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究竟該信誰?
“咕咕咕咕…………”
清晨的陽光將夏王宮照的緋紅,一只雪白的鴿子撲棱棱的落到妺喜的窗欄。
“喜兒,你入夏王宮已有多日,父王心中甚是掛念。如今有施大不如前,為父地位岌岌可危,有施一族的命運如今皆在你手,兒莫要忘記臨行許諾,切記!切記!”
妺喜捏著信紙的手因過度用力而泛青,她最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娘娘在看什么?”
不知是因為妺喜恍了神,還是宮女走路的聲音太輕,她竟未發覺屋里何時多了個人。
“這白鴿長的真好看。”
妺喜將信悄悄藏在袖中,眼中的一抹慌亂還是落入了旁人眼中。
宮女將視線移到白鴿身上笑著說,“這白鴿長的確實機靈。”
然后摻著妺喜往床邊走,“窗口風大,娘娘莫要貪涼,吹壞了身子大王可要心疼的。”
妺喜嗔怒道,“不許胡說!”
可眼角眉梢都是甜蜜的笑容。
“是,是,是,小人不敢了。”
宮女雖是求饒可笑容不減半分,兩人說說鬧鬧這時間過的也快。
晌午時分。
“娘娘先用膳吧,大王派人傳話說還有政務要處理晚些時候過來找您。”
“是嗎?”妺喜忽然就沒了胃口,心里想夏桀的緊。
“大王可還說什么了?”
“當然…………有啊!”宮女看著妺喜滿臉期盼,故意和她打趣。
“大王說娘娘若是覺得無聊,近日各國進貢了許多新鮮玩意待會便送來給娘娘解悶。”
妺喜低頭淺笑,心里暖洋洋的。
“娘娘你看這夜明珠,比王上自己書房中的都大呢!”
妺喜纖細的手指滑過各種奇珍異寶,“這是今年新進貢的料子?”
宮女看著妺喜手指的木盒,“是呢,小人聽說這是蠶絲所制,數百人歷時一年才可得十匹。”
“大王對娘娘真好。”
兩人正說著夏桀忽然從殿外走來,“這些東西美人可還喜歡?”
“妾參見大王。”
“愛妃免禮。”
夏桀雙手扶住妺喜,“你我夫妻不必行如此大禮,以后這禮就免了吧!”
“謝大王。”
夏桀摟住妺喜的腰,唇輕碰妺喜的耳垂,“美人喜歡什么?孤讓人都給美人拿來。”
“妾更喜歡大王。”
“哈哈,美人是想將孤吃了嗎?”
妺喜被夏桀火熱的眼神看的面頰發燙,伸手去推夏桀。
“美人這一推孤可真走了。”
妺喜感覺到夏桀手臂微微松開忙伸手摟住他精瘦的腰,“不要。”
“孤騙你的,孤怎么舍得美人呢!”夏桀復將懷里的嬌軀抱緊,兩人膩在一天都膩在一起,知道妺喜睡著。
夜深。
“近日妺喜與有施部可有異動?”
“回大王,有施部今日傳信給娘娘。”丫鬟雙手將紙條遞上。
屋內燭火搖曳,照的夏桀的眸子忽明忽暗。
“放回去吧!”夏桀看完雙手背在身后,眼中盡是狠厲。
“大王呢?”妺喜醒后發現身邊已經沒了溫度。
“娘娘醒了,大王剛離開,說是有政務要處理,不想吵醒娘娘。”
宮女拉開床幔,一抹暖陽照進屋內。
“大王走了多久,可說要處理什么事?”妺喜捋著自己的頭發,有些失落。
“大王沒說,不過小人聽說此時與娘娘有關。”
“我?”
“嗯,小人早上給娘娘打水的時候聽柴房丫鬟說有施部正集結兵力準備再向我朝宣戰。”
宮人說著瞥了妺喜一眼,又接著說,“估計現在那些大臣正在逼王上嚴懲您。”
“王上怎么說?”
