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易書妧撩起簾子看著窗外,“皇宮圍墻內(nèi)外的景致真是大有不同。”
李琰看著易書妧,她的眉眼清秀,又帶著妖嬈嫵媚,勾起了他的興致,“妧妧是不喜歡皇宮內(nèi)的生活嗎?”
易書妧搖頭,她怎么敢說不喜歡,“皇宮之內(nèi),應(yīng)有盡有,怎么會呢?”
李琰搖搖頭,“你真是個小騙子,明明是灑脫淡泊的人,如今對我卻盡是敷衍,真不知道那個瀟灑的舒遠小兄弟被你藏到了哪里。”
她沒有說話,如今她一只腳已經(jīng)邁進了宮門,如果李琰不放手,怕是今生就毀在這里了。
李琰勾起唇角,“你昨日的提議,我覺得可以。”
易書妧有些動容。
“如果你幫我完成幾件事情,我自會如你所說,放你自由。”
易書妧被他的話打動了“什么事情,你盡管說便是。”
“相識數(shù)日,你也清楚,要我命的人不在少數(shù),你幫我在韶王府內(nèi)鏟除內(nèi)奸,助我排除異己,我便還你自由。”
易書妧半信半疑,轉(zhuǎn)之笑著問他,“真的?”
李琰哂笑,看到自己要放她自由,這丫頭竟然開心成這個樣子,從昨天她見到自己,一直到剛剛,都從未曾有過歡顏,“我從不騙人,若你不信,回府后,便寫下自據(jù),可好。”
易書妧點頭,“好,多謝殿下。”
李琰敲了一下她的頭,“妧妧,別叫我殿下,生分的很。”
“那我該叫您什么?”易書妧疑惑道。
“妧妧,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名字嗎?”
“李煜?”直呼名字不大好吧,易書妧心想。
“祁煜,是我以前的名字,父皇登基后就再沒人知曉了。要不,你就叫我祁郎吧。”
易書妧有些難以開口,半天才喚了聲,“祁...祁郎。”
李琰滿意的點頭,笑道,“好,以后就這么叫我。”
韶王府,前日從宮中回來后,易書妧便寫好了字據(jù),大概意思就是,若韶王殿下達成心愿,自愿與易書妧和離,并寫好了和離書。李琰看到后并沒有惱怒,還夸她字寫得好。易書妧便收拾行李搬去了別院。
今日便是易書妧回門的日子,李琰宮中有急事,囑咐幾個侍衛(wèi)隨易書妧回門。
易府前廳,易亭和張氏以及幾個姨娘與易書妧一起坐在前廳。
易亭見自己女兒并未和韶王殿下一同歸門,冷哼一聲,“妧兒,你怎么照顧韶王殿下的,連回門都不愿意過來。”
易書妧盯著父親看,這才幾天啊,父親連裝對自己好都不想了,真是好笑,“爹爹,殿下朝中有事。”
張氏和幾個姨娘坐在一旁,張氏似是關(guān)心的對易書妧說道,“妧兒,這韶王殿下別是不喜歡你啊。”
趙姨娘也附和著說,“是呀,聽說前段日子還給一個妓子贖了身。”
易書妧抿了口茶水,看向趙姨娘,“大夫人和趙姨娘真是好興致,懷疑韶王殿下的去處不詳便是揣測圣意,其罪當誅。”又看了一眼趙姨娘身后的海瀾,她挺個大肚子,似乎快要臨盆的樣子。
海瀾是趙姨娘的兒子易敏德妻子,趙姨娘向來喜歡充充婆婆的架子,三天兩頭的讓海瀾站規(guī)矩。易書妧心中都有些不忍,真是缺德,讓一個孕婦就這么站在她的身后。
趙姨娘嚇得打了個寒顫,易亭冷哼一聲,“都住嘴吧,韶王殿下豈是你們能議論的?”
易書妧起身,“我去看看祖母,爹,你們先聊。”她可不想聽下去了,她自來不喜歡男人三妻四妾,父親算上張氏尚且四房妻妾,就已如此難纏,這后宮佳麗三千,該是如何難對付,不禁想到那日的宮宴,無奈搖搖頭,好在韶王答應(yīng)她和離。
梅園,自易書妧出嫁后,易老太太便搬到了梅園,她說這也算另一種老有所托,易書妧回家的時候,都能最先看到自己,若是有一天她去了,易書妧回來后還能留個念想。
“奶奶,我不在家的這幾天,您都瘦了。”易書妧趴在易老太太的腿上。
易老太太輕撫易書妧的頭,“妧兒,在韶王府可安好?”
易書妧點點頭,“韶王殿下并沒有傳說中那般,還可以,她愿意還我自由,但是還需的些時日。”
“那樣便好,妧兒,奶奶舍不得你受苦啊。”
“奶奶,沒事的,我自小跟著師父習(xí)武,沒人傷的了我。”
“你這丫頭,宮中行事,切莫過于魯莽。”
易書妧點頭,“妧兒知道。”
這時,丫鬟來報,“太夫人,大小姐,不好了。二少奶奶被撞倒,難產(chǎn)了。”
易書妧震驚,“走,快去看看。”
涵相苑內(nèi),海瀾正在產(chǎn)房上哀嚎,疼的幾乎徹骨。
門外易亭和張氏坐在椅子上,易敏德是易家的長子,雖是庶生,但也備受關(guān)愛。
易敏德比易書妧還要大一些,只因為趙姨娘以前是易太師的外室,易老太太前些年才允許認了回來的。但是只對外稱是二少爺,易書妧才是正房的長女。
說來易太師兩子兩女,幼子尚年幼,易敏德一直被大力栽培。如今易敏德遠在邊外上陣殺敵,妻子卻在生死邊緣徘徊。
產(chǎn)婆從房中出來,看著眾位,有些膽怯的說道,“胎兒太大,生不下來。”
眾人皆神色緊張,“什么!”
易亭馬上派人去傳太醫(yī)。
趙姨娘跌坐在地上,“我那苦命的孫兒啊!”
易老太太坐在凳子上,易書妧輕撫著她的手,“一定會沒事的。”
海瀾叫的特別凄慘,產(chǎn)婆和嬤嬤們出來,“太師,請早做決斷,舍母保子,自然分娩根本不可能。”
易亭扶額,“等太醫(yī)到吧。”
張氏正色道,“什么舍母保子,必須讓二少奶奶活著。”
趙姨娘大哭,“一定保我的孫兒,舍母保子又能怎么樣?這是易家長孫。”
易書妧看著慌亂的場景,心中百味,忙拿出一塊玉佩遞給韶王府的侍衛(wèi),“速去金家醫(yī)館,找醫(yī)仙,她認得我的物什。”
侍衛(wèi)聽信后,趕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