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約如期而至,龍虎山上眾弟子皆是聚集在山頂議事堂門口眾人議論紛紛
“你們說這癡傻兒,能不能坐上掌教?”
“我看懸,畢竟他這氣運金蓮都不知是如何修復(fù)的.....”
“嘴巴都給我嚴(yán)點,別一口一個癡傻兒癡傻兒的叫,萬一這小子當(dāng)上掌教按照他那睚眥必報的性子,咱們都不會好受”
雜亂的人群響起一蒼老沙啞的聲音“都別說話了,等到這“觀心”結(jié)束的自會分曉”說話的是一位老者,老者叫方愛華今年是古稀之年由于沒什么修行天賦一直連最基本的人間境都沒進去對他來說趙長書沒有修復(fù)氣運金蓮時是唯一讓他不至于那么尷尬的人也算的上是自己最老的“前輩”而一旁的閻春節(jié)也是神情復(fù)雜死死盯著議事堂
議事堂中,張圓心為首其余四位天師坐在兩旁
為首的張圓心面相眾人,問道:“那么就開始吧?”其余四人紛紛點頭于是張圓心便從懷中取出一面鏡子揮揮手“長書,過來”趙長書走來后張圓心用朱砂輕輕在他額頭一點緊接著一股清涼之氣由額頭灌入全身隨后張圓心把銅鏡交給趙長書“現(xiàn)在自己照照鏡子”趙長書照做后一縷白光直刺雙眼,片刻過后只見他雙目呆滯的矗在大殿上雙目無神…...
被張圓心破例帶進來的肖揚在一旁看著此時的趙長書不禁想起了昨晚他對自己說的話,原來昨晚晚飯過后趙長書并未早早睡去而是出門向后山走去,肖揚怕出亂子便一路尾隨結(jié)果趙長書只是走到老掌教墓前又一個人喝起了悶酒
“肖揚,出來吧一個人在那里站著看著我喝酒不饞?”
肖揚嘿嘿一笑“原來掌教大人早就發(fā)現(xiàn)小的了”
“呸,什么掌教大人我現(xiàn)在可是慌張的很啊”說著扔給他一壺酒
肖揚接過酒壺疑惑道:“你都有了所謂天師傳承當(dāng)上掌教那不是鐵板釘釘?shù)氖聝海俊?p> “嗐,你不懂我現(xiàn)在的心情倘若一下子給你這么大的一個責(zé)任你會是啥心情?”
這肖揚也是一下子被問住了,經(jīng)過這短短三天的相處肖揚也看出來趙長書是喜歡修道但他喜歡修的是那閑云野鶴般的自由道,一下子給他加個這么大的枷鎖也應(yīng)該讓他一時間吃不消就這樣這個問題讓想了整整一夜但看到現(xiàn)在的趙長書也是想明白了
趙長書銅鏡后雖然人還在這里但是觀心鏡早就把他的魂魄給送到了現(xiàn)實與幻境的夾角處一個名為歸墟的地方
歸墟說是修行大成者死后的去處為當(dāng)年的天神為了區(qū)分凡人與修行者的一個分流器,歸墟之中一縷生魂緩緩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寂靜破敗的景象“這里就是歸墟了吧,那么敢問龍虎山諸位先輩何在!”話音剛落四周“轟”的一聲燃氣三股白色火焰片刻后火焰化作三個白色亡魂其中一個頭戴蓮花觀的白發(fā)亡魂沉聲道“你就是我那個蠢徒弟選中的新掌教?跟他一樣蠢啊”
“您應(yīng)該是第十三任掌教張懷空吧”
白發(fā)亡魂點點頭
“我如何才算通過這觀心?”
白發(fā)亡魂道“想要通過這......”言之欲出之間在一旁的火焰化作一個禿頭道人把他推開沉聲道“小子,他張鶴川憑什么選你個晚輩當(dāng)掌教?”
