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才見過一次面,頓時不知道聊什么。
她的聲音小小的柔柔的,
“你和鄭誠在一個班嗎?”
“我們高中不在一個班,鄭誠是可我們學校的小寶貝兒”果然學霸都和學霸玩,我這無名之輩,也是蕓蕓學生一隅。
“他確實很好,我…今年要復讀,也在實驗高中”她溫柔的笑著,那么美好,那些生活的苦難反而塑造了一個柔韌文靜的她。
可她說
“他確實很好”是什么意思?
他學習好有目共睹,可是評價一個人好,又是為什么呢?
女人的知覺告訴我,他們的關系不是那么簡單。
剛剛我到法律系的時候,看到那一幕
鄭誠和她在一起,他們那么開心,那么自然。
我的心忽然有些不舒服,
像自己捧在手里心愛的玩具,原來是別人的,
始終是我一廂情愿,還緊緊攥在手心不放。
我轉過身問她
“你復讀想報考的學校是不是F大?”
她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又笑盈盈的對我說
“對,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我仿佛看到當年在禮堂,貓在一角的我。
我在心里暗暗對自己說
他去哪,我就去哪。
我笑著說
“因為F大是個好地方吧”
我還想問她是怎么和鄭誠認識的,
就聽見“噔噔噔”下樓的聲音,李沐洋看起來有些疲憊
“沒什么事了,我們走吧”
路上的時候,路過公交站牌
白寒晴溫柔的對我們說
“我該回學校了,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我對她招招手,“好的,你也是”
送走白寒晴,我們兩個走在路上,各有心事,一言不發
我戳了戳他
“今天謝謝你,不然我就摔慘了”
“我可不想暑假那次重演,血濺當場”他雙手插著褲兜,隨意的踢著路上的石子
一點都不知道安慰人,李沐洋你這樣會有女朋友嗎,我回懟他
“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那次還不是因為你”
他表情冷漠,哼了一聲
我看著他“今天是不是出什事了,還是誰惹你不開心了?”
“沒有”
我笑了笑“不過,今天能幫到忙,我還是很開心的,原來你們每天真的挺忙的”
“林星你有男朋友嗎”他突然冒出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我肯定的說“我會有的啦,你怎么問我這個”
他自然地走到馬路左邊“沒什么,看你每天挺忙的”
我眨了眨眼“我昨天看見你和一個女生在一起吃飯,你是不是……”
他好笑的說“是什么,那是我表妹,昨天讓我幫她分析那個大學好考”
我假裝一臉惋惜“原來是你表妹啊,有點可惜”
他不解“可惜什么”
“有很多同學都以為是真的,你的八卦新聞看來要辟謠了”
他不甘示弱“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表妹當擋箭牌還是挺好的”
我搖搖頭“真是想不通你妹妹為什么會來問你,真是害人不淺啊”
“什么叫害人不淺,她那天很感激我”
“哈哈哈哈”
晚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起白寒晴那溫柔嫻靜的樣子,越發覺得,我不懂鄭誠,我好像從來沒有懂過他,不過我們在一個學校里,我再努力試試看,想到這,心里終于平和些,我便沉沉的睡去。
早上一個電話把我吵醒,
原來是開學認識的一個藝術系學舞蹈的學姐
“星星,打擾你了,我有一個很急的事,需要你幫忙啊”學姐焦急的聲音傳來,我睡意也沒了五六分。
“怎么了,學姐”
“我爺爺去世了,我這兩天要回去,你能幫我參加個活動嗎”學姐聲音里帶著哭腔
“你先別哭,你慢慢說,什么活動?”
“法律系有個晚會,我們系學舞蹈的已經排了很多舞蹈,我要回去沒人替我,你不是學過舞蹈嗎,而且你身高身材都挺符合的,幫我排這個舞蹈吧,還會加學分的”學姐說了好多,
我只聽進去了法律系,排舞蹈,加學分,法律系的晚會,會在法律系排練,鄭誠也是負責人
然而都等于
見鄭誠!
我一口答應了。
我來到排練室,學姐用的舞蹈服舞蹈鞋都在衣柜里,我換上剛剛好,心里有點忐忑。
我在初中的時候因為別人家的孩子都學畫畫,學古箏,彈琴,奧數……
我的媽媽看我在家看電視,吧唧零食實在是太懶散,就把我扔到樓下的舞蹈班,本來我是不想去。
我老爸哄著我說“乖乖,你在樓下學多近,也不用接你”
我還是哭喪著臉
老爸湊過來悄悄的說“你每周去學舞蹈,我就給你買個大雞腿,怎么樣?”