丫鬟看妺喜心神不寧,嘴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娘娘放心,大王定不會同意。”
妺喜沒有因為她的話而開心,反而將手帕越捏越緊,兩虎相斗必有一傷。
“誰惹孤的美人生氣了?”夏桀剛進殿便看見妺喜雙目失焦的望著窗外。
“大王。”妺喜一看見夏桀就撲進他懷里,眼淚止不住的流。
夏桀像哄小孩似的拍她的背,“不哭了,再哭可就不美了。”
“妾讓大王為難了,求大王嚴懲妾以平民怨。”
夏桀看著懷中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子心有不舍道,“孤不會罰你,你既嫁入我夏朝便與有施再無關系,有施之錯孤不會怪罪于你。”
“大王。”
妺喜一邊慶幸夏桀相信自己,一邊又內疚自己為了有施背叛他。
“好了,不哭了,看孤給你帶什么來了。”
夏桀揮手一排宮人端著華美的絲綢走到妺喜跟前,“孤見美人很喜歡這些絲織品,便又送了些來。”
夏桀看妺喜神色依舊悲戚,雙手握住妺喜的手將絲綢撕裂,那聲音好似清泉滑過石上的潺潺聲,讓人聽了心情豁然開朗。
妺喜的神色由沉悶轉為驚喜,接著臉上露出了笑容。
“美人還是笑起來好看。”
妺喜看夏桀的眼神就像蜜糖,甜甜的。
“美人若是手撕累了就讓他們幫你撕。”夏桀寵溺的對妺喜說,眼里滿是愛意。
妺喜聞著夏桀身上淡雅的清香,思緒飄了很遠,最終將目光放在夏桀身上,心中暗想,“夏桀,你既真心待我,我必不會讓你錯付。”
“咕咕咕咕…………”
妺喜從白鴿腳上將信取出,“夏桀背信棄義,今又出兵攻打我有施,還望兒速將兵力布防圖取來,解我有施燃眉之急。”
“父王,對不起。”妺喜一滴清淚滴在紙上。
“今我已為人妻,應盡人妻之責,相夫教子,還望父親體恤女兒莫與王上兵戎相見,請父王收兵。”
妺喜寫完將紙綁在白鴿腿上,摸著它的羽毛輕言到,“去吧。”
白鴿在空中滑過一道優美的弧度,很快便消失了。
“王上,這是從娘娘宮中飛出來的白鴿。”
夏桀從侍衛手中接過白鴿解下書信,看后輕輕搖頭,“放了吧!讓它去該去的地方。”
三月后。
“愛妃,沒事吧?”妺喜看夏桀急匆匆的從外面走來,語氣十分擔憂。
“妾沒事,發生什么事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夏桀抱緊妺喜,急促的呼吸讓妺喜心生疑慮,“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夏桀不說話只緊緊抱著妺喜。
“你說。”妺喜指著和夏桀一同進來的侍衛。
侍衛看了一眼夏桀,雙膝跪地道,“回娘娘,我們的密探來報,宮中已經潛入有施細作,任務是……………”
“是什么?”
侍衛看了眼妺喜,好像極不愿意說出后面的話。
“說。”妺喜有些急切。
“任務是殺您。”侍衛說完趕緊低下頭。
妺喜眼中悲傷漸起,“大王,是妾父親派的人嗎?”
夏桀錯開她的眼神,沒點頭也沒搖頭。
“愛妃安心,孤會護著你的。”
“謝大王,妾有些累了,想休息。”妺喜壓住哽咽對夏桀扯出一抹笑。
“愛妃…………”
“大王放心,妾沒事。”
夏桀松開妺喜,戀戀不舍道,“愛妃休息,孤先回去了。”
妺喜微笑點頭。
夏桀剛走妺喜就像被抽走力氣般癱軟在地上失聲痛哭。
此時的妺喜不過和世間所有情竇初開的女子一般,眼里心里都只有自己愛的人,不經歷刻骨銘心的痛,又怎么有辨別真假謊言的能力?
當你學會看清自己愛的人時,可能你已經失去了愛的能力和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