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聰知道有人出手暗襲,回首看去,只見前面并肩站著那兩個女子攔住去路。
“不許走。”此時一直默默不語的浦大小姐浦彩云終于說話了。
浦大小姐浦彩云將賀聰和寧虹攔住,賀聰無奈地抱拳行禮,道:“在下有一些急事,還請行個方便,讓一讓路,不知這位姑娘有何指教?”
浦大小姐浦彩云說道:“指教倒不敢,只不過想問一下你這老人家的高姓大名?”
賀聰只得說道:“在下區(qū)區(qū)一個老朽,只是別人的一個老家人,哪里談得上什么高姓大名?賤名更是不值一提了。”
浦大小姐道:“是不是別人的老家人那也無妨,自已總該有名有姓吧!”
賀聰微笑一聲,說道:“如果姑娘真想知道,那我告訴你們也無妨。老朽姓賈,名似老。”
浦大小姐疑道:“這是你的真實姓名?”
賀聰以微笑說道:“老朽是別人的老家人,自然與主人家姓,這也不為過吧?”
浦大小姐帶著滿臉的疑惑繼續(xù)看了賀聰一眼,又問道:“不知老人家你貴庚?”
賀聰知她心疑,只得說道:“老朽已六十有一了。”
浦大小姐突然低聲說道:“你是六十有一,還是一十有六?你是老朽還是小生?”
賀聰無奈地回道:“姑娘這是何意?”
浦大小姐道:“是何意難道你不知否?”然后又對寧虹問道:“這位秀才公子,能否露出你的尊容?請問尊姓大名?”
她突然轉(zhuǎn)問向?qū)幒纾@讓寧虹防不勝防。只得回道:“小生賈似男有禮了!”
浦大小姐突然呵呵笑道:“好一個假似男,真少艾!”
“現(xiàn)在可以讓我們過去了吧?”賀聰問道。他可不想和她糾纏下去,想盡快點脫離此處。如果再不走的話,還會有更多的麻煩。
“不能讓他們走!”那韓森這時也突然大聲叫道。他擺脫展櫻,伸手抄起他的混鐵棍就朝賀聰他們奔來。
那知浦大小姐突然抽劍砍在賀聰那坐騎臀上,那馬受驚頓時放開四蹄狂奔而去。
韓森豈能心甘,眼中電火般的閃過眼前的情景,跳上馬就想追去。那曾想到卻被浦大小姐、俞佩蓮和展櫻三人攔住。韓森頓時氣的火冒三丈,可又無可奈何。
他知道這三個人個個武功不弱,如果三人合力,自已絕無取勝把握。于是氣得問道:“你們可認識這一對男女?”
“呵呵!真是笑話,天下成雙成對的男女多著呢,我們哪里認識得過來。”浦大小姐知道他是在說賀聰他二人,但故意扯開話題。
那韓森急得左手饒頭,大聲叫道:“可你們?yōu)槭裁匆潘麄冏撸俊?p> 俞佩蓮則笑道:“怪了,你要找得可是一對年輕男女,你又何苦去追這一老一少的二男子?”
“是啊,你為什么要去追這一老一少的二男子?”展櫻也付合地說道。
“這……”那韓森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好。但他反應(yīng)及時,順口接上說道:“你們和他二人是不是相識?”
“休得胡言,我們根本不認識他二人。”浦大小姐說道。
那韓森露出奸詐的笑容,說道:“我看未必,你們不但認識他二人,還處處在維護他們。常言道:東西可以認錯,人怎么可以認錯?再說那老頭定有古怪,你們不但認識他,也是在找他。你們也不用再狡辯了,快點老老實實的說出他二人叫何名,不然老子就要你們的小命。”然后兇狠狠的看著浦大小姐她三人。
“那老頭有沒有古怪我不知道,你要想要我們的命,你先得把命留下!”浦大小姐不言自威地說道。
俞佩蓮這時也把劍抽了出來,怒目著那韓森,然后冷冷地說道:“別人的事情我們不管,但要是想對我們?nèi)鲆埃蔷拖鹊冒衙粝隆!?p> 韓森知道單憑自已,就連剛才那一個女子都無法取勝。現(xiàn)在看來,自已根本就不是這三個女子的對手。雖說還有三個徒兒在這里,可這三人都是草包。所以此時也只得忍聲吞氣,無可奈何。
這時的展櫻可是心急如焚,她也不想再與那韓森糾纏,跳上她的馬就向賀聰去的方向追去。浦大小姐見展櫻離去也慌了神,她忙喊上師妹俞佩蓮,策馬也急急奔去。
雖說是風雨交加,展櫻騎馬仍是一路狂奔,一口氣追了十多里。可始終沒有追到賀聰他們,不由地有些沮喪,同時也‘恨’。說是‘恨’,這‘恨’的越深,就是‘愛’的越‘切’”。展櫻這時的芳心之中,確實惱恨異常,但她恨的不是賀聰,而是他身邊那位賈公子。幾端恨事,并集心頭,所以不顧一切地要找到他們,要消掉這心頭之恨。
這時來到一小鎮(zhèn),行至客棧門前,展櫻一勒馬韁,縱身躍下馬來。那店小二聞聲而出,他笑著說道:“客官,可有什么吩咐?”
