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林依瑤跟他約好了,但她并不知道歐夜瑾所說的究竟是什么,所以就這么沉寂了一周。
這一天,蘇卿月和張昀熙在快遞柜那兒取了快遞往回走,回去路上又聊了起來。
“熙哥,你買的什么呀這么一大盒?”
“口紅啊。”
“啊?”蘇卿月懷疑自己聽錯了。
“口紅用的著這么大個盒子?這快趕上我小胳膊長了。”
“嘖,口紅套盒嘛。就是最近看著我家寶貝兒又想買口紅了,我就打算先她一步,給她個驚喜。既然是驚喜,我還不能問她喜歡哪個顏色,索性啊,就把這個牌子最新出的一系列全買回來了,她想用哪個就用哪個,你看我多體貼,男友榜樣啊。”
“什么牌子我看看。”
蘇卿月附身湊上去瞅了一眼,先是一怔,然后是難以置信,最后幸災樂禍的笑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你笑什么,這個牌子不行嗎?我看很多博主都推的,天天打廣告。”他這一笑,搞得張昀熙有點慌了。
“那你是真的被哄的不輕。新出的這一系列口紅,有一半的色號都是踩雷的,死亡熒光的。這要是被你女朋友涂嘴上,估計你那什么男友榜樣得刻到碑上去了啊哈哈哈哈。”
“啊?這……”張昀熙徹底慌了,手里的盒子瞬間就滾燙了。
蘇卿月笑夠了,拍了幾把張昀熙的肩膀頭。
“沒事的兄弟,等你不久后升天了我們一定會記住你的。而且為了紀念你,全世界都不會再生產雷人色號的口紅了哈哈哈。”
“我這不也是第一次談戀愛嘛哪有什么經驗,再說了我又不化妝,我怎么知道。”
張昀熙很蔫的低頭嘟囔著,到處找東西轉移話題。
“那你買的是什么?”
他碰了碰蘇卿月手里的包裹,竟然沒聽出來是什么,感覺又涉及到知識盲區了。
“廢話,當然是手辦了,我的最愛。”
“你怎么老是喜歡這些,宸宸都被你帶壞了,成天買盲盒拆盲盒,然后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
“她那種的,跟我這不一樣的,都不是一個價位的。”
蘇卿月歡天喜地的擺弄著,看的張昀熙一陣窩火,就非得找個岔。
“相好送你的?”
蘇卿月愣了幾秒,像是沒聽明白,又似乎是網速不太好,翻譯的有點慢,半天才反應過來,氣的自己抱著手辦快走了幾步。
“才不是相好!就是個好朋友!朋友!”
張昀熙都沒注意到他走快了,只看見他身上飄下了一張紙條,就跑回去撿起來一瞅,看完后瞬間大喜,朗聲誦讀道:
“我親愛的月兒,這是我給你搶到的你最愛的手辦,希望你能夠……”
還沒讀完呢,紙條就被氣急敗壞的蘇卿月奪走了,張昀熙還不放過他,趁機起哄。
“呦呦呦,這是哪家的小姑娘給你寫的情書啊――月兒~”
蘇卿月氣的渾身冒煙,馬上就要燃起來了。
“這不是小姑娘給我寫的!”
“啥子?不是小姑娘!那是哪個大媽?!不得了嘍,你年紀輕輕的小模樣又挺俊,都有富婆包養了!”
“找打!”
倆人即將開打之時,樓里也傳來了一些不太和諧的動靜。
“喲,沒錢交房租想在我這兒包吃包住啊,我跟你講呀,大街上可到處都是有錢的主兒,你怎么不去那兒搶去呀。”滿滿的本地口音,是包租婆沒錯了。
“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啊。”
“走看看去!”
在林依瑤的學校里,莊重的教學樓,只聽的見老師講課的聲音。
她正在記筆記的時候,手機里顯示有新的消息,點開來看,是歐靜宸發來的。
“瑤瑤,你知道嗎?今天包租婆把你們屋里那個呂瑩,趕出去了!”