我立馬開心的說
“好,我要大雞腿”
學了兩年的民族舞,后來因為想讓我考個好高中,就放下了舞蹈,換成我媽親自監督我學習。
有一次晚上我聽到媽媽在房間里對爸爸說
“咱閨女越學舞蹈怎么越胖了,這一段不學,我看小臉都瘦了”
老爸迷迷糊糊的聲音說
“那是,大雞腿一個個的”
“你說什么?”
“不說了,睡覺了,睡覺了”
一個女生來到我旁邊,她身材高挑,樣貌精致,看起來很有氣質,藝術系美女好多
但她語氣刁鉆,不耐煩看著我,說
“你在我柜子前干什么”
這姑娘來者不善,不過我確實擋到她了,我讓出地方,說“不好意思啊”
香水味和化妝品兒撲鼻而來,長的那么漂亮,脾氣有點爆,惹不起我躲得起
跳舞時楊曼總喜歡自己露出來,在鏡子里不能被別人擋著,我一開始搞不清楚位置,擋住了她的臉,她有意無意的絆了我一腳
我剛要找她,張老師迎面大聲的說“怎么回事?會不會跳?”
楊曼還是仰著頭,沒有一絲抱歉,
不管她,我一定要練好動作,不能再挨罵了。
排練了六個小時,我癱在舞蹈房,也不管剛剛這地有多臟了。
還好跟上了,雖然一直在挨罵
“中間那個女生怎么回事?腿那么長不能伸直啊!”
“又是你,動作還沒記住!”
“隊形不要瞎跑!你怎么占了別人的地方?”
“這個舞蹈我會再來看,到時候學生會和法律系的負責人都會看你們跳的什么鬼樣子!”
……
所有人同情的看著我,我心里默默流淚,為了鄭誠我也要跳啊!
五天來我在舞蹈房待的時間最長,下課就來練,中午吃完飯看別人跳,晚上七點到十點,看視頻,找感覺,記動作。
我之前雖然學藝不精,但對舞蹈還是有興趣的,這兩天我比高考還要緊張刻苦,這個舞蹈我將終身難忘。
我不禁感嘆
“愛情的力量真偉大”
已經八點了,我的膝蓋跪的烏青,小腿也在抽筋。
我坐在軟墊上,揉著腿,
李沐洋發來短信
“你怎么在舞蹈房?”
我四處看了看,沒人啊,李沐洋怎么知道我在舞蹈房
“我要排練舞蹈,你怎么知道的”
我等了一會兒,不回我短信,算了,我也該回去了,好好睡一覺吧。
門“咔噠”響了,嚇死個人
我害怕的摟緊懷里的書包
“誰?”
那個人一步一步走進,手里還拿著什么東西,低沉又熟悉的聲音傳來
“李沐洋”
我松了懷里的書包,“你怎么來了?”
他邊說邊打開手里的塑料袋,原來是跌打損傷噴霧
“我路過舞蹈房,一眼就看到你了,前幾天張老師說進了個新人,人長的好看,就是跳的太差,原來是你”
我撇撇嘴“這也算夸我了,我知道跳的差,所以我這里幾天在練舞蹈”
李沐洋手頓了頓,說道
“哪條腿疼?”
我的手遮起膝蓋
“不是很疼”
他抬起頭,目光落在我身上,有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剛剛路過看到你抱著腿疼,在我這還裝”
我把手放下來,裝作委屈的樣子
“你說話能不能好聽點,不知道的以為你要打我了”
李沐洋不理我的吐槽,往膝蓋處噴著藥
“明天老師會再來看,你準備的怎么樣了”
“啊…好涼…我用盡我畢生的舞蹈細胞了,我發現我真的不適合跳舞啊”我看著烏青烏青的膝蓋
李沐洋說了一句我不太明白的話
“你真是太傻了,知道嗎?有時候你喜歡的不一定適合你,得到的永遠不自知”
很久之后
我回想起那個晚上,原來他一直比我明白,他什么都不說。
往往太在乎,越想保護的,越是無能為力,只能陪她一起淪陷。
又過了一天,老師來檢查舞蹈,向來嚴厲的張老師,這次沒有發脾氣,她指著我說
“楊曼你最近動作是怎么回事,你和她換換,這女孩跳的不錯”
我的位置和一直領舞的楊曼換了,換我在中間跳,我有些訝然,看來我拼了命的膝蓋和腿沒有白付出啊,我一定要看到鄭誠啊!