“將我的馬安頓好。”展櫻說道。
“好的!”說完,店小二將他的馬牽到后院去。
這展櫻便到店前推門而入,伴隨著門開啟,一陣風雨吹進客棧內(nèi)。里面的眾人都將頭一轉(zhuǎn),以避開風雨的吹入。沒想到在里面的一人卻罵罵咧咧起來,說道:“媽的,不會慢點開門啊!”
本在飲酒吆喝猜拳,興致正濃的其他客人止住了喧鬧,齊齊望了過來。展櫻尋聲望去,只是看了那人一眼。但那人并沒有就此作罷,他仍罵道:“看什么看,再看就將你的狗眼挖出來。”
展櫻并沒有理會他,而是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找了一個空的桌子坐下。可那人看到展櫻并沒有理會,還以為怕了他。于是更加大膽地說道:“算你識相,要不看你是個美人兒,我定將你……,哎喲……”他話還未說完,就痛苦的大叫起來。
眾人都暗自納悶,只見那人肩上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插上一根筷子,鮮血從他的傷口不斷流出。再回頭看看展櫻,只見她手中還拿著另一根筷子。這一手法甚是靈活迅速,都沒有人看清那根筷子是怎么插在那人身上的。
那人又繼續(xù)罵道:“是哪個卑鄙小人,竟然放暗器傷害本大爺,他奶奶的是不想活了!”
可有人說道:“幸虧只是一根筷子,如果真的是用暗器,你的小命早就沒有了。所以行走江湖,應(yīng)忌禍從口出,不懂江湖道義,絕不可無的放矢,以免惹來殺身之禍。”
那人聽到此言更是又氣又惱,他豈能吃這種虧,看了展櫻一眼又罵道:“臭女人!是不是你放的?”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展櫻聞言抿咬嘴唇,臉色鐵青,擰著脾氣不冷不熱地回道。
“是的話,本大爺就要你的命!”話音剛落,他右手就抄起一把大刀,向前就朝展櫻砍來。
展櫻并未理會他,等那人剛跨出一步,就聽見“咣當”一聲,他手中的大刀已掉落在地上。再看那人的右肩上,竟然也多了一根筷子。
“不想死的就趕快給我滾!”展櫻只是冷冷的說道。
那人頓時驚恐萬分,再也不敢多說什么,只是奪門而出,連自己的大刀也不要了。
正坐在里面吃飯的浦大小姐和師妹俞佩蓮,可是看清剛才的一切。浦大小姐對展櫻到是十分佩服,因為剛才她那一招,自己也不是輕易就能做出的。再說這浦大小姐對眼前這展櫻,有似曾相識的感覺。覺得她應(yīng)該就是曾和賀聰在一起的那個展公子,那時她可是女扮男裝。現(xiàn)在恢復(fù)女裝,人也更顯得漂亮。于是,不由的走上前去,說道:“這位姑娘,我們可否共飲一杯?”
展櫻也不抬頭,卻冷冷的說道:“沒興趣!”
浦大小姐一聽,心中甚是失望。請她飲酒是假,實則是讓展櫻注意一下,讓她認出自己。然而展櫻根本就沒有多看她一眼,這使得浦大小姐有點失望。但她還抱有一絲希望,繼續(xù)說道:“在下浦彩云,想請教姑娘高姓大名?”
展櫻則顯不耐煩之狀,語氣冰冷的說道:“你叫什么管我何事?我叫什么又關(guān)你何事?不要過來煩我!”
“實在抱歉,在下只是想與你交個朋友。既然姑娘不想認識在下,那就算了。打擾了,請多多包涵。”說完,浦大小姐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桌前。剛才確實令她失望,因為展櫻聽到自己的名字居然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具然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
“難道是我認錯人了,不會的,天下怎么會有如此相像之人?”浦大小姐心想道:“但是,如果說他不認識自己的外貌了,總該記得自己的名字吧!”浦大小姐越想越失望:“哎!或許是自己真的認錯人了,這或許也難說。”
“小二,給我來壺酒,上二樣菜。”展櫻不看四周,仍是低著頭說道。
“好的,客官請稍等。”店小二說道。
片刻之后,店小二就把酒和菜送了上來。“客官,你要的!”