林依瑤回了個消息。
“這么突然,為什么?”
“好像是因為不交房租。你知道,包租婆生氣的時候可是個厲害的,敢不交她的房租,也真是無敵了。”
“我還聽賢珠說了,呂瑩之前借過她一個很貴的吹風機,遲遲不還給賢珠,結果賢珠去找她的時候一看,你猜怎么著,吹風機壞了。”
“呵呵,她活該,誰讓她用完人家東西就變成自己的了。”
“后來賢珠拿去修,人家修理的說已經徹底完了,修不了了。那可是她從家里帶來的,3000多呢。她就找呂瑩要求賠錢,估計是呂瑩把自己的房租都搭上了,所以被包租婆趕走了吧。”
這消息一出,林依瑤幸災樂禍的在心里樂翻了,又不大好表現出來。
“唉,多行不義必自斃,又挨不著咱們什么事。”
“不過我真覺得包租婆做的不對,房租嘛,可以緩緩的,等人家去借了錢再還,總不能把人家趕出去,露宿街頭。”
這還不明白嘛,這么好的機會不趕出去,還真要等著她借夠了房租啊。
中午回去的時候,林依瑤就看見包租婆正在那罵罵咧咧的清理呂瑩之前攢下的垃圾。
她甜笑著走了過去。
“阿姨,我來幫你吧,這些垃圾太多了。”
“哎呦不用不用,你們小姑娘家呀,小手兒白嫩的呀,干不了這個的,我老婆子干就行!”
“反正我也閑著,不如就幫幫您吧”
“我跟你講呀,那個小賤人讓我給轟走了。什么東西呀,弄這些垃圾味兒給我家老頭兒都熏的頭疼。不過也多虧你告訴我呀,要不我還真不知道那些味兒啊,是怎么來的。”
林依瑤聽完干笑了聲,見自己又幫不上什么忙,就只好回樓上去了。
做好了火雞面正準備端上桌,歐靜宸就連蹦帶跳的來到了他們房間。
“吃飯呢,我來給你們送好吃的了。”說著,她就放下了手里的一個包裹。
“這是什么東西啊?好精致的感覺。”林依瑤新奇的戳了幾下這個老式紙包的糕點,上面還有紅紙貼著。
“這就是傳說中的李記蛋黃酥,我哥去排了隊,一口氣買了人家七包,后邊兒排隊的人都看傻眼了。”
“李記?不就是那家需要排隊好久才能買到的那家?你哥買的?還給我們?他人也太好了吧,我怎么感覺這么受之慚愧呢。”
“你嘛就不用慚愧了,安心收著就行。”歐靜宸笑嘻嘻的,又遞上來一個袋子。
“這也是他來的路上買的,脆皮五花肉,一整個的,也都給你們了。”
林依瑤傻愣愣的接了過來,尋思著無功不受祿,他們這是要干什么呀?像是有事兒相求卻一直沒提起。
正想著,突然歐靜宸又轉過身說了一句。“哦我忘了還有個大事兒沒告訴你。”
林依瑤呼了一口氣,這才是情理之中嘛。
“這周末我跟張昀熙打算開個轟趴,慶祝我們在一起一周年。”
“轟趴?”
“對呀,我們找了一個專門開轟趴的別墅,離這不遠,你們都會來的對不對?”
這也算有求于人嗎?拿好吃的賄賂他們去參加更好玩的轟趴?好像說的過去,又好像說不過去。
蘇卿月還在廚房里攤玉子燒,手上的活沒停的就問:“蕭若初會去嗎?”
歐靜宸思索了片刻。
“會去,他答應過的。”
“那太好了,好久沒跟他打游戲了,就借這次機會咯。”
林依瑤看這架勢,也假裝隨口問了一句。“你那哥哥,也去嗎?”