楊曼臉色一寸寸陰下來,那天楊曼一句話不說,排練完就離開,門摔得很響
我聽到其他人的暗暗私語
“你看見楊曼沒,她一直可傲氣了,每次都覺得自己跳的好”
“還不如新來的的呢,不就是仗著自己學校里有人,出風頭都有她”
“我看新來的比她好看多了,還能看到楊曼丟人呢”
…………
她們的話我裝作沒聽到,她們沒看到我背后是怎么練習的,我不是無緣無故就把舞蹈跳好的。
但也沒必要和一群不認識的人解釋。
我這些天晚上腿抽筋都睡不著,想著舞蹈動作,只為了看到鄭誠,離他近一些,
對于楊曼,我也只是個過客,不予評價,排完這個舞蹈估計也不會再見面了。
過了幾天,法律系的負責人來看我們舞蹈的成品。
我看到鄭誠了,簡單的運動裝也氣質不凡,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專注的看
跳完之后,鄭誠站起來對我們說
“不錯,這個是開場舞”。
鄭誠對我說
“林星,你過來一下”
我還喘著氣,跳完太累了,聽到他叫我,也不管衣服有多重了,跑到他跟前
“怎…么……怎么…了”
鄭誠手里拿著一瓶水給我
“喝口水吧,張老師也說你跳的不錯”
我接過水卻不想打開,臉上滿滿的笑意,我太沒出息了吧,夸我一句我就傻了
“真的…嗎?看來…我這幾天沒有白練”
鄭誠又拿起一個盒子對我說
“沐洋給你的,這一段他挺忙的,說一定讓我給你”
我接過盒子,看著巴掌大的保溫盒,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鄭誠笑了笑,他的笑好暖,看到他的笑太讓我淪陷了,像陽光溫暖又干凈,讓我想靠近他“我們系的晚會還要你來幫忙,辛苦了”
“沒…關系的”我的臉悄然的紅了
鄭誠走后,我打開保溫盒,里面有兩個雞蛋,還是燙的
還有一張字條,筆畫遒勁有力,還帶著不羈瀟灑,字這么好看,是李沐洋的嗎?
看這口吻還真是李沐洋
“笨蛋,這不是吃的,拿雞蛋滾一滾淤青,滾完不要浪費,賞你的”
心意我領了,李沐洋的嘴巴能不要那么毒舌呢,都說毒舌的人,內心都是敏感脆弱的,我看李沐洋是個鋼鐵俠吧,連心都是防彈玻璃。
我拿雞蛋滾啊滾,確實沒那么疼了,有些淤青肉眼可見的消下去了,我拿起手機給李沐洋發短信
“謝謝了,雞蛋正在被我解剖,一點都沒浪費”
手機立馬收到他的回信
“不謝”
去換鞋子時,鞋子被踢弄的東一只,西一只,水杯倒在桌上,不知道是誰這么做,自從我被張老師提為領舞,就開始了
但我只當是誰不小心,這些小孩子的把戲,對我并不管用,幼稚。
為了鄭誠,我對這些都可以視而不見,我知道我的目標不是她們,不是舞蹈,從頭到尾都是鄭誠,讓自己更努力,更好看一些,鄭誠一定會喜歡我
晚會當天
我換上帶跟的舞蹈鞋,去樓上的化妝室,沒走幾步,鞋跟突然斷開,我從樓梯上滾下來,渾身磕的烏青,手臂有很多劃痕,我抽疼的坐起來,紗質的表演裙子被掛破
一定是有人故意的,好端端的鞋跟怎么會斷?
衣服都是提前借好,一人一套,根本沒有替換
開場還有五分鐘,心里的委屈不甘梗在喉嚨,我冷冷的看著周圍,
楊曼隔著人群看著我,又故作無事的移開視線,臉上有著似有似無的冷笑
除了她還有誰?
后臺人很多,很嘈雜,我來到楊曼面前,看著她精致的臉龐上畫著濃艷的妝,我用力扇了楊曼一耳光,
我看到楊曼震驚的表情,她的臉上立馬有鮮明的巴掌印,“你敢打我?”
我沉沉的盯著她,問
“是不是你干的”
她眼神慌亂,依舊理直氣壯“你憑什么打我,你有證據嗎?”
