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船上到也讓人心曠神怡,賀聰問道:“這位小妹妹,這里可有些么好玩的地方?”
紫衣少女—面劃槳一面嫣然笑道:“原來兩位是初來這里的,要說好玩的地方,光是湖上,就有許多好去處。”
賀聰問道:“還有呢?”
紫衣少女道:“還有西山的桃花嶺和蝴蝶谷。”
她俏眼瞟著二人一眼,又對賀聰問道:“這位公子可是讀書相公,對不?”
賀聰看了一眼自已的裝飾,心中覺得好笑,于是回道:“讀書相公與其他相公可有什么不同?”
紫衣少女眨著眼道:“讀書相公都顯得文雅和清閑,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而那些做買賣的相公,則都是高談闊論,目中無人。所以讀書相公和做買賣的相公他們言行舉止就不一樣。”
賀聰聽她此言則笑道:“看來姑娘是真把我當成了讀書相公,我到應該謝謝姑娘的吉言。”
紫衣少女笑道:“我常年在這一帶劃船,見的人也多了。所以像公子你這樣的讀書相公,我自然不會認錯的。”
賀聰微微一笑道:“那讀書相公和做買賣的相公他們一般都喜歡去什么地方?”
紫衣少女道:“他們都比較喜歡去桃花嶺。”
賀聰又問道:“這桃花嶺只許讀書相公和做買賣相公去嗎?”
“自然什么人都可以去了。”紫衣少女撲哧一笑,說道:“我是說到桃花嶺去的多以讀書相公和做買賣相公為多,他們一般都喜歡到那里去的。”
賀聰不解道:“他們去那里做什么的呢?”
“自然去求簽了。”紫衣少女輕笑道:“桃花嶺上有個桃花寺,桃花寺里的仙女娘娘是最靈驗不過。讀書相公去問的是前程,會不會高中黃榜?做買賣相公去問買賣是不是能夠賺大錢?”
賀聰又喜笑地問道:“仙女娘娘有那么靈嗎?那有沒有人去求姻緣的?”
紫衣少女隨口道:“當然有啊!”
賀聰又笑道:“那姑娘去過嗎?”
紫衣少女被問的暈飛雙頰,含羞道:“我才沒有去過呢。”
賀聰問道:“桃花嶺在哪里?”
紫衣少女道:“桃花嶺和蝴蝶谷都在城西,上山后左邊一路是去桃花嶺,右邊一路是去蝴蝶谷。那公子爺去桃花嶺的桃花寺是求功名?還是求姻緣?”
賀聰尷尬地一笑:“我什么也不求,只求平安。”
紫衣少女道:“我看公子爺相貌堂堂,不是求功名就是求姻緣,或者二者都求。”
賀聰道:“姑娘,那你就送我們到城西去吧!”
紫衣少女俏眼中飛過一絲異彩,詫異的道:“怎么?公子爺不游湖了?”
賀聰呵呵笑道:“聽姑娘這么一說,我突然有了想要應試功名的一種想法。姑娘既然把仙女娘娘說得這么靈,我就去求一支簽,游湖明天也可以再來。”
紫衣少女瞟了他一眼,說道:“公子爺想要功名只要誠心去求簽,相信一定會高中的。”
賀聰笑道:“謝謝姑娘的吉言,說不定姑娘的話比仙女娘娘還要靈。”
紫衣少女道:“公子爺取笑了。”她果然把小艇打了個轉,駛向城西的埠頭。
到岸時,賀聰取出一錠碎銀遞給了她,就舉步跨上埠頭。紫衣少女道:“公子爺,可用不著這么多銀子。”
于得水道:“多的就送給你買花粉。”接著道:“等我家公子中了狀元,定會重賞。”紫衣少女被說得滿心歡喜,但她又說道:“公子爺,你二人去了桃花嶺后最好不要去那蝴蝶谷,那可是西門家的莊園。如果要去,可定要多加小心!”
賀聰心中一驚,忙回道:“多謝姑娘提醒!”說完,二人已經含笑跨上岸去。
二人走了一段路,于得水低低的道:“大哥,我們這是要到桃花嶺還是那蝴蝶谷?”
賀聰猶豫道:“去桃花嶺還是那蝴蝶谷呢?”