“他……應該也去吧,還沒問過他。”
林依瑤聯想著之前他說的話,心里就有了答案,很開心又肯定的對歐靜宸說道:“那我們肯定會去的。”
“那就說定了,周六下午,地點嘛……到時候我發群里,拜拜咯!”
歐靜宸把門關上的時候,廚房那邊傳來了一聲嘆息。
“這個女孩子怎么力氣這么大,感覺門都要摔壞了。”
蘇卿月把熱乎乎的玉子燒分成兩份端上了桌,仔仔細細的看了幾眼那誰送來的東西,又是一聲嘆息。
“這可怕的碳水化合物啊,怎么就是這么好吃呢。”
正準備開動之時,冷不丁的一抬頭,看見林依瑤一副些許郁悶的樣子。“你怎么了?有了好吃的還不開心。”
她看了蘇卿月一眼,接著干巴巴的咬自己的面。
“你看她,多么讓人羨慕。家里有錢不說,還有個哥哥寵著她,不僅漂亮,身材也瘦,哪怕所有男生都喜歡她,我也一點不奇怪。”
“那又怎樣?你也很漂亮啊。”
這話夠敷衍的,看來是交情太深了,說個話都不用費盡心思的。
“算了吧,漂亮有什么意思,這年頭誰還不會化妝呢。”
林依瑤仰著頭咬著筷子自說自話的,蘇卿月沒理會她,從冰箱里拿出一罐辣醬,眼都不眨的挖出了一大勺,涂抹在玉子燒上,轉移話題說:“你聽過一個傳說嗎?”
“什么傳說?”
“就是說,如果在月圓之夜,獨自在周圍開滿櫻花的小路上散步,你遇到命定之人的概率,比平時要高出許多。”
還沒聽完,林依瑤就笑了。
這種級別的傳說,騙騙那些豆蔻年紀的小姑娘也就罷了,怎么蘇卿月這個大小伙子也信了。
還有更可怕的,她自己也生出了些不成熟的想法。
“可惜了現在不是開櫻花的時候。你從哪兒聽來的這個傳說?”
蘇卿月嘴上動作沒停,扶著額頭細思了幾秒。
“我高中的時候,一個學姐告訴我的。據說我們學校曾經有一個相貌平平還有點胖的女孩,就因為在學校附近的櫻花小道上溜了一圈,結果呢?就邂逅了我們學校最帥最迷人的校草,然后倆人就愛的死去活來的,羨慕死了一大群單身女孩。”
“就這?”
“沒錯,自此以后,那條道路就再沒消停過了,而且是愈演愈烈,都擴展到所有的櫻花小道了,最后就這樣了,成傳說了。”
林依瑤聽懵了,難以置信的湊了過來。
“你們是不作業太少了呀?”
“要不你也試試?”
“我倒是想啊,9月份的天你給我整個櫻花出來呀。”
話說一半,林依瑤重重的靠在了椅子上,伸著舌頭直喘氣,是火雞面的后勁兒上來了。
“那你就先單身半年吧,等櫻花開了再說。”
“別!咳咳,我有主意了,對面公園里最近開了一大片的野菊花,月圓之夜去那兒,效果差不多吧應該。”
“野菊花?這是什么說法?”
