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宸宮——
上官修正襟危坐:“父君,方才來找兒臣的侍從神色匆忙,可是有什么大事?”
上官尋隱面露難色:“確實有事,與白家有關(guān)?!?p> 上官修神色一凜:“可是查到玄鬼令在何處了?”
上官尋隱點點頭:“不錯,本君派人找到了它,只是不曾想,牽連竟然如此之廣?!?p> “請父君言明?!?p> “位于北宗禁地,但同時,有戎械門參與的影子?!?p> 上官修怔愣了半晌:“可,這兩個門派不是正在······”旋即他想明白了:“竟是在掩人耳目。那,父君以為如何?”
上官尋隱瞧了他一眼:“你以為如何?”
“兒臣愿親自率人前往,拿下北宗宗主與戎械門門主,將玄鬼令帶回!”上官修厲聲道。
上官尋隱擺擺手:“不必。你忘了一個人,他出面無論如何都比你或者桑宸宮任何人合適。”
上官修想了想:“白寒初?”
“對。修兒,本君說過,很多事情不必親自動手,你將來是這桑宸國的君主,你當(dāng)明白。何況此事,本就與他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p> 上官修有些不好意思地埋下了頭:“是,兒臣謹(jǐn)遵父君教誨,這便邀白公子一敘?!?p> 上官尋隱滿意地讓他退下了。
沈家——
南玉道:“谷主,沈夫人來了。”
她來做什么?
我放下手中的書:“請沈夫人。”
沈秋如走了進(jìn)來,關(guān)好門,在我旁邊立著。
我下巴支了支:“夫人坐吧,不知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沈秋如依言坐下:“大夫人那邊,最近似乎準(zhǔn)備動手了?!?p> 她不說我都要忘記了,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此刻還與我一同被惦記著呢。
我吹了吹茶沫:“不知夫人查探地如何了?”
沈秋如道:“不過是些下作手段,只是用的毒頗為罕見,她或許以為沒有多少人知道。
谷主你看,可認(rèn)得此物?”說著,將一朵長相奇特的花,擱在了我面前。
一股奇異的香味撲鼻而來,我聞著這似乎有些熟悉的香味,腦海里又是突如其來的一下刺痛,我不由得喃喃道:“八沨花···暮醪之毒······”
“谷主果然不愧是南谷的主人,竟識得此物,”
沈秋如恭維一句驀然發(fā)覺沈念安的臉色有些蒼白:“谷主?你怎么了?”
我腦中的刺痛只是一瞬,但我似乎又迷迷糊糊看到了一些場景。
我回過神來盯著眼前這朵花搖了搖頭:“沒事,多謝沈夫人告知,后面的事我會安排?!?p> 沈秋如聽出了送客之意,便識趣地退了出去,臨走前又瞧了沈念安一瞬,難不成她想起了什么?不應(yīng)該啊。
我直愣愣地盯著八沨花。
我的眼睛告訴自己,這種毒我未曾見過,可為何我方才脫口而出?
不由得又想起上回尋本命圖騰失敗之時瞥見水潭邊的兩抹白色身影,難道,我真的忘記過什么?
可是任我如何去想,我也什么也想不起來,無奈,只得作罷,將南玉喚來吩咐了一番,便去未明樓了。
照例與白寒初溫存了一番,我卻覺著他有些不大對勁,我捧著他的俊臉:“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白寒初道:“還記得我們上次在北宗瞧見的玄鬼令嗎?原本我們還有些存疑,可今日,上官修將我叫到桑宸宮,竟是坐實了此事,且戎械門也確實參與?!?p> 我皺皺眉:“桑宸宮那邊拿到證據(jù)了?”
“不錯。我仔細(xì)看過,確實沒問題,可我總覺得,此事······”
“就像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白寒初扶著我的腰以免我摔下去:“是,阿雪,我覺得,過于順利了,桑宸宮還許諾借人于我使?!?p> 我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們讓你出手?”
白寒初點點頭:“是啊,何況當(dāng)初,本就是因為白家當(dāng)年覆滅一事,我才與桑宸宮有了來往,這件事于情于理,我出手都很合適?!?p> 我戳著他的下巴:“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最近京州很多勢力都在暗流涌動,我總覺得有什么大事發(fā)生?!?p> 我擔(dān)憂著靠在他的胸口。
白寒初輕撫著我的背:“沒事,放心,一切有我在呢?!?p> 的確是暗流涌動,白寒初瞧著懷里的沈念安,有些話在嘴邊卻說不出口。
除了桑宸宮的事,顧容山帶回來的空州的消息,更讓他頗為不安。
竟然在空州發(fā)現(xiàn)了北辰昊···
他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若是詐死,將這南谷谷主的名頭交給阿雪是為何?
阿雪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兒…
還有南玉那些人,到底有沒有問題?
白寒初躊躇了半晌:“阿雪,今日南玉怎么沒同你一塊兒來?”
我道:“沈家那李喬禾準(zhǔn)備作妖,我讓南玉去處理了。”
“南玉,是從小與你一起長大的嗎?”
“不算是吧,我五歲那年,爹爹才給我的?!?p> “給你······你的意思是在這之前,南玉一直跟在你父親手下?”
我嗯了一聲:“怎么了?怎么今日突然問起了她?”
白寒初摸了摸沈念安的頭發(fā):“無事,只是突然想起來罷了。”
一直跟在北辰昊身邊嗎?
我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左右也躲不過去,不如,咱們今晚就去把北宗跟戎械門端了?”
白寒初一怔:“今晚?”
我點頭:“對啊對啊,擇日不如撞日,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方能獲勝。何況現(xiàn)在動手,就算桑宸宮那邊有什么不對勁,也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p> 白寒初道:“不借桑宸宮的人?”
我白了他一眼:“借他們干啥?是你未明樓人手不夠還是我南谷的手下不行?”
白寒初不由莞爾:“好好好,你說得對,那不如,現(xiàn)在請容山來商議?”
我坐直身子:“妥的,我去把寒武叫來?!?p> 說著,走至窗邊抬起手,便是千里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