于得水則道:“不如先到桃花嶺,再去蝴蝶谷。”
賀聰呵呵笑道:“說得也是,我想桃花嶺那里人多,雖然不一定會有消息,說不定也會有什么線索。”
城西桃花嶺的桃花寺像是一座小小的禁城,圍墻很高。進入高墻內,就相當與于走入了一大片清秀瑰麗的園林。在這山上修建一大片園林,是件異常艱難的工程,要的不僅是銀子,同時也融會了諸多能工巧匠的心血和結晶。
在桃花寺前一片空曠的場地,有不少攤販在這里設攤,如同一個集市,人來人往的,的熱鬧非常。
于是二人像游客一樣,到處看了一看,很想細細品味這周圍的一切。看著過往的人,似乎告訴賀聰,人活著不就是應該這樣?能這樣舒適的活著又何必在刀口上苦苦掙扎。
二人胡亂逛了一陣,正想離開,這時卻見一少女急匆匆行來,像似在找尋找人。那少女來到賀聰近前,目光一注便是一楞,正待轉身離去。可一想不對,確又轉過身來。她又看了賀聰一眼,然后發出清脆的聲音問道:“這位公子爺!你可是賀少俠!”
賀聰聽得一怔,心想:“自己和她素不相識,她怎么叫得出自己姓賀呢?不由腳下一停,問道:“姑娘是叫在下嗎?”
那少女綻出滿臉笑容,卻從容不迫地向前緩緩走了幾步,以兩道奇亮如電的炯炯眼神,向賀聰略一打量,然后點點頭說道:“如果你是賀少挾,自然是叫你了。”
賀聰被對方看得臉上烘的一熱,奇窘不堪。見這少女到夠俊的,但她的俊美中,帶有一種刁柔味道。于是便問道:“姑娘有什么事?”
少女道:“小婢在這里已經等了許久了,沒見到賀少俠,真把小婢急死了。”
“姑娘已經在這里等了很久了?我們認識嗎?”賀聰奇道:“你怎么知道在下會到這里來的呢?”
少女展齒一笑道:“人生何處不相逢’,難道就不知‘相逢何必曾相識’么?再說也是我家小姐交代的啊。”
賀聰一頭霧雨地問道:“你家小姐是誰呢?”
少女狡黠一笑道:“小婢奉命在這里等候少俠,就請少俠屈駕一行。你見了我家小姐,自然就知道了。”
賀聰道:“在下身有急事,請姑娘覆上你家小姐,我無暇前去,深為抱歉。”說完,又轉身欲走。
少女急道:“少俠要走,也該聽小婢把話說完了再走呀。”
賀聰道:“姑娘還有什么話,那就請快說。”
少女道:“我家小姐說的,她請你屈駕一唔,就是和你身有急事有關。錯過了,你就會追悔莫及。”
賀聰道:“你說什么?”
少女道:“我家小姐就是這么說的咯。”
賀聰道:“你家小姐知道我的急事是什么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少女接著道:“小婢只是聽小姐怎么說,我也就怎么說。少俠有什么疑問,不如自己去問我家小姐?”
賀聰又問道:“你家小姐在哪里?”
少女道:“少俠答應去了?”
賀聰道:“好吧,姑娘請在前面帶路。”
少女嫣然一笑,轉身道:“少俠請隨小婢來。”話聲一落,就低頭急步走去。很快就來到一三叉路口處,然后轉向右手邊那條路走去。那右手邊的路應是是去蝴蝶谷方向的,二人心中有數也不多言,一直跟隨在她身后。本以為她是要往蝴蝶谷去的,那知卻又偏向一處,然后又七拐八拐地來到路邊的一個庭院處。那庭院門口有二個守護,見是那少女也就未說話。這時從里面走出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他看了賀聰一眼,向少女問道:“這是何人?”
那少女回道:“回稟樓主,這是小姐請的客人!”
那樓主又盯了賀聰一眼,然后轉身離去。那少女伸手指了指庭院內的一座樓,對賀聰說道:“這就是‘攬月樓’,是這一帶最有名望的樓。我家小姐就在樓中恭候,少俠請自己去吧。”
賀聰心頭暗想:“這不知又是什么詭計?”一面問道:“你家小姐既把在下約來,怎么沒見她人呢?”
少女清笑道:“少俠既然來了,還有什么好趑趄的?難道我家小姐還會存心害你不成?”
賀聰心中雖然暗自起疑,卻也不肯示弱,朗笑一聲道:“好,在下倒要看看你家小姐究竟是何許人也?”于是取下身上的刀交給于得水,而拿上他的劍,并示意他在此等候。
賀聰瞥了一眼樓梯口,移動步伐走了過去。腳下發出蹬蹬的聲音,這刻卻是那般的嘹亮。賀聰這時也不去多想,安定邁出步伐,步伐沉重人卻輕松。
樓梯顯得很窄,賀聰側著身往樓上走去。二樓顯得格外華麗,雖然沒有一個人,但是可以看出這里曾經是個很熱鬧的地方。這里可能曾有過美酒和女人,但是因為今天的特殊情況,現在的這里變的什么都沒有了。
賀聰謹慎的掃望了一眼四周,沒有發現什么異樣。于是踱開步子開始在樓里搜尋起來,一番搜索,什么也沒發現,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然后轉身走向三樓。并大聲說道:“在下應邀而來,不知是哪一位小姐召見?”
