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德萊厄斯達成目的后,毫不留念的就領著隊伍離去。
突襲就像是一場夢一樣,似是從未發生過,空蕩蕩的營地上,篝火映著地上毫無生氣的尸體,狼煙緩緩而起。
盧錫安沒有料到斯維因的魔法如此厲害。
盡管靴底符文能量已經被盧錫安驅動到最大程度,可渡鴉眨眼間就追上了盧錫安。
無數的渡鴉幻化成一條黑色洪流,圍繞在盧錫安周圍,堵截了去路。盧錫安見前方被堵,再想轉身改變方向,黑色洪流般的渡鴉再化作牢籠,將他困在其中。
而與渡鴉締結了靈魂鏈接的斯維因,此刻,盧錫安被渡鴉團團圍住的畫面盡收眼里。
一抹邪魅的笑容浮現臉上,看著不遠處急速奔跑的德萊厄斯,斯維因心中竟是竊喜。
唬人,作為斯維因的惡趣味,剛剛他可不只是唬了盧錫安,那句‘一時半會殺不死盧錫安’亦然也是唬了一句德萊厄斯。
對于他的魔法,他自信十足德能擊殺盧錫安。
此刻,盧錫安在渡鴉的攻擊下,就像狗尾巴草在風暴中那般搖搖欲墜。
化為黑色閃電的渡鴉,以勢如破竹之勢,一道道劈向盧錫安,當每一記攻擊命中時,盧錫安的身軀上便會添上一道燒焦的新傷痕。
不過一會,原本灰白色的皮衣本就在和德萊厄斯的戰斗中就已破破爛爛,現在又在渡鴉的攻擊下,破爛的灰白皮衣成了破爛的焦黑色皮衣。
盧錫安閃身躲開一道沖向胸口的渡鴉,背后卻是挨了數道攻擊,終于,苦苦支撐的他再也撐不住渡鴉的攻擊,單膝跪地,氣喘吁吁。
“再這樣下去,就是慢性死亡?!?p> 不能再拖了!
打定主意,盧錫安翻身躲過攻擊后,順勢直接躺倒在地上,雙槍直指天空。
火槍上的符文漸漸光芒亮起,硬頂了幾輪渡鴉的攻擊后,盧錫安終于是蓄力完成。
“熱誠烈彈!”
半空中,銀色光芒和黑色渡鴉相撞,閃起一道刺眼的光芒,熾熱的沖擊波瞬間讓躺倒在地上的盧錫安失去了意識,本就槍管過熱的雙槍,此刻也是爆碎裂開,陪伴了他許久的雙槍,今日卻是在這種情形下壽終正寢。
光芒過后,渡鴉在銀彈駭人的威力下,腹下也是破開了一道口子,黑色的血液自空中隨風而落。
渡鴉瞧了一眼盧錫安,斯維因賜予他的能量在熱誠烈彈威力下抵消完畢,現在它也只是一只普通的小鳥。
腹下的傷口被風掛過,割皮傷身的痛楚不禁讓這只渡鴉哀鳴幾聲,無力再對盧錫安發動致命的攻擊,它也只能無奈拖著受傷的身軀,飛回主人的懷抱。
遠處,斯維因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偏頭,對德萊厄斯得意的炫耀:“我說吧,盧錫安脫離我的魔法了。”
“這么快?”
德萊厄斯沒有想到拖著傷軀戰斗的盧錫安,竟然能夠那么快就脫離了斯維因的魔法。
“你放水了?”
斯維因虛著眼:“哈,你這簡直就是寡婦埋怨,閑得慌?!?p> 我怎么可能放手,只是預估不足,預判錯誤而已。
.......
疾走效力過去后,因為過度使用技能的緣故,虛脫、迷糊各種負面buff接踵而來,天逸也不知道自己又扛著拉克絲跑了多久,直到自己視線模糊,腳下一軟,摔倒在地。
再睜開眼睛,天逸發現自己靠在樹干旁,脖子上又是一把銀劍架在上面。
身前,拉克絲捂著腹中傷口,臉色蒼白的盯著天逸。
“盧錫安呢?”
