yīng)過來,慌忙招架。但漢斯已取得先機,又一個斜斬,強盜隨拼命架住,劍卻被打歪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漢斯順勢將劍移到左側(cè),回劍蓄力,繼而奮力刺出,一下給強盜戳了個對穿。漢斯一劍抽出,強盜便跪倒下去,呼嚎著,沒幾下就死了。
漢斯握劍的手顫個不停,見強盜死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劍也丟在一邊,冷汗直流。
“干得不錯。”馬里塔托的聲音在聲旁想起。漢斯抬頭望去,卻發(fā)現(xiàn)馬里塔托的情況比自己更糟糕,蒼白的臉上盡時汗珠,走起路來也有些漂浮。
“你怎么了?”漢斯有些緊張。“沒什么,只是消耗有些太大了,”馬里塔托如是回答,“你去搜刮些看得上的東西吧,我得歇息會兒。”說罷,他便走到強盜的帳篷處坐下了。
漢斯拿了強盜的刀,扒下一個皮制護腕穿在自己手上,就去那個被馬里塔托所殺的強盜那。
一個銀幣和一副相當(dāng)不錯的皮甲!“大收獲。”漢斯想著,把自己身上的皮甲換下。“咦?這是什么?”漢斯從強盜的腰間扯下一個盾形的印著獅鷲與箭的花紋的銅片。
詢問過馬里塔托,漢斯才得知這是一枚紋章,表示他是哪名貴族的手下。
“多半是搶來的罷。”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