“就是啊,據(jù)我所知我龍虎山已開山立派八百余年從來都是通過自己本事當(dāng)上的掌教而你這小子區(qū)區(qū)人間境就當(dāng)上掌教未免有些問題吧!”左邊的一團白色火焰化作一位枯瘦老人說道
張懷空深鞠一躬恭敬道:“師傅,師爺?shù)茏討┱埬鷤z先冷靜下畢竟這是我的弟子挑選的掌教,弟子斗膽向師傅師爺討要個面子還請二位好生考考他,如何?”
枯瘦老人哈哈狂笑好好好!你這小子都向我倆這樣說了我倆還能不給你面子?來來來小鬼到老夫跟前來”等到趙長書走近后枯瘦道人問道:“你可知這修行最忌諱什么?”
“貪,嗔,癡,”
“錯!是心魔,道心不純這易滋生心魔那往往是你內(nèi)心的真實影像,老夫則是要看看你的心中之魔”說著老道人雙指并攏指向趙長書眉心處。
張懷空神情脈脈嘀咕道“但愿這小子沒有心魔吧,不然以師爺?shù)男宰庸烙嬤@小子得死在這,也怪師祖非得制定個觀心的意識還得讓資歷最小的三人中資歷最深的那個觀心.......”說著像是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經(jīng)歷便是嘆了口氣
過了約半個時辰緊閉雙目的枯瘦道人漸漸的變得汗流浹背他猛然的睜開眼睛狂笑道“怪不得!怪不得!心有蛟龍,福源不淺啊!”趙長書也是神情復(fù)雜似乎很是痛苦
張懷空問道“這孩子體內(nèi)莫不是......”
“沒錯沒錯,是個大寶貝”
禿頭道人則是釋然道“那也就合理了,可是他不會大夢長生又如何當(dāng)掌教”
“我們可以親自傳授”張懷空緩緩說道“畢竟這孩子對我龍虎山會帶來非同一般的好處所以即使破例讓把我們這大夢長生的一半功力傳授于他也是一筆不虧的買賣”
“也是,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縱使咱們現(xiàn)在的修為比以前差的多但他現(xiàn)在也不會輕易地超過咱們”
“等等,三位前輩為啥老掌教要把天師府交給我咱能不能先說清楚啊”趙長書仍是不解的問道
枯瘦道人楊楊道“天機不可泄露等到時候到了你自會知曉,現(xiàn)在我們?nèi)吮銈髂愦髩糸L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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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寧萱在進入鏡界后愈發(fā)感到體力不支便開始與曹軒尋找出路二人一路前行發(fā)現(xiàn)了一殘破棟宅子
“寧姑娘,這里面不會有鬼吧。”
寧萱做了個鬼臉沉聲道:“誰....知.....道.....呢”
隨后曹軒看后啊的一聲嚇得跳了起來寧萱看他如此膽小哈哈笑到:“你一大男人怎的就如此膽小”
曹軒整理了下衣衫一本正經(jīng)道:“又有那個女子跟你一般?”
寧萱笑了笑“那么曹公子又是何必跟我這樣的女子同行?我就先走了咱們江湖再見!”
“寧姑娘!你雖然是有點男人了,但是您美啊曹某去哪找這么美麗的女子同行,還有別以為曹某是因為無法離開這里才如此說,這些話全是由心而發(fā)”
寧萱并沒有說話只是輕蔑的笑了笑曹軒則是立刻諂媚道“寧姑娘可否與曹同行啊?”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我那怎么能說是無恥,都說了是由心而發(fā)”
“行了行了先進去吧,我感覺這鏡界的破壞點就在這宅子里”
與此同時回味閣中一位身著華袍頭戴玉冠的臃腫胖子正在對著一面鏡子嗤嗤的笑著.......
