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大師和張姨母進了主廂房,一眼就看見等在那里的方以安兄妹,完好無損。
張姨母的目光顫了顫,隨又恢復平靜。
以安跟著大哥起身給了然行了禮,方以恒低聲,道:“稟大師,剛這院子進了賊人,還好,現賊人已伏法,只是那賊人卑鄙無恥,竟用了迷藥,現家母還未蘇醒,還請大師幫忙。”說完,兄妹倆都深深的鞠了一躬,只方以恒有意無意的瞟了張姨母一眼。
張姨母面不改色,只手攥的帕子更緊了。
了然聽了方以恒說完,手中的佛珠停了瞬,回頭喊了聲‘戒嗔’。
以安兄妹倆便看見一個瘦高個的和尚從后面走了出來,沖著以安兄妹倆沉聲道:“請帶路?!?p> 以安帶著戒嗔前往內室,只見那戒嗔從袖子里拿出一物,放在張氏的鼻子下面,須臾片刻,張氏便悠悠的睜開了眼睛,一睜眼就看見了面前的瘦高和尚,唬了一跳。
以安連忙走上前,喊了句‘母親’。
張氏看見女兒在這,心放下了一半,不然這大半夜的看見一和尚在自己屋,嚇也要嚇死了。
戒嗔看見張氏醒了,也不多話,轉身就出了內室。
“妹妹,你醒了,可真是太好了!”張姨母看那戒嗔出來,就急沖沖的進去了,看著床上醒了的張氏,一臉的擔憂。
順著身坐在了床邊,握著張氏的手,絮絮叨叨:“妹妹,你是不知道,剛才可把我嚇死了,你說這萬佛寺還進了賊,要不說大郎聰慧呢,得虧把了然大師請來了,不然妹妹你現在還睡著呢?!闭f著又摸了摸以安的臉蛋,道:“還有啊,我們安安是不是嚇壞了,這么晚了,跟著我們這一堆大人擔驚受怕的,真是遭罪了?!?p> 這張姨母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堆,張氏可算是聽明白了。
他們這院子里是進了賊了!??!
“司琴,扶我起來。”張氏起身,將衣衫穿好,牽著以安的手,去了堂中。
了然帶著僧人正詢問著方以恒相關的細節,看見走出來的張氏,雙手合十。
“母親”
“張施主”
張氏看了一眼大兒子,走到了然身前,福了福身,道:“麻煩了,了然大師?!?p> “阿彌陀佛,張施主,您受驚了。此事是在我萬佛寺發生的,您放心,我寺必給您一個交待。現天色已晚,貧僧稍后先帶著那賊人回去,明日便去報官?!绷巳徽f完后,便帶著一眾僧人出去了。
聽到了然說報官,張氏身后的張姨母有一瞬間的僵硬。
她計劃中不是沒有想過失敗,只是對方信誓旦旦的保證萬無一失,她才同意在萬佛寺動了手。但是她不知道為什么方家大郎醒著,方以安也沒有事。現在賊人已經死了,想來也不會牽連到她,如果那了然一定要報官的話,那,她也要提前準備準備......
現在屋子里就方家和李家的眾人。
張氏回身看向張姨母,道:“姐姐,這么晚了,你也回去早些休息吧!我相信了然大師,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的?!?p> 張姨母拍了拍張氏的手,便也帶著下人回去了。
張氏不僅是一個美貌的婦人,還是一位具有智慧的美貌婦人。不然,也不能夠嫁給方連海這么多年,穩穩的做著這巨富的正室,還沒有妾室通房的麻煩事。
張氏剛剛到堂中的時候,看見屋子里只有以恒和以安,以達和以齊都不在,差點亂了方寸,幸虧大兒子給她一個‘稍后再說’的眼色,她便知道孩子們應該都沒事,可能是有些話不方便說。
現在屋子里就張氏,以安和方以恒三人了。
張氏看著方以恒,道:“說吧,恒兒,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以恒看著娘親,想著心中的猜測和今晚一眾人的表現,道:“母親,兒子懷疑,今晚的賊人和李家有關?!?p> 說罷,屋內針落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