拉克絲張開自己空無血色的嘴唇,一道冰冷卻又虛弱的聲音從口中發出。
“不是,你們德瑪西亞人就都喜歡用劍架別人的脖子嗎?”天逸心想著自己拼了老命來救她,沒想到反過來,現在又是被人用劍挾持,心中無名之火升起,語氣也是十分的不客氣。
“你難道就不是德瑪西亞人嗎?”拉克絲無視天逸的憤怒,反問道。
天逸無語,廢話,老子本來就不是德瑪西亞人。
很顯然,孤男寡女,女方還身受重傷,和一個陌生人同處森林中,她的警惕性提升到頂點。
天逸懶得反駁拉克絲,話都不想說,偏頭,繼續休息。兩人就在這樣尷尬的沉默氣氛下,大眼瞪小眼。
林中微風拂過,卷起拉克絲金色長發飄逸,透過樹葉的陽光映在蒼白的臉上,長發飄逸下,竟是有著一種病態的美麗。
天逸拗不過這位來自冕衛家族的小公主,只好開口:“我們在這樣僵持下去,你會先流血而死,而我,只不過會肚子餓了而已。
“那我就在我流血而死之前,殺了你?!崩私z不甘示弱,反擊天逸。
“不是,法師之間為何要難為法師啊,你要不要那么絕情。”
拉克絲突然睜大了眼睛,翠綠的眼眸死死地盯著眼神這個毫不認識的人,她居然從一個陌生的法師面前聽到了她心里隱藏多年的秘密。
“你...你怎么...會知道我是...”拉克絲不可置信的聲音還沒說完,天逸插嘴:“我不只是知道你是法師,還知道你的大哥,蓋倫也知道,甚至為此心中還十分的糾結和扭曲。”
邊說,乘著拉克絲被自己說得恍惚之際,天逸緩緩移動,慢慢離開對方的銀劍威脅。
“為什么...”拉克絲回過神,卻是發現眼前之人,早已不在。
“想聽為什么?先睡會吧?!碧煲莺杖怀霈F在拉克絲身后,一擊手刀,拉克絲便暈倒在地。
拉克絲本就因為傷勢身體虛弱,此時天逸又一記不知輕重的手刀下去,立刻昏死在地上。
解決了拉克絲,天逸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總算是解決了這個煩人的小公主了。
“咕嚕嚕,咕嚕嚕。”
現在肚子倒是餓了,先去找點東西吃,填飽一下肚子先。
偌大的森林,為了以防萬一,并且防止拉克絲醒來后又拿著劍對著他,天逸將拉克絲的銀劍拿在手里防身,尋了半天,天逸連一只小兔子野鹿之類毫無攻擊力的小動物都沒有找到,郁悶之極反而還被幾只巴掌大的毒蜘蛛嚇的驚慌失措。
夜色降臨,天逸只是找了幾個水果拿了回去。
“你感覺咋樣?”
天逸回到拉克絲身邊時,拉克絲已經從昏睡中醒了過來,此時正靠著樹干,忍受著傷口帶來的痛楚,丹唇玉嘴還時不時的因為劇烈的疼痛倒吸幾口冷氣。
天逸將懷中的不知名的水果扔給拉克絲,關心了一句后,繼續說道:“水果我都嘗過了,沒毒,不信我吃給你看。”
為了打消拉克絲的疑惑,天逸當著她的面,將一顆水果完完整整的吃掉。
“你不離開嗎?離開了你就自由了?!崩私z撿起天逸扔過來的水果,咬了一口,頓時,汁水四濺。
“盧錫安說要我帶著你走,雖然你是他硬塞過來的,不過,既然默認答應的事,怎么也要完成的?!碧煲荻鬃诶私z身邊,銀劍放在隨手可拿的位置,歪著頭對拉克絲解釋。
聽到了天逸提起盧錫安,拉克絲頓時著急抓著天逸的粗麻衣,問:“盧錫安呢?他人呢?”
“他說殿后,還說要拖延時間等安德烈支援?!?p> 當天逸說到安德烈時,拉克絲眼睛一亮,“那安德烈隊長來了嗎?”
天逸搖了搖頭,“沒呢,至少我離開的時候,沒見到他出現?!?p> “怎么會,他們應該一開始就應該出現才對,這才是原本的計劃啊?!?p> 拉克絲的話讓天逸不解地看著她,眉頭一皺:“你是說,他應該一直在我們的周圍?”