還沒等到答復,林依瑤就沖向了飲水機,足足灌了兩杯水才勉強壓下了那股勁兒。
“你不知道嗎?野菊花的花語是,沉默又專一的愛,指不定比櫻花還好使。”
蘇卿月被搞得有些暈了。
“其實本質上都是一樣的,不過就是給那些枯燥的情節添點兒浪漫罷了。”
到了周末,在長海繁華區一家有名的高端寵物店內。
“叮鈴鈴――”
寵物店的門開了,門上的小鈴鐺搖出了好聽的響聲,襯得這家寵物店,更加的可愛了。
一雙黑色的嶄新帆布鞋踏進了寵物店里,輕飄飄的步伐卻也能引人注目。
“歡迎光臨,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你的。”
歐夜瑾面露溫文爾雅的笑容,看的服務員小姐姐有點小驢亂撞。
“昨天有兩只小貓,一只布偶,一只折耳貓,暫時放在你們店里了。”
“哦哦好的,那您稍等一下,我這就去拿過來。”
沒幾分鐘后,服務員就提著兩個箱子走了出來,里邊還伴有一絲絲細微的咪咪聲。
歐夜瑾欣喜的接過了盒子,看著盒子里剛剛被打擾美夢的小貓咪,忍不住去逗弄了幾下。
這只折耳貓是他托媽媽從蘇格蘭定的,是專門送給蕭楚穎,也就是小楚楚的。這個小女孩才4歲,也不知道跟誰學的,成天纏著蕭若初要小貓咪小貓咪。
蕭若初實在被纏的煩了,就求著歐夜瑾幫他們帶一個。
而這只布偶貓是夜瑾媽媽給他買的,才一個月多大,剛剛斷奶。
歐夜瑾把車開到了別墅的后院,正在倒車的時候發現,蕭若初外婆的車也在,旁邊還有一輛陌生的瑪莎拉蒂。
又來人了,應該是與自己無關的。他也沒多想,就提著箱子上了樓。
“楚楚,你的小貓貓到了,開不開心啊?”
“哇!小貓貓啊!”楚楚扔了手里花里胡哨的故事書,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你看,這是你的,這個,是我的。打開看看吧。”
楚楚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盒子,里面小小一團的折耳貓,正在驚恐的看著這個欣喜若狂的小傻瓜。
“楚楚啊,你看這小貓這么好,你還不快謝謝大哥哥。”
這說話的,正是楚楚的外婆徐夫人,一個年過半百,卻保養得體、優雅大方的老夫人。
楚楚卻像沒聽見一樣,一直在籠子旁邊轉悠,逗小貓玩。
“哎呦,這孩子一見到喜歡的就高興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哈哈哈。”
徐夫人只好無奈的跟歐夜瑾解釋,歐夜瑾也是笑而不語,手里也在撫摸著自己懷里的小布偶貓。
說笑之時,客廳里傳來了吵架的聲音,那撕心裂肺都破了音的嗓門,一聽就是蕭若初。
“我告訴你們,我絕對不允許這個賤人踏進我家一步!滾出去!馬上滾出去!”
緊接著就是一個很狡詐的中年男人的聲音。
“但是我現在已經和惠英結婚了!她就是你的繼母,你的母親!你就這樣和你的母親說話嗎?”
蕭穆氣急敗壞的指著蕭若初,形似是一個封建的老古董。
“母親?哈哈哈,真是可笑,我母親?我母親已經死了!被這個賤人害死了!而你呢,不僅娶了她,還恬不知恥的過來看我妹妹!臉皮夠厚啊,你根本不配見到她!”蕭若初聲嘶力竭的咆哮著,眼角都被氣紅了。
吵架聲音之大,把楚楚嚇得躲到外婆的懷里,歐夜瑾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腦袋,走過去趴在門縫上觀察客廳。
看見蕭若初像個被激怒的野獸一樣,咬牙切齒,青筋暴露。
他面前站著的那個滿臉油滑的中年人,正在跟他比誰的聲音高。
旁邊還有一個年輕女子,看著是挺美,不過一看就是狐貍媚子臉,顴骨很高,穿著還挺暴露,此刻正佇立在一旁,楚楚可憐的看著這父子倆對吼,眼圈紅紅的,像是要哭了。
“若初你們別這樣,別為了我斷送了你們的父子情。我們只是想來看看你們,你們要是都安好,我們也就放心了。”安惠英假惺惺的擦著眼睛勸著架。
看見這個女人,歐夜瑾瞳孔驟縮,攥著門把的手也開始顫抖了,頃刻間就攥出了水汽。
“父子情?!我告訴你們,從我媽死的那一刻起,我們的父子關系就結束了,就你張臭嘴還這提什么父子情?惡心!太惡心了!”