“好!”展櫻說道:“小二,我有個問題要問你一下。”
“客官有什么吩咐盡管說就是。”店小二十分恭敬的說道,因為剛才他也看到了展櫻飛筷傷敵的絕技,當然只是看到結(jié)果。至于如何出手,連在坐的其他人士都沒有瞧清楚。
“你可見過一老者和一秀才公子從這里經(jīng)過?”展櫻問道。
“見過!就是在一個時辰前他們才離去的。”店小二說道。
“你不會看錯吧?”展櫻道。
“這一帶只有我們這一家客棧,而且來此的大多都是武林人士。而那一老者和一秀才公子就顯得特別,所以我不會記錯的。”店小二說道。
聽店小二說后,展櫻心中有數(shù)。可面對桌上的這些酒菜,這時哪里還有心思吃得下。愁眉苦臉的她,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后就說道:“小二,結(jié)賬。”說完,扔下一塊碎銀就走出客棧。外面的風雨漸漸減弱,她騎上自己的馬,快馬加鞭,疾馳而去。
浦大小姐看到她結(jié)賬離開,也匆忙和師妹俞佩蓮追隨而去。二人騎馬疾馳,追趕著展櫻。不多久,就看到前面的展櫻,二人又快馬加鞭不多時就奔出數(shù)里路。
來到前面的三叉路口處,展櫻好像不知道該走那條路好,在那里徘徊不前,這時浦大小姐和師妹俞佩蓮就追了上來。
“怎么又是你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一直跟隨我,到底有何居心?”展櫻不悅地問道。
浦大小姐說道:“在下想與你同行,也并無惡意,只是想問一下,你到底是不是‘展英’展公子?”
展櫻楞了一下,這‘展英’當時只是為了敷衍一下他人的用名,這女子又怎么會知道的?于是道:“你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快說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我都說了,我并沒有其他目的。”浦大小姐說道。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不教訓(xùn)你一下,你是不說實話?”展櫻話音剛落,劍已抽了出來。
“慢著,我……”浦大小姐話沒有說完,展櫻的劍就已經(jīng)伸了過來。無奈之下,浦大小姐只能后退,以避開他的攻擊。但展櫻還是不依不饒,逼得浦大小姐連連后退。
“你為什么還不出招?”展櫻問道。
“我并沒有要和你打架之意。”浦大小姐說道。
“但是我有,如果你再不出招,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展櫻的劍又攻了過來。
師妹俞佩蓮見展櫻如此無理,并也抽出劍來要回擊,卻被浦大小姐攔住。可展櫻仍不退讓,浦大小姐被迫的無奈,心想:“沒辦法了,如果我再守下去,勢必被他所傷。”想到這里,她也抽出劍來。一劍揮出開始由守轉(zhuǎn)攻。
展櫻初時以為她武功平平,現(xiàn)在真正較量起來,她的武功居然一點也不比自己差,而且可能還在自己之上。展櫻心中雖然暗暗吃驚,但臉上卻全然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是冷冷的問道:“你們?yōu)槭裁匆苍谧粉櫮抢险吆托悴殴樱俊?p> “你與那老者和秀才公子是什么關(guān)系?”浦大小姐反問道。
“那老者和秀才公子究竟是何許人我還未知,如何談得上是什么關(guān)系?”展櫻語氣依然沒有半點緩和。
“那你為什么要追蹤他們?”浦大小姐繼續(xù)問道。
“這與你無關(guān)。”展櫻回道。
“怎么會與我無關(guān)?那老者和秀才公子一直是我要找的人,他們也都是我的親人。”浦大小姐厲聲說道:“你要是想加害他們,那我就和你不客氣。”
“哼,好大的口氣!那老者可是我丈……。”展櫻臉漲得緋紅,頓了一下,然后又說道:“我看你們才是想加害于他們,要對我不客氣,就怕你沒有那個本事。”
“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不認識我?”浦大小姐還不愿放棄,又大聲問道。
“廢話,我與你從未見過面,又怎么會認識你呢?”展櫻不耐其煩的說道。
“那你認不認識賀耳總?”浦大小姐又說道。
展櫻已經(jīng)惱火了,氣憤的說道:“什么賀耳總的,我說過不認識就是不認識了,難道我會騙你不成,你休要再問下去了。”
“好,那請你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浦大小姐問道。她一臉凜然手抱英雄拳,左掌含著右拳,左食指往內(nèi)勾住為圓作揖。
“我憑什么要告訴你,要想知道我的名字,先打贏我再說。”展櫻更加不悅道。
“好,那我就得罪了。”說完,浦大小姐劍也揮出,她已不想再忍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