曹軒推開那宅子大門后發(fā)現(xiàn)宅子里與這外面的破敗景象截然不同,玄關(guān)長而不窄走過一點翠綠進入眼簾,院子里立有一顆大石刻又“天道酬勤”四個大字石頭前栽著幾株黃菊清香四溢,寧萱看了看石頭笑了笑又走向遠處,遠處有幾顆石頭鋪路腳下皆是青綠而那屋舍則是高有十米的素雅風(fēng)格,屋子內(nèi)房間四角立著漢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墻壁全是白色石磚雕砌而成,黃金雕成的蘭花在白石之間妖艷的綻放,青色的紗簾隨風(fēng)而漾,剎青痕站在這高達十米的建筑里,曹軒見后驚嘆道:“好家伙!真是奢華啊這房子,嘖嘖絕了!”
“你不也號稱是香料世家嗎,怎的這點見識也沒有?”
“此言差矣,我好歹也是去過我大晉皇宮的人雖然也只是一個的親王府邸,但是這房子絕對不比那親王府差,甚至從裝修材料方面都可以說是趕得上親王府了”
寧萱冷呵一聲“你就吹吧”
“信不信由你,總而言之我現(xiàn)在可以肯定這房子肯定不簡單”
寧萱指了指紗簾“廢話!都這么明顯了”
曹軒看向紗簾只見一個約有十三四歲的小姑娘靜靜的坐在紗簾后的椅子上看著他們“寧……寧姑娘…這…是什么?”
“毫無生氣,你說呢?”
毫無疑問這紗簾后坐著的是什么都有可能但是絕不可能是個活人
“這應(yīng)該,不會是妖怪之類的吧”
寧萱走到簾子前問道“小姑娘,怎么死的?”
曹軒聽后嚇得急忙小聲叫道:“寧姑娘,快起開啊.......”
寧萱瞥了他一眼便繼續(xù)對那簾子后的女孩問道“告訴我們,有什么冤情你制造出這境界無非就是把這村子里的人真實的一面反應(yīng)出來了從而讓我?guī)湍惆言┣閭€了了”
小女孩眨了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撓撓頭說道:“我叫張佳佳,是這宅子里一個幫工的女兒三年前有一天晚上所有工人都睡了而我娘卻是被老爺叫去了廠房結(jié)果,我娘那一晚就沒有回來就再也沒有回來”說著小女孩哭了起來寧萱也明白了他娘去了哪里便問道:“所以你知道了真相,你娘是被做成人傀了吧?”
曹軒突然插嘴道:“冒昧的問一下,人傀是個什么?”
寧萱解釋道:“人傀是把人挖空只留下一副軀殼隨后用些符咒之類的東西充做內(nèi)臟從而達到控制的作用既然這里都有人傀那么有這鬼珠子也就不足為奇了”
“寧姑娘你是想說這施法者的本事不大但是精通這些邪術(shù)?但你又從何得知她娘一定被做成了人傀?”
“門口的大石頭,下面就是你娘,對吧”
小女孩點點頭
曹軒道:“原來寧姑娘早就發(fā)現(xiàn)此中玄機了,佩服”
寧萱解釋道:“人傀,這東西是純粹的陰物,菊花有凈化陰物的作用而那大石頭應(yīng)該是伏魔石,小姑娘估計是當(dāng)年有個世外高人把你娘給降伏了但施術(shù)者卻是跑了對吧?”
女孩點頭道:“那個把我娘做成那怪物的混蛋右手臂上有一黑色的傷疤,我要你們殺了他!,殺了他!”小女孩的情緒愈加憤怒這時寧萱直接將她抱住柔聲道:“我記下了,你安心走吧......”這一刻小女孩仿佛感受到了許久沒有感受到的溫暖,來自母親的溫暖一滴淚水從面龐劃過掉落在地的同時大地開始劇烈的晃動,一聲巨響過后,這片由怨念組成的境界也隨之破散
天空中響起一陣稚嫩的童音“姐姐,謝謝你.......”
寧萱會心的笑了笑“曹公子,你也知道該去問誰吧!”
“指引咱們來這里的源頭!”
此時樹頂?shù)募t袍男子咧咧嘴一閃而逝......

醫(yī)藥無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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