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的晚飯
太陽漸漸地下沉,漸漸地只剩下撩人的余暉。
————
肖然家
“你把背包放這就行了。”肖然指了指玄關的架子,然后就徑直進房了。
凌以安順手一搭后跟著她進去。
這是他第一次到肖然家,沒有想象中的大,但兩個人住的話倒也寬敞,而且里面布置相比起自己那個房子,多了絲溫暖。
凌以安把書包放在沙發上然后坐了下去,突然一身驚呼讓他立馬彈了起來,是肖然從房間里傳出的聲音。
“啊啊啊!救命啊!凌以安!你快進來!”肖然呼喊著。
凌以安跑過去的時候太急了,一腳撞在茶幾邊上,撞得生疼,但沒時間再心疼自己了,他循著聲音跑到了肖然房里。
還沒來得急反應過來,只見肖然正在背對著自己,手臂在不停揮動著,身體在不斷后退。肖然沒注意到后面有人,不小心撞到了凌以安,并踩了他一腳。由于剛剛在茶幾那一下還沒緩過來,又被踩了腳,凌以安只覺得腳一軟,眼看著身體要往后倒了。只好減少傷害,一把摟著肖然往側邊的床倒去。
“唔…”凌以安被肖然的手肘頂到了肚子,悶哼一聲。
“啊…你沒事吧?對不起,對不起…”肖然意識到是剛剛踩到他腳才造成這個局面的,連聲道歉。
肖然打算起身,可沒想到搭在肖然身上的手似乎在用力往下按,肖然才撐起來一點的身子,又倒了下去。這一次,更貼近了凌以安一些。
肖然感覺到身后的那個人的溫度,強有力的心跳聲似乎從自己和他的身上不停地交織在一起。
后面的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肖然也不知道怎么,張開了口卻說不出任何話。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僵持了有一分鐘的時間。
“咳,你剛剛怎么了?”凌以安率先松開手,起身坐了起來,不停地往門口看,聲音比在學校回來時更沙啞了些。
“啊?哦…沒什么,那個剛剛有一只大飛蛾飛進了我房間,現在應該不在了吧…”肖然也起身,捋了捋自己的頭發,不自然地說。當手觸碰到自己臉頰時,肖然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臉很燙,然后裝淡定地看著窗外。
“那…那我先出去看看有什么菜,我餓了。”凌以安甩下這句話后,就跑出了客廳。
肖然見他出去了,坐在床邊長舒一口氣,細細碎碎地整理自己的衣服褶皺,然后慢慢地走出去。
肖然出去就見到凌以安從冰箱里拿了些蔬菜,肖然猶豫著要不要過去,站在一旁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咳,你,你坐著看會兒電視吧,我煮完叫你。”凌以安察覺到她來了,并沒有轉過頭看她,就去廚房煮東西了。
“哦…那我先去坐會兒…”肖然點點頭,摸摸地走去沙發上坐著。
肖然直直地坐在沙發上,不敢動,她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感覺自己的心跳節奏有點亂。
廚房里也只有一些流水聲以及瓷器碰撞的聲音。
良久,凌以安從廚房里面端著兩個碗出來。
“我做好了。”凌以安對肖然說。
“哦。”聞著香味,肖然屁顛屁顛地走過去。
“我不會煮什么菜,所以就隨便做了點。”凌以安笑了笑說。
“沒事沒事,我也不會…”肖然擺了擺手。
只見桌子上擺著兩碗面,上面鋪著幾根青菜和一個荷包蛋,雖然看起來寡淡,但聞起來卻很香,肖然早已經餓著了,剛剛肚子已經叫了好幾回了,迫不及待地夾起雞蛋咬了一口。
“唔,好吃!”肖然驚喜地抬起頭,向他比了一個大拇指。
凌以安見她這個樣子,也開心地笑了起來,少見地露出了白花花的牙齒。
這一剎那的笑容晃了一下肖然的心,突然想起剛剛的事情,肖然不自然地想找點話題,瞄到了他碗里沒有荷包蛋,肖然故作驚訝地說:“你吃的好快呀!可是荷包蛋先吃完了,再吃面的話不會覺得很寡淡嗎?”
“額,還好。”凌以安笑了笑。
很長一段時間,肖然還覺得他這晚是因為餓了把蛋先吃了,直到有一天她媽媽煮面的時候發現家里唯一一個雞蛋沒了,問起肖然那時候她才知道,這一顆雞蛋是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