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大牧首,我們留守在下方的部隊遭到了襲擊,已經一個防守據點被摧毀了!”
大牧首平靜地看著前來報告的士兵,后者完全沒有那份鎮靜。
“沒關系,現在我們只需要等待他們到來,更確切地說,是等待那個威廉·阿爾卡斯的后人到來。”
在大牧首身邊有一個用硬核桃木制成的木盒,木盒里藏著的,正是那把能夠破開匣子的劍。
“大牧首……您已經得到那把劍了?那為什么還不打開它呢?”
“我是沒有辦法直接使用它的,只有沾上了他的血才行。畢竟這是他的先祖的劍,那些古籍上說,只有威廉·阿爾卡斯的后人才有資格使用,所以我打算用上他的血,把他的血浸在我的手上,這樣或許我也能擁有這把劍的使用權。”
“這……是!我們一定會為您戰斗到底!”
衛隊的忠心自然不用說,但是大牧首也沒有十全的把握,他開始后悔,后悔自己沒有從一開始就抓走那個威廉·阿爾卡斯的后人,反而現在要來冒這個險。
“嗨,你果然在這里,終于來了啊。”
“嗯!?”大牧首驚慌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背后的男人,對方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他似乎早就料到了大牧首會來到這里。
“怎么?你已經把我忘記了嗎?我可是告訴了你那些秘密的人啊,在埃及的時候,你真的忘了?”
對方的臉上露出不悅的神情,大牧首顧不得思考他到底是誰,便下令讓士兵開槍。可是,當他回過神來時,卻發現自己身邊的士兵不知何時早已全部倒在地上。
“現在居然還要對我出手了嗎?看來你是真的沒什么意義了,留著你也沒用了。”男人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后i,他一把掐住大牧首的脖子,如鐵鉗一般的手腕驟然發力。
“可……!”大牧首掙扎著,怒罵著,他使出了自己能使出的所有法術,將它們砸在對方的身上,可是那些法術居然起不到任何作用。
“唉,你居然以為這些東西能對我有傷害嗎?太天真了吧。”對方手腕上的力量更加強大了,大牧首被勒地完全說不出話來。
“嘻嘻嘻,如果我現在告訴你,你所了解的一切,都只不過是某人的造物,你會怎么想呢?如果你所奉為珍寶的典籍,都只不過是某個無聊的家伙根據一些有趣的歷史編纂出來的,你又會怎么想呢?”
大牧首停止了掙扎,他疑惑地看著對方,而這個突然出現的家伙的手也忽然松開。
“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想,像你這樣的人應該已經猜到了,那么,為了徹底打垮你,我就告訴你吧。”
神秘人故作嚴肅地清了清嗓子,說:“你看到的那些古書,都只不過是我為了誘騙你所胡亂寫出來的,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么偉大意志,也沒有什么終極真理,唯一存在的,就是無盡的謊言!我所編纂的謊言!”
大牧首的身體顫抖著,但他甚至未能說出一句話。
“很可憐吧,你被我欺騙了這么多年,用上了自己的心血,以為終于可以在今天實現你的理想了,結果卻只是個從頭到尾的謊言!現在,你一無所有了!”
“你……你有什么證據呢?你說這個世界上沒有偉大意志,那你難道要說這個世界上有神存在嗎?”
“當然,因為我就是神。”神秘人將手一揮,那個做工精美的木盒立刻破碎,而那把劍則徑直飛到了他的手里,“這把劍真不錯,可是,你知道嗎,這把劍可是我送給威廉·阿爾卡斯的。”
“你到底要說什么?你說那是謊言,現在卻又說你把它送給了威廉·阿爾卡斯!”大牧首憤怒地叫喊著,盡管他自己都已經不再相信那些書里的東西了。
“威廉·阿爾卡斯當然存在,但是偉大意志卻根本不存在!我是神,你明白么?我就是神!”
神秘人松開手,任憑那把劍插入泥土之中。可在劍刃剛剛插入泥土時,地面卻突然劇烈地晃動了起來,大牧首知道,這是地震。
“看到了吧,這就是我的憤怒帶來的力量。我的憤怒,可以輕易地引發地動山搖,你們所有人都僅僅服從于我的意志之下,根本不需要什么偉大意志!”
大牧首平靜地接受這一切,他身上的變化是看不出的。
“好了,玩夠了嗎?鬧劇該結束了,我實在是沒有興趣陪你們這些人類玩下去了。”
“等……等等!”大牧首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神靈,“至少……請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想……”
“你想要證實是嗎?因為你在那些古書上看過很多很多的內容,所以你覺得自己已經可以比肩神靈了,是嗎?”
“不……我只是……”
“哈哈!”神秘人打斷了大牧首,“你很可憐,直到這個時候了,卻依然還在猶豫。把名字告訴像你這樣的人,是沒有什么不妥的。你只要知道,我叫作戲就是了。”
“戲……這個名字……”
“很熟悉,對吧?因為你看過的所有的古書,都是我寫成的,在里面時不時穿插著自己的名字,倒也沒什么不妥。只是你,你這個可憐的家伙,現在你只有被毀滅的份了。”
大牧首呆呆地望著戲,他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沒事了,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至少,你還算是個聽話的棋子,只需要給你一些暗示,你就會按照我的心意行動,好好地等待接下來的死亡吧。”
叫做戲的神秘人忽然消失,只留下大牧首還站在原地。然而,大牧首突然狂笑了起來,他掏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一本古書,將它撕成了碎片,并扔向空中。
“哈哈!哈哈!什么偉大意志!都不過是騙人的謊言罷了么?”大牧首猙獰地笑著,但隨后他又跪倒在地上掩面痛哭,沒有任何一個人能理解他到底經歷著怎樣的痛苦。