拉克絲點點頭。
“也就是說,德萊厄斯出現的時候,安德烈也應該出現援助你們?”
拉克絲又點了點頭。
“包圍和反包圍,總之我們這支流放隊伍就是魚餌對吧?”
“沒錯。”
“那為什么你會在這支隊伍里面?”
天逸問出了他心中最困惑的問題,盡管十分氣憤自己被別人當成了誘餌,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自己還逃出生天,現在天逸更加好奇為什么冕衛家族的小公主會在這個隊伍里。
拉克絲微微一滯,頓了一下后,思索片刻,最終決定告訴天逸:“我姑媽緹亞娜將我安排進來的?!?p> “為什么?還有,你姑媽緹亞娜是誰呀?”
拉克絲疑惑的眼神看著身前這個德瑪西亞人,心里疑惑,眼前這個德瑪西亞流放法師知道自己是冕衛家族的公主,卻不知道自己的姑媽是德瑪西亞最精銳部隊無畏先鋒的指揮官。
他到底還是不是德瑪西亞的子民啊。
天逸被拉克絲盯著心里發毛,擺了擺手,“不說算了,趕緊吃了,身上帶沒帶金瘡藥之類的外傷藥啊,你傷口還在流血呢?!?p> “金瘡藥是什么?外傷藥,我沒帶,出發前安德烈再三誠懇地保證沒有人會傷害到我,而且我十分自信自己的劍術,所以這些藥物我想...盧錫安身上會有。”
看到天逸臉色越來越陰冷,拉克絲說話的聲音都小了許多,最后生怕天逸暴怒,對自己做些什么壞事,她趕緊改口。
天逸嘴角抽了抽,懷著一種關愛智障兒童的眼神,皮笑肉不笑地感嘆:“你可真是一個心大還毫無智慧的小公主啊。”
拉克絲嘟著嘴,漲紅著臉,顯然是對天逸的話十分不滿意,不過卻又不好發作。
天逸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娃是呆還是智商不夠,都知道一定會和諾克薩斯的隊伍碰面,既然連一瓶外傷藥都沒帶,沒法,想要離開這森林,拉克絲這傷痕累累的身子必然是一個包袱,而且時間一長,沒有藥物的抑制下,傷口發炎,這才會是一個大麻煩。
念及此處,天逸已經決定使用治療了。
在英雄聯盟里,召喚師技能5分鐘一冷卻,雖然在這遮天蔽日的森林里,天逸判斷不了時間,而且也不知道在這里地方會不會技能有冷卻,此刻,天逸還是決定試試看。
將手放在拉克絲的腿上,天逸說道:“別緊張,我用魔法治療你?!?p> 拉克絲見天逸如此無禮,登時氣血上頭,惱羞成怒,漲紅的臉,舉起手就想一拳打向天逸。
天逸隨意的拍開拉克絲那軟弱無力的拳頭,“老實些,就你現在這樣,我想非禮你,早就非禮了,我才不是乘人之危的家伙?!?p> “你的意思是說,正常情況下,你就可以非禮我嗎?”
天逸都不知道拉克絲這小小腦袋里是啥腦回路在支撐,翻了個白眼,盈盈綠光自手中亮起。
“治療!”
盈盈綠光照耀著二人,傷勢以肉眼可見之勢痊愈,拉克絲驚奇的發現自己的傷口在止血愈合,漸漸的,身上的力氣竟回到了自己身上。
綠光淡去,拉克絲身上傷勢痊愈大半,而天逸身上外表已然見不到任何外傷。
拉克絲驚奇的看著眼前的法師,表情驚喜,沒有想到他竟然有這種本事,如果他不是德瑪西亞人而是諾克薩斯人或者其他國度的法師,那日后成就絕對不容小覷。
“沒事了吧?”不同于拉克絲恢復了精氣,天逸現在額頭汗珠遍布,冷汗直流,本就干裂的嘴唇已經沒了血色。
“沒事了?!崩私z發現了他的異狀,“你怎么了?”
“沒事就好....”說完,天逸癱倒在拉克絲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