“如果我今天摔死了,你就是在犯罪”
這一耳光,四周都安靜了,老師同學紛紛擠在我和楊曼周圍
我手很抖,很痛,老師說這件事一定會調查,但是晚會不能耽誤,
楊曼如愿以償跳了領舞
我辛辛苦苦排練的舞蹈,日日夜夜的付出還是不敵這些小把戲
我不后悔之前的努力,只是鄭誠,我的努力還沒來得及近一步就作廢了
身心俱疲
我一瘸一拐的走出會場,周圍越來越安靜
晚會開始前一分鐘,李沐洋才安穩的坐在觀眾席,把節目后續交給其他人,就是為了看林星,鄭誠也在旁邊
李沐洋開始前還發短信給林星“好好跳,別給我丟人啊”
終于開始了,在一群花花綠綠的女生中,李沐洋的眼都不敢眨,始終盯著舞臺看,這個領舞比林星高,也不似林星清秀,她臉怎么那么紅
李沐洋問低頭發消息的鄭誠,“別給白寒晴發消息了,我問你,領舞的是不是林星?”
“沒錯,張老師欽定的”
忽然手機一個電話把李沐洋叫到了后臺,
學生會的人告訴李沐洋,不知道是誰把原來領舞的鞋跟弄斷了,人從樓梯上滾落下來,還把衣服剪破了,所以領舞的換了人。
李沐洋掩飾不住的焦急擔心“她去哪了?”
一個人說“一上場就出去了,那女生心里估計難過著呢”
李沐洋從會場跑出來,怎么電話也不接,她到底去哪了?
沒一會林星發來短信“我沒事,我現在睡覺了”
什么沒事?這里騎車到寢室還要十五分鐘,你現在說上床睡覺了?
看來只有一個辦法讓她出來
“我知道關于鄭誠的事,你出來我就告訴你”
果然,離他不到一百米
我坐地上,這是一條僻靜的路,平常也沒有什么人。
我環抱著自己的胳膊,所有的委屈我再也控制不住,無聲的哭著
聽到有人過來,我連忙擦著眼淚,一抬頭,李沐洋站在我前方,莫名有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他拿著一兜啤酒放在地上,輕笑道“不是睡覺嗎?在這睡不怕著涼?”
我瞪了他一眼“我喜歡”
“不開心的時候喝酒會好些,要不要試試?”
我的聲音沙啞,抽嗒著鼻子“我不想喝”
李沐洋無奈坐在我旁邊,打開一罐啤酒,語氣溫和“好,不喝就不喝”
他忽然問我“我看得出來,你喜歡鄭誠?”
我不說話,他說得對,但是喜歡他是我一個人的事,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又問
“你喜歡他很久了,是不是?”
我像刺猬一樣警覺“你問這個干什么?看笑話的話你現在可以走了”
李沐洋仰頭喝完一瓶啤酒,在昏黃的路燈下,我看到他的俊逸側臉,完美的下顎線,他的鼻梁直挺,目似潭深,深沉而淡然,我終于理解一些女生為什么看不懂籃球,還要歇斯底里的喊加油了,對于有些女生人來說,在球場上是光明正大喊著愛與喜歡的地方,他真是老天給了完美的樣貌,但是我現在并沒有心情夸他
“如果我告訴你,鄭誠不會喜歡你,你們兩個根本不會在一起,你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喜歡他嗎?”他漆黑的眸子看著我,熟悉的壓迫感又來了
我一時沒想到他會這么說,說出了我心里一直不敢想的事,一直逃避的話題
這是場單戀,不用經過他同意,不知什么時候能聽到他的同意或拒絕,我沒有準備
但他是我所有愛情的向往,我孤注一擲,最后成什么樣子,沒有任何人能告訴我
“原來你早就看出來了,現在是勸我放棄嗎?”我自嘲的笑了笑,緩緩說道
“我考上F大也好,幫他的忙也好,跳舞也好,他在我心里重復了千千萬萬遍,我喜歡他這件事,為的是讓他也喜歡我”我清醒我在做什么
我打開一罐啤酒,清涼的啤酒滑過五臟六腑,任酒精在身體升溫,我笑著問李沐洋
“你還記得嗎?高中第一天你在做什么?”我又喝了一口,繼續說道
“那天我的輪胎被扎爆,眼看就遲到了,是鄭誠他路過我家,騎車載我去上學,他的表情一直很冷,我坐在后面看著他,那么好的一個男孩子,他是我的該有多好,這種念頭經常盤旋在腦海里,我會跑到一班偷偷看他,下學下課也總是見到他,好像偶爾也能看到你,我考上浙大,一大部分都是因為他,因為我的學習成績一般,老師一直說我能考上二本就不錯了,沒想到和他在一個學校,這更是緣分,我當然不能放棄”
“他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我總要試一試”我一飲而盡,心也微醉了,不似剛剛那么難受,暖暖的浮在胸口,
李沐洋側頭看了看林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她一直喜歡的鄭誠,其實真的不喜歡她
鄭誠和白寒晴從小青梅竹馬,幼兒園,小學,初中都在一起上學,該上高中的時候,白寒晴跟著奶奶搬家,上了市二高
鄭誠是個心思縝密都埋在心里的人,高一開學那天,薄臉皮的鄭誠,讓自己給白寒晴送情書,說開學第一天往往是記憶最深刻的,他想讓白寒晴高中一直記得他,
好不容易看到鄭誠求人,便一口答應,開學第一天自己騎著自行車正要出門,看到鄭誠背著書包杵在門口
“鄭誠,你干什么呢?”