可話音剛落,只見一亮光閃動,一枚飛鏢從眼前飛過。
“暗器!”賀聰渾身打了個顫抖,看著被自己擊落的飛鏢,搖了搖頭,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手法。居然輕而易舉的就將其擊落,心里揮散出無邊的自信。于是大喝一聲:“大膽狂妄之人,滾出來。”
沒有人應聲,也沒有人走出來,只有那枚飛鏢靜靜的躺在地上,散發出它自身的光。
掃了幾眼四周,賀聰什么也沒發現,但總覺得有股氣息逼向自己,心里翻涌著難受。他也沒想到以自己現在的能力,居然還找不出來暗器的發射者,難道自己的功力還不夠嗎?
先不理會這些,什么都不去想,便什么都沒有了。想什么都沒有,可是卻偏偏有。自已的面前突然出現五六個人,他們可是個個手持大刀,一個個也都是兇神惡煞。
那為首之人大聲喝道:“這‘攬月樓’豈是你這等人可來的?”
賀聰不但未止步,反而更是大步向前。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勢讓那為首之人不由的退怯兩步。那為首之人極力站穩了身子,他知道眼前這個少年很不簡單。不由地張口問道:“你是何人?”
“我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叫你們的人都讓開!憑你們這幾個人還傷不了我。”賀聰自信的話讓那為首之人有些氣惱,在五六個人的虎視耽耽之下,他居然還是如此囂張,這似乎有些過頭了。
那為首之人惱道:“我不管你是誰,在這‘攬月樓’誰也不得如此放肆!”他的話雖硬,話音卻微微顫抖著,連握刀的手也有些顫抖。那為首之人身邊的人立刻緊張起來,幾把明晃晃的大刀都對向笑容滿面的賀聰。
賀聰的雙眼盯視著那為首之人,那為首之人卻覺得這目光比利劍還利,深深的刺進他的心里,攪亂了他的心神。
賀聰的語氣依舊淡淡的,淡淡的語氣,淡淡的話。“你們走開,我找的人不是你們。”
輸了氣勢,就輸了戰事。那為首之人此時的臉色比豬肝還難看,嘴里又想說點什么,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呵呵”的笑聲打斷了這劍拔弩張的局面,先前那少女仿佛從天上掉下來似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賀聰卻依舊懶散的看著那為首之人,那為首之人好想抬頭看看來的人是誰,但是他的眼皮連抬起來的勇氣都沒有,依舊懼怕的望著賀聰。
先前那少女的身影來到那為首之人身邊,隨手擺了擺,讓那幾個人的緊張氣氛略有消失。“你們走吧!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先前那少女的笑容凝聚在臉上,話語卻冰冷。
那為首之人本想問為什么,為什么眼前這個人叫自己走,難道他沒見到自己可是有五、六個人嗎?難道他能打過自已這五、六個人?那為首之人有些不相信,但是他知道這少女是不會說慌的。
那為首之人有些猶豫,他相信這少女的話,但是眼前的實力對比,他又更相信自己。
“哎!”那少女嘆了口氣,嘴角上揚,淡淡的說道:“你們可知道江湖上所傳聞的過江龍賀少俠嗎?”
那為首之人全身一抖,急切的問:“他就是過江龍賀少俠?”
少女收起臉上的笑容,無奈加無力的說:“他就是賀少俠。”、
賀聰依舊是平靜的在那里,少女的聲音不大,但是他卻聽的很清楚。
那為首之人的功力本也不弱,但他聽到少女的話后,‘咣當’手中的刀掉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讓整個場面上的人都驚住了。有名的快刀手,在還沒出刀卻把刀扔了,這傳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的。
可全場沒有一個人在笑,他們都知道這可是笑不得的。因為江湖上的傳聞,可并不是空穴來風。比武招親上的西門大公子,鏢局比武大賽場上的浦大莊主,這都是眾人耳聞目睹的事實。雖說自已要聽命于他人的指令,可生命是自已的,可不能無緣無故地去白白送死。再說對手太強,自已也是無能為力,所以只有放棄。
那為首之人想起這些事就渾身冒汗,所有人當然也知道這些事。所以他們的反應也很正常,沒有一個人笑,甚至大家都覺得這種狀況就已經很不錯了。
“撤”那為首之人一抹自己額頭的汗珠,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所有人收起了所有的兵器,飛快的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