話說到這份上了,安惠英擔心對自己的耳朵不好,反正自己來看了禮數都到了,再待下去蕭若初也不會舒服。
“老公,我覺得可能若初真的一時還接受不了。這樣吧,等著若初的氣消了,再來看望楚楚吧。”安惠英痛心的拼命拉著蕭穆的胳膊,完全不想看到蕭若初討厭自己的樣子。
蕭穆明白自己理虧,再吵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只好拉著安惠英趕緊撤離。
歐夜瑾見他倆要走,就飛快的跟了上去。
就在蕭穆去提車的時候,歐夜瑾半道攔住了正要離開的安惠英。
“做什么?有什么事嗎?”安惠英警覺的打量著他。
“請問,您就是蕭家集團的新夫人嗎?”
歐夜瑾語氣平靜,眼里卻盡是旁人看不懂的情緒,直勾勾的盯著這個滿臉的高貴與驕傲的女人。
“是又怎么樣?你想做什么?”
“沒什么,只是覺得夫人氣度不凡,容貌姣好,想必是哪個大戶人家里出來的千金吧。”
“額……額哈哈,哪有啊,您真會說笑。”
安惠英吞吞吐吐的遮掩著,卻總也逃不過歐夜瑾的眼睛。
“哎呦,這不是……伯納德家族的小少爺嗎?哎呀呀呀好久沒見了吶!”蕭穆伸出了手,露出了極盡諂媚的笑容。
歐夜瑾將手生硬又決絕的背到身后,弄得蕭穆十分的尷尬。
不過他很快就打破了僵局,很自然的收回了手。
“恭喜蕭總啊,到底是喜得美人歸了。”歐夜瑾笑容依舊,卻聽不見一絲善意的語氣。
“哎呀,可不是嘛。自從我老婆去世以后,惠英就一直跟著我。”蕭穆腆著個老臉,厚顏無恥的看的歐夜瑾一陣厭惡。
“哦呵呵,蕭總挺看的開呀。既然這樣的話,我也就不打擾您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哦哦哦,那我們也走了啊。”
歐夜瑾一臉笑容的目送著他們,忍著膈應,眼睜睜的看著蕭穆摸著安惠英的屁股,玷污自己的眼睛。
他微微低頭,看著自己蒼白修長又好看的手,輕嘲的撇了撇嘴。
幸虧剛剛沒和那老色鬼握手,不然那老色鬼摸過安惠英屁股的手……他寧可剁了自己的手。
正當他端詳自己手的時候,就聽見了蕭穆嘲諷又不屑的恥笑聲。
“什么小少爺,就是個私生子的兒子,仗著他媽是伯納德的千金,就到處看不起人。什么東西!呸!”
這個糟老頭子可能是覺得歐夜瑾是聾的,或者是覺得現在與他的距離夠遠了,或者干脆就是故意給他聽的,反正效果都一樣,人家聽見了。
歐夜瑾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表情沒多大變化,只是斜眼睥睨著那輛車,但拳頭已經攥的緊緊的了。
但他也挺奇怪,明明應該是怒發沖冠了,臉上的笑意卻越來越明顯了。
蕭若初還在客廳里生悶氣,夜瑾就默默的坐在了他旁邊。
“那個不會就是你爸新娶的繼母吧?”歐夜瑾試探著問他。
聽到這話,蕭若初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惡毒的詞都用在她身上。
“她?她不配?!她就是個賤人!婊子!死不要臉!”
“她跟你爸在一起可真沒什么夫妻相。不過如今連過來看你們都是例行公事了,那估計以后你們蕭氏的千億財產就是未來……那個賤種的了。”
“不!不可能!我還活著呢!那個賤人永遠不可能得逞!想都別想!”
若初惱羞成怒的砸了一個明貴的花瓶,碎片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