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兒,你且過來看一下。”蘇靖招手示意道。蘇介放下手里的劍,有些疑惑地走過去。沙盤里的小旗子顯示著兩國駐扎地挨得很近,只是在如此緊張的戰事下,西夏不僅不保留實力,反而一步一步向前安營扎寨,這也的確讓人不解。“爹,您的意思是?”蘇介抬頭問。蘇靖搖搖頭,不置可否。過了會兒,喚了程賢良進來。想來這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形容程賢良倒也貼切:“將軍,有何事吩咐?”程賢良大大咧咧天塌下來也無妨的性子有時也讓蘇靖頭疼:“可有打探到對面駐扎營里有多少將士?”程賢良看了眼蘇介,才匯報到:“外圍有守著的士兵,約三四十人。四個時辰一換崗,兩班交替,總共約七八十人。主營有一個將領,名叫胡澤,驍勇善戰,擅長使用戰術。他這次帶來的兵不多,約么二三百人。各營統共加起來不過五百人。”“也就是說,這個胡澤并不是所有士兵的統領,還有一部分人不歸他管?”蘇介聽罷問道。“可以這么說。”程賢良回道,“一開始我也有些奇怪,為何他們會有這么奇怪的規定,一個將領管一處軍隊。后來一琢磨,這西夏老頭子也是疑心太重,讓各部將領相互制約,誰也不服誰,這樣也不怕有兵權集中的后患了。”蘇靖想罷,說道:“這樣也可以解釋通,只不過,駐扎地離我們這么近,又安排這些人守衛,沒有必要。除非——他們有什么計劃。”“計劃?趁我們不注意,來個偷襲嗎?”蘇介心覺這不大可能,話剛脫口自己就給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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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想都別想!”沈杭聽了父親無理的要求,壓制住聲音拒絕說。沈霍瞪了兒子一眼,斥聲道:“怎么,還想著那個罪臣之女?別忘了,你已經有家室了,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讓一嵐給我生個孫子。以前的一切,我可以不追究,但從現在開始,你,不能再任性了。”沈杭深吸一口氣,想發火又覺得可笑:“爹,你和文丞相不過是合作關系,有必要將兩代人都搭上嗎?還有,我再說一遍,楊安澈不是罪臣之女,她父親有沒有罪,您心里最清楚。您想抱孫子,怕是沒希望了。我不會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更不會讓我的孩子成為一個交易的籌碼。”沈霍聽罷兒子句句都在維護楊安澈,一時間怒火攻心。他強壓著沖動,耐著性子勸道:“杭兒,你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不是你想當然的。你需要對這個家負責任,沈家需要你的支撐。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是身外之物,不可過于執著,你明白嗎?”沈杭回頭看了眼父親,頓了頓問:“有了孩子,下一步你怎么打算?”沈霍看著兒子眼里散發出來的陌生的感覺,有些不自在:“杭兒,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爹還能將你和我孫子都算計進去?”“難道不是嗎?自我娘走后,還有什么事你做不出來?野心越來越大,算計越來越深,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也不想再去猜你。真讓人失望,您懂嗎,失望的滋味?有時候我真慶幸自己隨了我娘的性格,沒有像你這般冷血。我可以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哪些可以做哪些不能觸碰。而您呢?您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是權利還是金錢?難道還缺嗎,還要怎樣的永無止境?您莫不是已經蒙蔽了雙眼,鬼迷心竅了,您這樣對得起我娘嗎……”“你住嘴!”沈霍忍不住給了兒子響亮一巴掌。“爹!”文一嵐慌忙跑過來,伸手去扶沈杭。“不用你扶,我自己可以起來。”沈杭避開她的手,皺眉道。“一嵐,你不要理他。他現在心思不在這個家,我幫他清醒清醒。”沈霍氣憤地說。文一嵐本想看個熱鬧,但看沈杭被打,卻又有些不忍心,所以就過來勸勸。從進沈家的門,她的一生就被禁錮住了,與其掙扎,不如邊參與邊瞧好,讓那些逼她的人都付出代價。看著沈杭踉蹌站起來,文一嵐和事佬一般說道:“霽堂,快跟爹爹認個錯,切記不敢這樣說話了。”沈杭淡淡瞥了她一眼,朝父親開口說:“好,今天我把話說清楚,您要做的事我可以幫忙,我也會顧及沈家。但是,我想要保護的人,您休想傷害。否則,別怪我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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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您腰間的那個玉佩怎么不帶了?”楊安澈騎著馬,忽瞥見旁邊趙賀朗腰間空空的,便隨口一問。趙賀朗低頭看了一眼,笑道:“忘了,沒怎么注意。”楊安澈沒注意到王爺微妙的表情變化,顧自喃喃道:“那玉佩挺好看的,我第一次見王爺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還有些驚訝呢。”“嗯,驚訝什么?”趙賀朗聽她還有下文,便順著她問道。“江遇呀,也有一個和你差不多的玉佩,你說巧不巧。”楊安澈回道。趙賀朗笑了笑,沒想到這丫頭心里什么都明白,臉上卻還坦然當做什么都沒發生一樣。“你覺得呢,這是什么巧合?”趙賀朗明知故問。楊安澈也故作不懂:“巧合就是巧合,還能有什么。王爺不愿意說,我自是不多問的。”說罷,她順了順馬兒的鬃毛,岔開話題道:“前面就是徐家城野郊,我們就這樣進去嗎?”“下來吧,走進去。”趙賀朗說道。說話時,他注意到周圍靜得出奇,平靜中夾雜著危險氣息。楊安澈觀察王爺的反應,自是也留意到了,悄悄掏出一枚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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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傍晚,蘇介和程賢良悄悄來到河邊,觀察著河對面的西夏駐扎營。良久,程賢良悄聲說:“媽的,玩兒我呢,人們呢?這么早就熄燈睡了?”蘇介緊皺眉:“不好,當心有詐!”程賢良一懵:“什么?”“你白天看到的那些都是幌子,現下這些怕都是障眼法。”蘇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