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回是震驚的表情，外帶著小小的懵逼。
向陽說的話，讓陳歌行越來越難懂了。
“嘖。”向陽轉過身來，表情無奈。
不是說好的保送生嘛，怎么連這么簡單的句子都不能明白，假的吧。
“陳伊伊，我想告說的是，我喜歡你，想要追你。”
“……”
陳歌行腦袋一片空白，她認為向陽有病。
好端端的突然來了一段告白，在這個地方，還在這種情況下。
而且……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嗎，那晚是他親口說的。
“那天晚上那個女人是向家的合作方，我只是怕打擾到你的生活，故意騙她的。”
“你跟我說這些干嘛，我我我……”陳歌行動了動唇實在不知道該要說些什么。
“我從十年前就喜歡你了，真的沒騙你。”向陽雙手抓著陳歌行的肩膀，動作有些大。
“一個月，我們出去玩一個月。這一個月你陪著我，我會把我所知道全部告訴你，一個月后。”
“我就要出國了，可能很難在見了。”
陳歌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居然察覺到，向陽有些低落。
可她的肩膀也被抓的有些發疼，今晚發生太多事了，她的實在不能一下子接受完。
“向陽，我想我……”
“伊伊，答應我吧，算我求你了。”
向陽彎下腰，他的額頭抵在陳歌行的額頭上。
他的聲音很輕，輕的只有陳歌行才能聽到。
“走，我帶你入一個地方。”
向陽真不給陳歌行說話的機會，說完就拉一段手，直接離開了醫院，拐了幾百米，坐在一家燒烤攤內。
也沒征求陳歌行的意見，同老板娘點了許多燒烤，還要了兩瓶冰啤酒。
從天臺到燒烤攤，在到現在，他的手一直緊緊抓著陳歌行的手。
冰啤酒先送了上來，向陽單手咬下瓶蓋，倒了滿滿一杯。
“你好好的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我現在腦子亂的不行。”陳歌行手上用了點力，發現還是掙脫不掉，只好再次開口，
“你先把手送開。”
向陽聽話的放開了手，端起酒水一口氣飲下。
又是一杯，倒滿，如此反復，一整瓶下肚了，他這才開口。
很平靜，很穩的氣息，把十年前的事講個陳歌行聽。
從被陳歌行帶回家開始，再到老伯家的甜食，還有跨年跑去放煙花等等。
這些都是陳歌行失去的記憶，隨著向陽的提起，回憶逐漸組成一片片畫面。
有苦有樂，不過向陽始終沒有說過那場車禍，只是在最后簡單的說了一遍。
“說完了，”向陽吐了口酒氣，“你還想問什么？”
說了整整一個鐘，陳歌行也問了許多問題，向陽知道就回答，不知道就說不知道。
看樣子不像是在撒謊，倒是這一個鐘來，面前的向陽喝了不少酒，不僅僅是兩瓶的量了。
眼底都浮著一層薄薄的的水霧，向陽一只手撐著桌子，歪著頭安靜的盯著陳歌行。
但陳歌行反應過來看過去的時候，他又傻傻的笑了笑。
“你是不是喝醉了？”
陳歌行想來也不用問，看樣子就知道。
雖然，向陽并沒有解決完她全部的疑問，不過至少是將許多困惑解決掉了。
也許真的像向陽和向遠說的一樣，當年的車禍真的就只是一場意外，是她自己太過于敏感，想象力太豐富了罷。
向陽晃了晃頭，算是回答陳歌行。
“這個？是什么味道的？”
陳歌行指著桌上一次性杯里的黃色液體，心里有些好奇。
向陽聽著聽著就出了神，他記得有一次，也有一個女孩，對于這不解的事物總是那么好奇。
“小孩子不喝的。”他說道。
“你跟我同年的，我是小孩你就不是了？”
陳歌行說道，雖然向陽說自己在十年前就與他認識了，但如今她自己卻沒有太特別的感覺。
本來這是自己的故事，但現在聽起來又不像是自己的記憶。
“回家吧，我有些困了。”
今晚發生的事實在太多太多，哪怕到現在，陳歌行也消化不完。
回去睡一覺，好好的養養精神才行。
她現在是一點也不敢去琢磨這些事，大腦的疲憊遠比身體上的要累許多。
“好。”
向陽站起來結完了賬，陳歌行發現他的酒力確實是好，那么多的酒水下去都不見有醉了的狀態。
除了身上的酒氣，和朦朧迷離的眼神以外，更正常的人沒什么區別。
“伊伊，走了。”
向陽倚在外面的電線桿上，白色的上衫蒙上一層奶黃的燈光，看起來溫柔極了。
他沖著陳歌行招了招手。
向陽堅持要送自己回家，雖然她確實不太懂回去的路。
走的是小道，車輛也有，但不算多。
陳歌行走在里面，向陽在外。
他雙手枕在腦后，嘴角還銜著牙簽，悠閑自在的跟上陳歌行的步伐。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或者說是不知道說些什么。
到了24樓，陳歌行打開家門。
“那先晚安吧。”
“好。”
喝過酒的向陽話也變得少了許多，有點像他哥的樣子。
陳歌行走進了屋內，大門正要關上的時候，向陽把手伸了進來。
“口渴。”
陳歌行還沒看出去，向陽就擠了進來。
“口渴，有水嗎？”他又一次重復道。
陳歌行這才明白過來，點著頭，一邊走進廚房，一邊指著沙發。
“你先坐下，我去給你倒杯冰水。”
倒水的功夫沒多少，只是陳歌行怕平淡的涼水不能解酒，又放了兩勺蜂蜜下去。
只不過她走到沙發時，向陽已經脫下鞋睡在沙發上了。
睡的很死，陳歌行叫了許多聲都沒有任何反應。
她不僅懷疑起來，向陽不會一開始的打算就是想賴在她家不走的吧。
“向陽？”
沙發上的人終于動了動，瞇著眼，酒意無限。
“向陽，你不是口渴嗎？水來了。”陳歌行拍了拍他的肩膀。
“困。”
向陽擰著眉，把身體翻到里面，不再出聲。
陳歌行可以確定了，一開始口渴是假，不想回家才是真。
向陽就只是單純的碰瓷耍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