鄭誠臉上神色凝重的說
“我的東西呢?”
我不解的看著他,明明一個十幾歲少年,心里一有事,就皺著臉裝深沉
我從書包摸出來那個粉色信封,兩個手指捏著“給!”粉色簡直太亮我的眼了
鄭誠一把拿過信,夾在課本里,一把奪過我手里的單車,邊上車邊說
“我覺得這件事要自己做才有意義,我先走了”
鄭誠一溜煙的跑了,我上學不會遲到嗎?你個好小子,到學校再收拾你
我忽然想起來一個重要的事情,大聲在他身后說“這個車不能帶人!切記啊!弟弟!”
聽到他遠遠的回一聲
“知道了”
那天我毫無疑問的遲到了,但是我還是慢悠悠的晃到校門口,老遠看見那小子,騎著我的車,車上的女生正好下車,鄭誠沒說話徑直走進校門
那女生也不像白寒晴,是誰呢?我跑到校門口,那女生長的挺好看的,小小白白的臉,秀氣的鼻子,眼睛水盈盈的,書包上還有一個粉色的小熊,只是笑起來傻乎乎的,讓人有種欺負她的沖動,但是我還是忍了,開學第一天欺負一個小女孩不太好吧
匆匆從她身邊過的時候,我拍了她的肩膀,音量故意提高說“同學!遲到了!”
她一臉嗔怒,氣鼓鼓的
我哈哈笑著跑到教室,老師還沒有來,看到鄭誠留給我的位置,我把書包丟在桌子上
“剛剛載那女生是誰?”
“不知道,好像是同學”
我一拍桌子“你怎么能玩弄兩個無知少女呢?弟弟,你這樣不道德”
鄭誠無視我的譴責,反而跟個傻子一樣笑著說“晴晴收到了,她說她會好好看的,她笑起來真好看”
笑起來好看?我又想起那個剛剛在門口笑的傻乎乎的女孩,她笑起來也好看
我都看在眼里,鄭誠高中三年很忙碌,有時間就回去看白寒晴,特意在白寒晴家附近當家教,只是為了能和白寒晴碰個面,看看有沒有人欺負她,看看她過得好不好。
鄭誠這個死腦筋,喜歡一個人就想盡辦法的接近,看似毫不經意,其實早已醞釀許久,只為了等白寒晴接受他。
大學剛開學,白寒晴復讀還是他找學校領導,讓白寒晴來到了實驗高中,鄭誠平時一副冷淡深沉的樣子,到了白寒晴身邊全然不同,溫柔細心的不像話,我真的懷疑鄭誠是不是人格分裂。
看到鄭誠這為愛癡狂的樣子,我趴在桌子上,腦海里浮現那個傻乎乎的女生,她現在在哪呢?
實驗高中一個班五十多個人,一個年級有三十個班,三個年級九十個班,四千五百個學生里,找到她人海茫茫啊。
高中加入了籃球隊,上完課就去訓練,
所有的心思都在打球上,也有過女孩送情書表白,我總是盯著她們的臉看半天,不是那種感覺,不是,那種想要靠近的感覺并沒有,心里砰砰跳的感覺也沒有,對那些表白的女生只是想禮貌再禮貌。
她們會臉蛋紅紅的跑開,我站在原地,心里有些失落,為什么不是她?
化失落為力量,我們籃球隊一路打省賽,和各高校的聯誼賽……比賽場上很嘈雜,而我只有一個念頭,這樣夠不夠矚目?她會不會也在看著我?
暑假在冰淇淋店,第一眼看到這個女生感覺很熟悉,三年了,她長高了些,五官清秀出眾,我的心慌了,我終于等到你了。
原來你是林星,現在,就在我的身邊,怪我,是我來的太晚了,讓你喜歡別人,才如此折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